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头盖骨碎裂了还能活吗？
回答：能的，只不过多少要带点脑震荡。
这大概就是现在真龙之影的状态了。
撞碎山巅，深陷谷底的真龙之影缩小了自己的身躯，摇晃着缓缓腾空。
他有些懵。
甚至是出现了一些本不可能出现的情绪。
不对啊。
太不对了。
他怎么能给自己脑瓜门开瓢呢？
苍穹翻滚的云层在这一击之下更是被震散落去。
“不是，这你都不死啊？”
心魔笑着摇头，神情不算可惜，反而是有些兴奋。
好好好，七百万的伤害都砸不死你。
那看来可以加大力度了。
心魔抬手一招，原本镶嵌在龙爪的析木随着真龙之影缩小，已经跌出，此刻便再度回到了心魔手中。
他左右扫视，随后嘴角上扬。
可曾听闻过双枪流？
没听过？没事。
现在就有了。
他开始俯冲。
......
无相界。
正雕刻着手中青木的浅珺突然停顿，随后蹙眉。
“死了？”
良久过后，他轻声说道。
能让现在的他如此吃惊的事情，可真不多了。
手中的青木雕刻，隐约能看见是个女子模样，此刻被他轻轻放下。
“看来...我猜对了。”
“真是你么？”
浅珺的神色渐渐有些忧愁。
真是他的话，那可就麻烦大了。
但紧接着，他双眼一凝，像是想到了什么。
等等，如果真是他，真是现在的他...那么...玉清！！
那人就肯定是玉清了！
浅珺胸膛开始上下起伏，很久很久都没有缓过来。
直到孔缘到来时，依旧是这般神态。
“咋了？又有人溜进你园子偷你菜了？早给你说了，养条狗，像我的那头，多霸气，自从养了就没人敢来。”
“嗯？不对？那倒是有趣，给你的唯一挚友说说看，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竟然能让你这般闷闷不乐？”
浅珺抬起头，看着他。
“我真是个傻逼。”
“嗯。”孔缘下意识点头，不过很快他又摇头：“嗯？”
“怎么个事儿？”
“啊？无相界被翻过来了？啊？”
“来来，我看看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夭寿了，陈浅珺居然说自己是傻逼了，不行你能再来一遍吗？我用留影石纪念一下。”
“这可是大事，马虎不得。”
浅珺没有理会他，低着头，看着桌面上未完成的青木雕像，再度说道。
“我真的是个傻逼啊。”
他姓陈。
陈氏浅珺。
而陈玉清，也姓陈。
巧了。
......
心魔四下观望，有些头疼。
一方面是真的头疼，这条真龙之影死前一爪实打实地拍在了自己脑门上。
而另一方面…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出去了。
他站在谷底，四周一片狼藉，龙血龙鳞的痕迹还在，但龙尸则消散开来。
四周景象依旧。
本体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还没有跟他换回主动权。
就好像真的死了一样。
心魔就这么安静地站着，浑身是血。
……
铭界。
“嘶~这什么情况？！”
一支小队望着前方，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
冰封百里的景致。
“那位狠人啊这是？这又是啥技能啊？”
“你管他啥技能，回去上报吧，这可是一手情报，如此规模的冰冻，肯定是大手笔，赶紧回去通报领奖了！”
“有道理！走！”
这已经是第三波人了。
每一队来此之后的反应，都大差不差。
不过来的人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很快，望月城城主府和转职圣殿的人来了。
前者是长髯胡副官，后者是一脸骚包的风间。
“这冰属性竟然这般强么？”
长髯胡安静打量着眼前的百里冰封，不由感慨。
能有这般手段，至少要是五转冰系魔法师。
“长胡子，考虑好了没，一起进？”
风间摇晃着折扇，没个正形。
长髯胡摇摇头：“兹事体大…”
“行了行了，你不去就不去，小爷我一个人进去。”
折扇一合，风间便朝内迈步。
磨磨唧唧个什么玩意儿。
长髯胡盯着风间的背影，良久长叹一声。
算了还是跟进去吧，这小爷可是风殿主的宝贝孙子，到底是要给点面子的。
自己最近好像是有些过度谨慎了。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其中。
这里面也有一些小队，想要进来探索一番，不过很多人都对这满地的冰雕谈不上什么兴趣，没走多久便打道回府了。
像风间和长髯胡这样直入中心的，没有。
来到最中央处，二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附近少说好几百号人，此刻就这样全部成了冰雕，一碰就碎。
目光再向前，便瞧见了一位绝代风华的女子。
陈玉清没有在意身后两人。
只是尝试着进入这方秘境，一次又一次。
她咬着唇，两个月来第一次有了惊慌失措的感觉。
胸口就像是被什么堵着了，隐隐约约，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在哪...”
陈玉清捂着胸口。
说不出来的难过。
......
“你出不出来？”
心魔百无聊赖。
他有些累了。
虽然出来的感觉很不错，但是这次不行。
这次是真累了。
九阶真龙，虽然是人造了，没有天赋神通，空有架子，但也不是现在的苏牧之能随意拿捏的。
要不是本体领悟了九阶枪术，自己跟着沾了光，这次的结果还是两说。
不过...
这把枪，确实很厉害啊。
心魔有些感叹。
但没多久，他的耐心便被消耗到了极点。
“喂，你出不出来？”
没有回应。
心湖之中。
苏牧之此刻正安静地躺在镜湖之上，身侧站着的只有暗灵。
白灵不见踪迹，且暗灵的身形竟然也开始虚幻起来。
“值得吗...”暗灵抬头，呢喃一声。
九世积累，就此付诸东流。
“又换了？”
就在此时，苏牧之醒了，自顾自坐了起来。
长发凌乱，眼眸平静。
“你们为什么觉得我会打不过？”
苏牧之轻声问道。
暗灵低头，神色震惊。
“你不应该这么快就醒了才对！”
苏牧之摇摇头：“你们不应该擅作主张。”
暗灵沉默片刻。
“你没有胜算。”
“那他就有吗？”
暗灵不再说话。
白灵的沉睡已经让他很烦躁了，此刻又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温养，已经没有精力跟苏牧之多说什么了。
索性一言不发。
苏牧之见状，也跟着沉默，最后，他长叹一声。
“罢了。”
两字落下，苏牧之原地消失，下一刻，一身红黑袍子的心魔瞬间出现。
他的脸上，有一丝茫然。
心湖外，苏牧之双手负后，抬头看天。
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