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不在肺而在肾
剧烈的咳嗽声在走廊中响起。
众人默默地戴上了口罩。
章奶奶只能强行忍耐，可咳嗽这玩意儿，就好像打嗝一样。
真不是你想忍就能忍的，一旦要发作，根本无法控制。
“咳咳咳。”
章奶奶远离人群，来到走廊尽头，不断的咳嗽着。
间隔越来越短，声音越来越长。
此刻她整颗脑袋都是晕乎乎的，只要一咳嗽，头保证就痛。
“医生来了没有？”章奶奶朝儿子询问。
而她在听同村的那位杨奶奶说过齐乐逸的时候，就记在心中。
想着尽早看，尽早好。
章奶奶立刻抬头望去，她虽然上了年纪，但眼睛还是很好使的。
“还真跟老杨说的一样，年轻。”
人群立刻涌动起来。
一个小时后，齐乐逸来了。
可以说，都没有等多久，第二天就赶着来了。
“妈，能行吗？”男人疑惑，从小到大，一直听到的就是老中医老中医。
要是真的能自愈，早就好了，怎么还会等到现在。
男人往科室门口看去，人们依旧在静静地等待着，并没有‘骚动’。
除非说妈直接晕倒在这里，那倒是有可能，现在就能看到。
身体健健康康的，不比什么都强。
这咳归咳，但她还没有说咳到要晕倒的地步，只是说咳嗽起来不好过。
章奶奶闻言，只能继续等待着。
只是一眼，就看出谁是医生。
男人见状，忙说道：“妈，齐医生来了。”
男人心中很清楚，这并非急诊，只能是排队看病。
至于急诊，那都是抢先治快不行的，而不是说谁先到谁治。
不过那种情况，最好还是不要发生，起码咳嗽比起晕倒，还是前者比较轻。
“没来的，妈，先等一会儿吧，就算人家医生到了，一时半会儿也看不了。”
毕竟再拖下去也不见得咳嗽会自己好。
既然都这样叫，那在年纪上毫无疑问，肯定是要很大的那种，起码胡子头发花白，一看就给人医术水平高超的感觉。
可眼前这位，别说头花花白，就是胡子都没有，刮的干干净净。
“人家老杨的病就是找他看好的，应该不会错。”
章奶奶语气中也带着几分迟疑。
她倒也不是纯粹的以貌取人，
只是医生这行，不单单要看学历，还要看经验。
见多识广了，那面对各种复杂的病情，就能很快分析得出。
这就是阅历的作用。
而一个刚出校门没多久的，水平还停留在课本上。
要是遇到单一的病症，或许还能看一看。
若是遇到复杂的，就很难瞧得出。
这就好像缠绕在一起的毛线球，要从中找到线头，没点本事可不行。
“妈，那还要不要看？”男人问道。
章奶奶对此则没有丝毫犹豫，“当然看，这来都来了，号也挂了，怎么说就回去了。”
“你看看这么多的人来找人家看病，总不能他们都是傻子吧，看。”
章奶奶根本就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只是让儿子仔细听着广播里的叫号声。
她现在耳朵没年轻的时候那么好用，加上周围人声嘈杂，难免听漏或是听岔。
两个小时后，当广播响起。
男人瞬间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好在广播重复三遍，足以让他听的清清楚楚。
“妈，没错，是我们，走吧。”
他打算去搀扶章奶奶。
章奶奶躲开，“我还没老到要人扶的地步，我能自己走。”
她是咳嗽，不是手脚不便。
现在下地干活，照样能行。
进入诊疗室，章奶奶瞬间就被三面挂满锦旗的墙壁给震住。
她嘴唇微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男人也同样如此，长这么大，医院也去过不少。
但这么多的锦旗，那还从未见过。
男人深吸一口气。
不用再说什么，就凭这些锦旗，一切就在不言中。
当然，除非对方是在造假。
但仔细想想，这不太可能，怎么说这也是县医院，对方还是县医院的科室主任。
就年纪摆在这，要是没点实力，可坐不稳这位置。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上上下下的口水，就能把人给淹死。
“齐医生，我来找你看病了。”章奶奶坐下之后，就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
齐乐逸这才得知，感情是杨兮兮的父母给自己充当宣传人员了。
只是自己一份工钱都没有付给人家，让人家给他白打工。
齐乐逸道：“你是咳嗽是吗？”
章奶奶点点头，“是啊，都咳了好一段时间了，一直停不下来。”
“之前在我们那打针，足足打了个一个星期都没有效果，我还怀疑是不是针水太轻。”
“但后来又调整了一下，还是没有作用。”
章奶奶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咳嗽了一阵，这才缓过气来，接着说道：“后来去抓中药，也没有吃好，这毛病就一直持续到现在。”
齐乐逸道：“是白天咳还是不分时间都咳？”
章奶奶道：“晚上咳的比较严重，只要一躺下去，立马就咳了。”
齐乐逸道：“咳的时候有没有痰？”
张奶奶道：“有的，还有股淡淡的咸味，对了医生，这有时候咳起来，感觉人都喘不过来气。”
“像止咳药也吃了好几种，不过都停不下来。”
齐乐逸见对方咳的厉害，便减缓了询问的速度，让对方能慢慢来。
不一会儿，便把该问的问题问完。
之后又接着看舌头和诊脉。
齐乐逸三根手指放上去，便察觉到对方的问题在哪里。
对方脉象两寸俱大，两尺却微细欲绝。
“你这个病的病根，其实不在肺上，而是在肾。”
肾？
章奶奶顿时愣住。
男人也是懵了。
这咳嗽，那毫无疑问肯定跟肺有关系。
之前吃的药，也都是止咳润肺，怎么到这里，却变成肾了。
“妈，你有没有感觉肾不舒服？”
章奶奶摇摇头，“没……没有啊，齐医生，这会不会是看错了？”
她就这样，有什么说什么，要是表示怀疑，这就就问，不会顾及对方面子。
当然，对齐乐逸来说，现在有疑问最好，免得憋着不说，拿药回去之后，又这不敢喝那不敢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