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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险城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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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庆三年,迁泽附属都城临川,遇大敌。半个城池一片滔天火光,铁骑踏过之处血沫飞溅。

城内伏尸几千,流血百余步。

傅寒丘摘下兜鍪,快三十的年纪,已鬓生白发,面容清朗依旧,未被边陲风沙磨去少年英气。

他兀自站在冷风里,望着眼前满目疮痍,往昔眸中过景,熟悉的一瓦一木皆牵动他的心神。

忆及旧往,他习武为将斩杀敌寇,是因十八岁那年,漠北国都毫无预兆兵临扶西城下。若非镇安侯及时得报前来救援,恐扶西城池早已失守,沦为敌寇地盘。

彼时年岁小,尚在皇城国子监修习,得知此事后快马加鞭赶回扶西。

殊不知锦衣变缟素,他们扶西傅氏就此落败,仅剩他一人存世。

“报。”

一小军士匆忙过来,踏了一脚的泥水,沾粘至鞋履,弄得脚步迟缓。

小军士说话缓而哑:“将军,西城沦陷无一生还。百姓伤亡属下已统计过,统共百余户,有千人……”

“加派人手急往救援,即便留有一息也不可遗漏,人命关天,能救则救,倘若有忤逆违抗见死不救者,斩首悬城,以儆效尤。”

“喏。”

傅寒丘面色苍白,面中微微凹陷,嘴唇泛白龟裂,几日未合眼的困乏在面上涌现。

他转头问从另一处急走过来的军士:“临川王一家子呢,可有踪迹?”

“临川王找到了,但人已经没气了,身上净是刀伤和箭矢,这该死的漠上国都,若不是近年开始养兵,我们早能平寇乱。”

言及此,来报的军士啐了一口:“尸身属下已经让军医处理过了,那女医不行,边清理边哭,属下看的着急就私自代为处理了。”

“将军,我们何时换了那女医?女子来军营里本就不合规矩……”

军士见他面色冷峻,立马知趣的噤了声。

“眼下还有王妃和小郡主没有找到,不知是否已经逃出城外,现需属下带人全城搜寻?”

“允,择日将临川王的尸身送回皇城,切记好生看护,不得有误。”

几只黑羽鸦盘旋在临川城的上空,嗅着血腥味到处找残缺遗漏的尸体啄食。

临川东城的百姓,纷纷自告奋勇前来想为重建西城出一份力。

傅寒丘叹了声:“劳烦各位了。”

“临川繁盛,国都一半军力都守在临川,谁知镇安侯执虎符领兵去剿匪,真巧啊,漠北的铁骑就毫无征兆的来了。”

一个年岁尚轻的男子,臂腕脚踝处皆绑着白缟素,还跛着一只脚。

傅寒丘在临川待了一日,见过他,带着临川百姓来帮忙城建的,平时沉默寡言,脸上也没什么神采。

“九年前扶西差些城陷,比现在临川伤亡更惨烈,我爹原是任了扶西的县官,他在家时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烂性子,但也协扶西军士抵了不少敌寇。我朝百姓骨子里向来不服外敌,要杀要剐随便他去。”

傅寒丘凝了他几秒:“扶西城统共换了三个县官,北扩后头一年上任是探花郎良奉勉,他是你爹?”

“正是,小人名唤良延。”那男子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搁置身前:“小人想随傅将军一起上阵杀敌,小人能在这临川安身也是受了临川王的关照,小人不想让王爷白牺牲,百姓皆叹可惜惋惜,可小人想报仇,此恩必还报之。”

“有此心是好,但以报仇为目的却是失了为军本心,我们本职是守护国土,护百姓周全,而非因私去侵犯他国。”

良延扬头看他:“先帝北扩也非此心,单是将军这般想,平得了丧家之怨?”

傅寒丘顿时哑了口。

戎狄如豺狼,若不北扩吞并北狄南蛮,他们必会日复一日身深受荼毒和掠夺,虽已过百年但余孽尚存,成了漠上三国都。

他未与良延多作解释,扬了扬手:“如今你在临川落脚,安稳度日远比终年戎马好,你该入学闻史,继你父亲的才学,而非随我上战场。一心向国,何处都能圆你念想。”

一番话下来,良延低下头,两臂也渐渐垂落。

“傅将军言之有理,小人年方十七,尚在少年,应当走仕途,用才学兴复国土。可小人心不平,两处都是要报得,是小人叨扰傅将军了。”

他缓慢起身离去,身影消散在人群。

不知是否是错觉,傅寒丘竟在良延身上看见了自己少年时的身影。

心如烈火,要燎尽漠上荒草,可却做了这克己守心,半步不得踏错的将军。

他与良延有过同等想法。

想安安稳稳,想娶自己所爱之人,想远离朝堂,想要的太多太多。

可生在将家,出生便注定戎马。

“还有那个临川王府的门客,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那么多突厥军一眨眼功夫就全都跑了。”

人群中悉索着始终有人在说话,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让傅寒丘一瞬醍醐灌顶,眸光大亮。

临川王不擅兵,是如何守得半城不破,被事误扰他迟钝了许多。他早该想到,临川王曾经也帮扶过一个叫徐睢的人,并让他做了临川王府的门客。

那人他也熟,做过半月的当朝祭祀,继任太常寺卿。

但只知徐家世袭至他,就断了。

是是非非他也懒作探究。

“来人,去东城寻个叫徐睢的人,身量与我不差,姿貌……”

“将军要找的人是不是他?”

副将章周拉来一辆板车,上面躺了一个人。

“他身上有一块玉牌,刻的是徐家的图纹,躺着看身量确实长,就是这脸还真不像个将过半百的。”

傅寒丘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他错愕不已,眼眸微动。

徐家一直懂祭祀卜卦那些东西,而且祖辈历代为迁泽温祈福祭祀,占卜国运,但是到了徐睢这一代就断了。

不知是不是来自遥远莱掖谷族人的血脉。

徐睢现年五十有三,他有徐宴之时年近半百,也算老来得子。可偏巧他五官深邃清癯,鬓发虽白但却似二十来岁风华正盛的少年儿郎,与他身旁同躺的年轻女子正似登对。

傅寒丘过去看人,扫了一眼他身旁的女子后登时变了脸色。

有个快口的军士抹了把脸上的血水,说道:“将军,这不是谢家嫡出的二小姐?凉州山匪之乱刚平息不久,属下受您所托去谢府给谢老递去物件时见过,生的貌美,只是当时差些泼属下一身墨,性子倒是与容颜……”

周遭的人向他投去目光,也无人应答。

那军士的脸顿时黑里透着红,赧然的干笑两声:“实在对不住,属下是无心之举,并没有想冒犯谢二小姐的意思,你们别这样看着我……”

他正迎上傅寒丘微寒的目光,说话声戛然而止,张开的口立马合上。

傅寒丘招手示意军士将尸首收殓安葬,转头问道:“叫什么名字?”

“何,何逢。”那军士身子绷直着,头都不敢抬:“傅将军,属下是招收进军营里的,在故都的乡野中只是一个伐木砍柴的山野人,偶时不太会说话。”

何逢紧张焦灼了半晌,原是做准备要被罚,可傅寒丘却说:“现命你带两三军士,将这两人的尸首葬去鹿内山,别往深处去,在山脚那旁处就可以了。”

何逢听的愣神,下意识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这不是谢家的小姐么,将军作甚不将人送去谢府?”

“只管去做,旁的事不要多嘴询问,回来后找章副将领三十棍去。”

“哦。”尚未反应过来,闻言何逢脸色巨变:“啊?三十?三十军棍会,会死人呐!”

傅寒丘唇弯起弧角,嗤笑一声:“旁人都能受得,为何到你这就不行了?章副将便是受着军棍坐到这个位置上,你若能忍,下回副将让你来做。”

章周刚好走过来,闻言一怔,唇角往下垂成弯弧,非是不满,而是知道傅寒丘是在同何逢扯谎。

“使不得使不得,三十真的使不得啊,将军饶命。”何逢说着,腿不由的打颤。

“使不得?知道在我这会挨打还敢多嘴?”

傅寒丘握着佩剑的手动了一下,何逢以为他动了怒气想拔剑砍他脑袋。

何逢立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动作颇为顺滑,好似下意识之举。

傅寒丘见此状有些忍俊不禁,本无意惩罚,仅是半带警示的唬他,哪知这人这么胆小,吓得一脸惶恐。

傅寒丘正色道:“别耽误时间,快去办你的差事。”

章周配合自家将军演戏,过来扯住何逢的后衣襟,将人强硬的拖走。

“将军,听存活下来的临川军士说突厥国来犯势头迅猛,且毫无预知,来了千人,本可攻下临川城,却在半途突然撤离。”

言及此,章周默了会,又道:“属下尚有一事不明,这突厥是被弱化了还是别有图谋,将军可是见过那铁骑蛮横的实力,属下也并非是可惜他们没有攻下城池,只是实在觉得古怪。”

傅寒丘双眉紧蹙,想法脱口而出:“再蛮横也不过是一群漠北野匪罢了,照这情形或许是看到了什么东西落荒而逃,何况徐睢留着莱掖谷族人的血,若知是他所为,此事就说的通。”

这时,一名探子来报,说一路随踪跟去,见撤退的铁骑在突厥边境的亚拉江边,将战马宰杀之后,一起自刎江畔。

“果然古怪。”

傅寒丘唇角一挑,视线落在徐睢的尸身上:“耳听不能为实,倘若他身上真有我未曾亲眼目睹过的东西,也还需我日后查证,眼下先处置好临川的事务再说。”

傅寒丘进营帐换了一身罩袍,拉着一匹马就要走。

“将军这是要去哪?”

“赶在明日清晨,回皇城禀告陛下。”

傅寒丘动作熟练的飞坐到马背上 ,勒马出了城门。

几个时辰前傅寒丘尚未领兵赶到时。

一个面容憔悴衣衫满是血迹和脏污的女人从半塌的草房子旁艰难匍匐在地上爬出。

阵阵婴儿微弱的啼哭声传来,她眼眸一亮,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霎时,嗖的一声,一只冷箭破空而过,从她的小腿处擦过,女人痛呼一声跪坐在地。

偏了,远处伏兵一脸不快啐了一口唾沫,取出一支箭架在弓上再次蓄力向她射去。

婴儿啼哭声在她耳畔回旋,女人明眸闪过一丝坚毅,一咬牙忍着痛滚进草堆里。

她抱起襁褓里的小娃娃头也不回的向西门跑,拼了命。

她一口气跑到了西城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在路旁吐了起来。宋苑正靠在树旁缓神,忽然肩头一重,她惊觉而起。

只闻一道幼嫩声音。

“王妃莫慌,是我。此处地偏他们寻不到这来。我父亲遣人将我送出让我来寻王妃。”

“宴之?”

原闻此声她有些愣神,随即便转身看去,是半大不足半人高的孩童。城郊僻静无人,四下也无光亮,宋苑凭着感觉摸了摸他的脸。

“当真是你个小机灵鬼,平素都知晓你聪慧过人,眼下你爹伴王爷在城西南御敌,你独自跑来寻我,就不觉害怕?你爹也是的,你好歹还是个孩子。”

“王妃。”没等宋苑说完,徐宴之出声打断了她:“我爹不在了,是我亲眼所见。发生的事我还未来得及看完,我娘就把我丢给阿扶让他带我避开那些突厥人逃出来,我从未见过我爹那样,好似魂都被抽了个干净,鬓发是立时就白了。”

“王妃可知晓那是什么?”

“我并不知晓。”宋苑神色逐渐沉凝:“也不是完全不知,只是关于这件事你爹没有告诉你,那我们也不能告知,你若是想知道,可待城复时自己去查证。不过还是听我一言,切莫深究。”

徐宴之抿着唇未答,复拉着她的衣角将人带着穿过一片竹林,顺着山路向上走。他一边走一边同宋苑讲他在临川城中遇到的事。

宋苑听着只觉得心中如刺扎,脊骨如锤凿。

但见身旁孩童,只字未言,一如既往的沉静。

“宴之,你可难过?”

他毫不犹豫的摇头:“不难过,为保城池虽死犹荣。往后我们互相照顾,王妃莫嫌弃我年幼,我会的很多,不会也可以学。王妃安心,有我在旁。”

他不想多言,又转了话题:“临川若能获救,日后王妃与郡主我定会尽己所能,好好照顾。”

此话一出便是他心中永恒的念想,如一语成谶。

“阿扶为了护我在半途受了重伤,那箭矢,那箭矢直穿了阿扶的胸膛。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看着阿扶倒在我面前……”

宋苑看他神色有异,仔细瞧发现他早已难掩悲痛,竟以衣袖掩面,闷声的哭。

宋苑一手将他揽在怀里安抚:“阿时尚在临川时,你们三人自小为伴感情深厚。但相处的时日还是不敌阿扶,如此,阿扶也算尽了与你的主仆情谊,你娘心善,看他被人欺凌又无家人依傍,便收留他做了你的伴读,这也是给他再安了个家,于他而言这大抵是报答。”

徐宴之仍记得阿扶命陨之时,胸腹内有一息尚存。

阿扶同他说:“予家恩,付命报之无悔,自被救下起,阿扶此生便永随徐家去,生死存殁当同往。少爷可不去查证追责,但切莫遗忘。”

到底是何事,近乎所有身旁的人都知道,偏偏仅他一概不知。

他立即擦干了泪,急步走在前面:“我爹在临川郊外有一个屋子,位置隐蔽,原本是为藏祖上留下的物什才建起,但后来族中物品被我爹尽数焚毁,屋子也就空出来了。”

“我爹他让我去找你们,但西城太大,我没有找到,便想着寻个地方等着,有幸在城外遇上了。”

不出片刻,山中小屋俨然入目,两面环山前面又有竹林作为屏障,很适合躲避保身。

襁褓中的婴孩兴许是饿了,却也不哭,只是不停的在扭动着小小的身体。

他拉着宋苑进屋后,拿了些药给宋苑包扎伤口。

“这几日王妃不要外出,多躺多休息才能好的快,想吃什么跟我说就好了,我能做的我都会做。”

他的声音和模样尚显稚气,做起事来倒是有模有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半大的孩子都能做庖厨了。

饭罢,他又拿着一个精致莹洁的玉盒子进来。

“这里面是我娘给王妃写的信,我怕这个屋子被人发现,所以把这盒子埋到了外面的土里,已经清洗干净,如今物归正主。”

宋苑仅一眼便能认出,那个盒子是当年谢青出嫁时,她花大价钱从漠上行商者手中买来的羊脂白玉,她登时觉得如鲠在喉。

她将盒子打开,盯着盒子里面信封上的簪花小楷发愣。

徐宴之察觉到了她神色有异,安慰道:“王爷和那些临川城的军士,皆是渊渟岳立之人,我爹娘也亦如此,只当是生不逢时。帝王心,我年幼不懂,只知身居帝王侧,结局会像我爹这般居无定所,遭人冷眼。”

宋苑深知原由并非如此,但她不能同他道去。

她噙着泪点头道:“徐氏一族自古名门出英杰,谢青能嫁给你爹也算得此生福祉,清贫夫妻享尽苦乐才最深刻。可良善者终命途坎坷,我与谢青乃是至交,谢家族中乌烟瘴气,非是皇族也扬起了夺嫡之乱,她一女子本就无心争权,被波及是在所难免,后来能逃脱出来已足够幸运。”

徐宴之虽只半懂,但也能理解一些。

世道无非就是贼恶者当道的乱世,外忧内患。

“淼淼望湖水,青青芦叶齐。”信笺上的两行隽秀小字。

最终她没将信封打开看。

温苑秋的小名,是谢青取的,取自与她同一句诗。

宋苑累极,趴在桌子上睡去,秀丽的脸上无胭脂妆点,仅剩下苍白。

徐宴之拿了个素色的氅子盖在她身上,转头又将淼淼安置在软榻上。

夜半,襁褓小儿饿醒了一直在哭,抓住他的头发不松手,硬生生的把他痛醒。

他热了一些米粥,撇了一些汤喂入嘴中,喂完又要哄,反复折腾才把她重新哄睡。

翌日晨时天阴蒙蒙,没有阳光的滋养,整片历了劫的土地依旧毫无生机。

“要下雪了。”

徐宴之出门时天还未亮,他抬头看空中蒙了浓云一片,他忽然伸手,正巧接下一片雪,一瞬被体温融化,幻作一滴雪水划入袖口。

他去而折返不足一个时辰,刚回来就见宋苑眼眸空洞的盯着高处的飞鸟发呆。

“王妃该换药了罢,我去时天便开始飘雪,现虽不大,但也不可轻视了这气象。昨日看伤口都快见骨了快进屋躺着,在这山中又冷又潮,万不能再冻坏了,动辄要再躺几日。下不得床,王妃的铺子在西城,我顺道替王妃去瞧了一眼。”

他拉着人带进屋里,给她倒茶换药。

“瞧见什么了?”

见他迟迟未说后言,宋苑耐不住询问。

他笑了笑,唇角勾起,脸上却不显兴色:“大抵是因临川王拼死守城,才唤起他们一些良知,我见临铺居所的人在门前清扫还放了些物什。”

“我现在这年岁听几言就全忘了,只当是耳旁风,不在乎。但恐日后淼淼念书识字会受扰,劳烦你多看护,反正你娘早有结亲的意思,我刚有孕状就开始问,不过你若不愿,我并不强求,随你们各自心思去。”

徐宴之默着,他这年岁,不懂。

“算了淼淼才半岁,谈这事尚早,等日后再说。”宋苑叹了声,抬手抚上他的脸,转而半遮住他的双眸:“你这双眼是随了你娘,她再多事再闹腾,用那双眼啊,就这么看着我,我就心软了。如今看你,也有了这般感觉。她将你留给我,也算是给我留了念想,留了希望。”

徐宴之的手中不经意摸上腰束内藏着的一块玉,攥在手中:“苦乐终有头,善恶终有报。譬如城东街巷有个老妇,常听我娘说起她。年幼丧父,少年丧母,安葬殡仪皆是借钱处置。婚后孕有一女,原是觉得终于得幸,但中年后,她夫婿儿女接连离世,又独留她一人。好在老媪心性好,看得透,一直活到了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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