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一动，傅行深反倒偏移了她一些，显得有些拘谨。
她有些奇怪，往他跟前更凑近了一些，却发现他闭了闭眼睛，偏过头去不看她，喉结滚动了两下，这才说：“别……”
“别什么？”苏晚好奇。
“别靠我太近了……”傅行深的声音带着些迟缓，像是隔了一层雾。
“为什么？”
她问了，他却不太想回答。
苏晚一开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现在却又觉得他身上添了些沉闷的隐忍。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怕我对你做了什么事情后，你会更快的消失……”
在某些方面，傅行深是一个十分坦诚的人。
就好比现在，他自觉已经把最大的顾虑说了出来，又用近乎强制性的手段把她真正意义上“拴”在了自己身边，因此少了些隐瞒，几乎用一种陈述性的话语把内心的担忧说了出来。
苏晚一愣。
她是知道自己之前小世界的行为会让他难受，并且也意识到这个难受已经让一个原本克制隐忍的人做出了拴着她的举动，却没有想到傅行深竟然连她过多的靠近都开始排斥起来。
不，也不能说是排斥，其根源还在于怕她离开。
他比谁都清楚，她越是靠近越是离离开的日子越近。
苏晚忍不住叹口气，她泄力般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发出懊恼的声音。
“怎么了？”傅行深感受到她情绪上的不快，忍不住问道。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啊……”
“傅行深，我真的没有骗你，要是我之前知道你的顾虑就好了，我就不会在小世界中这样做……”
“拴着我你还不放心，我的靠近也让你不放心，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碰碰我吗？”
苏晚的声音闷闷的，郁闷得十分明显。
傅行深愣了愣，在苏晚郁闷得紧的当下，手臂微微用力，把她更深的埋进了自己的怀中。
“我没有。”
他说。
“我比谁都想要更加靠近你……”
“只是……你知道我的顾虑。”
“所以苏晚……给我一点时间吧，我承受不了那个结果。”
听见他这样说，苏晚觉得更闷了。
她忍不住越发靠近他，小声说：“那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
“……我不知道。”
行吧，这是不是在说，只要他没有百分之百确定她不会离开他，他才会相信？
那他要是一辈子都不相信呢？
苏晚无法想象，只能说：“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你不能再伤害你自己了。”苏晚不想看见他伤害自己。
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而且她也知道，这全都是因为她。
但这话说出口，傅行深却沉默了。
“……连这个你都不肯答应我？”
“我……”
傅行深眼睛看着深沉的夜色，手掌忍不住在她肩头磨蹭了两下，他知道苏晚现在正在看着他，但这个要求……
他总是不想让她这样为难。
于是只能叹口气：“我答应你。”
傅行深能够松口，这对于苏晚来说是一个比较好的信号，这至少证明了傅行深还没有偏执到极致。
只是她心中却也因为他的松口而感到越发内疚和难受。
她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呼吸声。
在感受到他的呼吸声变得绵长之后，苏晚忍不住在脑海中呼唤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