第111章 古老壁画
此刻，在陈凡眼呈现的，是一片无边的祭坛。
祭坛之上，一名名修成“恐怖灵气”的血族大能正悬浮打坐。
天边，一道裂缝缓缓撕开，一股又一股的混沌魔气冲刷而下，宛若真元灌顶。
一位位血神，在痛苦的煎熬中承受不住，纷纷双目一瞪，崩碎、炸开。
最终，祭坛之上光华散去，唯有露西等十尊大能缓缓睁眼，一股股“绝望灵气”席卷四方，标志着进化的完成：
“我等，谢魔神恩典！”
激动而邪恶的高呼囊括四野，似在宣告着一场筹备的结束。
这些，便是露西等众所修绝望灵气的由来。而在此过程中出现的那股渡劫巅峰的混沌魔气以及那道裂缝之后若隐若现的魔神身影，无不让陈凡倍感熟悉：
毕竟，他曾在那里闭关三年，最终得以掌握仙婴，凝化一元，同时也是现如今地球北琼派的最大宝库－－
地球之下，锁魔之土！
如此，也让陈凡彻底确认了这次血族与古魔联袂的幕后主使：
魔神，赤阳！
“夺舍弟之体，还敢派人围攻？呵，赤阳，看来你我之间的账，又要多一笔了！”
陈凡冷冷一笑，轻轻碾碎那片记忆的光点。继而转过头来，扫向了六虫的意识碎片：
虫族，擅长元神寄生，诡计多端，又早已销声匿迹于宇宙虚空多年，即便是以陈凡前世也鲜少与虫族交手，对其手段知之不多，故不敢随意留活，直接击杀。
此刻，一番查看下，结合六个破碎记忆的信息，陈凡发现：
这些化神级虫族根本不知内情，属于族中新生代精英，寄生时间最短的真慧，甚至是在六朝大比之时才刚刚夺舍完成。
在他们残破的记忆中，大多都是修行的画面，除了让陈凡了解了几门虫族寄生功法残诀外，大多不过是日常琐事。
其中唯一有价值的，便是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需要把寄宿躯体的精血提出一滴，交给族中高层，至于原因，则从未告知……
“这是，虫族在收集大能之血？或者是……收集华族之血！”
“……”
“看来出去后，有必要走一趟这大夏仙朝。”
一面这么想着，陈凡一面轻轻抬手一招：
既然缘故已了，那么，该扫尾了！
这一刻，随着陈凡的召唤，漫天特异的能量粒子高速汇集，转瞬间凝为滴滴精血！
大能精血，乃是化神的核心精华。即使已被抹去意识，削碎灵性也不会彻底损毁。
对于一般大能来说，这种历经先前战斗反复冲刷，早已没有多少神韵的精血已没有几多价值，但对于陈凡来说－－
却是好用的媒介！
这一刻，只见天地间虚空之符泛起，金瞳之炎点亮，一道道血色长线随之焚燃，蔓延虚空而去。隐隐的，可以听到那遥远的人间、魔界传来阵阵哀嚎：
万法宗，血脉咒杀！
先前的战斗，有不少大能仅仅被屠灭本体，还有分身于外界留存，对此，陈凡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
就这样，伴着一片血火哀嚎，陈凡完成了秋后算账，再度转身，将咒杀过后的剩余精血投入熔炉，继而身形一晃，化为大道神相，套在了原本正在镇压的熔炉鼎之上：
大道宗，讲求一炉炼万道。以大道神相进行炼化，莫说消解大能所谓分化万千的神级特质，便是神格，都要留下一部分！
“大人！放我出去吧，人家什么都愿意做……啊，不要！不！陈北玄！该死，我诅咒你……”
这一刻，感受到周围旺起的火焰与炼力，露西等众不由得发出了最后的慌乱哭喊。然而任凭她们如何求饶咒骂，陈凡都没有丝毫理会，将炼化有条不紊地推进：
黑暗血族，食血而生，与人族本就有血海深仇，更不要说露西等众历经魔神滋养，配合陈凡投入的灵药，正能炼出上佳补品。
此刻，澎湃的地肺真火与十种异火一齐灼烧，再加上大道神相的炼道之力，便是陈凡自己落入其中都未必能撑住太久。
至于露西几个神王大能，更为不堪。没过几分钟后，便彻底失去了气息。
……
很快，一刻钟后，陈凡收起神相，散去熔炉，顿时，自光影深处泛出一阵沁人清香。
“嗖！”
随着香气的缓缓飘散，三枚拳头大小的红光自其中挣扎冲出：
天级以上丹药，已然生出灵性，若不及时镇压，立刻就会脱走无踪。
对此，陈凡轻轻抬手，雄浑气血化作金色手掌，一把将红光握入其中。与此同时，天边一阵阵法则雷劫翻涌而下。每一道惊雷都强悍无比，似能威胁大能生命。
对此，陈凡置若罔闻，任由困天术阻挡着雷劫侵扰，低头看向自己炼出的成品。
只见那三枚丹药，一大两小，通体赤红，几乎要滴出血来，宛若三块极品血琥珀。自那血丹深处，更各封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魂光魄影，隐隐勾勒出露西三女动人的模样：
极品神丹，神血丹！
以三名血神为基础，辅以残界收集的诸多神药灵材最终炼成，有锻骨炼髓，洗筋伐脉之宝贵奇效，正适于他接下来的计划。
“轰隆！”
伴随着陈凡将神丹收起，雷劫亦是发出一声轰鸣缓缓消散：
尽管神级丹药引发的雷劫即便是大能也难以承受，但此时的陈凡，早已远远凌驾于寻常大能之上。
一波雷劫下来，也仅仅是将困天术打出一片龟裂，论效果还不如先前六虫驱动寄体完成的元神自爆合力强大。
轻轻挥手，散去困天术的封锁，映入陈凡眼帘的，正是九阳与离殇焦急的面孔：
一场战斗外加炼丹耗时，半个时辰已然过去，离殇早已脱困归来，却见这困天大翅拦住去路。
经紫霄圣地的吞元上人解释，二人得知此术乃是鲲鹏道法，想来是陈神君所为。考虑到贸然硬闯可能破坏陈凡布局，二人即便再急也只能等待。
眼下，见陈凡无事，离殇与九阳顿时心石大落，笑着落下与陈凡打招呼。
一旁大晋存活的几位亦是陪笑跟上，不过笑容之中却是略显尴尬，尤其是吞元上人，此刻在心中，那是一阵的捶胸顿足：
先前他看陈凡陷入包围，第一时间就想开溜，之后陈凡出言让他们待命后，更是上赶着蛊惑九阳上人不要上前。
之后，察觉陈凡似持有真正的鲲鹏真血，再想起昔日偶然从元古上人处听到的传闻，虽有意上前搏造化。
但仔细思量之后，还是觉得胜算太低而就此作罢－－
想不到这位玄尊，以一敌百，杀破千军，竟是毫发无损地战而胜之！
该死！
早知道这样，之前就该凑上去出个头！
这一刻，无视了吞元上人的尴尬懊恼，陈凡像九阳二人解答了方才战斗的情况。
在听闻好友真慧大师参与围攻乃是因虫族操控而并非出自本意之后，离殇先是因得知自己并非识人不明而松了口气，紧接着，又对故友的逝去表达了深深的哀叹。
对此，陈凡淡然一笑：“这一点，离前辈不必担心。我观那真慧大师元神与虫族融合不全，多半是在残界中才刚被控制，化神分身势必没有被侵蚀干净。”
“如今，寄生于其元神的虫族已被我所施神术彻底灭杀，真慧也很快就会从保留自我意识的人间分魂中再次重生！”
虫族秘术，诡异多端，先前的陈凡也不敢托大说保证一切，故而选择以雷霆手段将其全部灭杀后再探查其残破的记忆碎片。
至于之后，虽然自己无法立即离开残界，但有真慧这个知情受害者发声，即便大夏境内虫族察觉不对，也难以全身而退。
听到陈凡所言，离殇的表情这才有所和缓。寒暄了两句后，众人在陈凡带领下，踏入了残界的光团之内。
很快，在陈凡的操纵下，一个个古老的法阵缓缓张开，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片尸骸满地的古战场。
一路走来，到处迷雾飘飞，甚至九阳还看到了一位云霄圣地前辈遗留的残体：
想来，这里就是那些尸皇孵化的地方。
继续朝前走去，不远处，一道残存的壁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整片壁画，残破龟裂，画面模糊不清，但其中却散发出一阵阵可怕的意境，甚至有一名大晋化神多看了两眼，险些元神不稳，急急倒退闭眼，这才稳住心神。
然而，这些对于陈凡并无影响。仙魂一开，整座壁画的秘密一览无余：
“原来如此！曾有一批上古强者在此修炼，留下的意境历经岁月变迁被古阵定格在了这里。嗯？这是……那尸皇给渊玄等众传授的神域融合之法？原来是在这里获得！”
仙魂一点点地扫过壁画，整片意境的秘密一览无余，甚至陈凡还随手抓出两道最为适合“意境精华”丢给了离殇和九阳参悟。
对此吞元等众不由得在一旁咽了咽口水：若要参悟这些上古强者留下的意境与功法，就必须花时间找到适合的进行感受。
这一过程，不仅耗时费力，更有在探查过程中被不契合之意境反噬的风险。哪如离殇二人这般直接参悟最佳选项来的便捷！
然而，虽然心中羡慕，他们也知道自己先前见到陈凡遇险时，若非九阳叫住，早已桃之夭夭，双方之间，并无情义。
在这种情况下，玄尊已念在同样出身大晋的份上带他们入阵窥见机缘，此时若还得寸进尺开口求助，不过讨人嫌而已。
就这样，在吞元等众识趣地开始各族观察壁画，寻找属于自我的造化。至于陈凡，在检查完所有意境之中，心中微微摇头：
这些意境与术法，固然强大，甚至有不少似乎出自上古仙界大能之手！
然而，寻常仙界元婴，到仙婴后期才会凝出“一元之力”，修成的仙则更不过一两种。
而陈凡，乃九种仙则成道的仙婴，更在仙婴初期便修成一元之力，完成了仙界最顶级的天才都鲜少能完成的壮举！
如此根基，如此底蕴，导致陈凡迈入“至强元婴境界”之后，实力早已能匹敌乃至击杀一般的仙界大能。眼前这些意境与神术固然不错，但已无法入他眼中。
探索完意境之后，陈凡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意境的载体－－壁画身上：
只见在那画面之上，隐隐似乎是一群雷电神人，在朝着一个方向朝拜。
尽管画质模糊不清，但那些似乎是……
雷泽？！
上古雷泽一族，在膜拜某个东西？
一时间，陈凡对此也产生了兴趣，可惜，残破的壁画并没有给出后续……
更深处，是否会有答案？
这么想着，陈凡微微向前迈出一步。
然而，就在这一步落下的瞬间，陈凡周围的场景－－
陡然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