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午餐时分，咖啡店人满为患。
咖啡加上糕点的搭配，既能提神醒脑，又方便快捷。
对于上班族来说，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一杯冰美式，不加糖，打包带走。”
从欧洋进门开始，就吸引了不少女生的注目。
不过他严肃的神情，像是把“生人勿近”刻在了脑门上。
“欧先生，你的冰美式好了，现在小店还有活动，只要开通......”
“不需要。”
简短直接的拒绝，欧洋转身就离开吧台。
不是他不近人情，只是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他向来不喜欢输，更不喜欢在新上司面前输。
现在欧洋需要一路小跑到公司电梯，路上不能出现任何阻碍，才能完成任务。
不出意外的话，要出意外。
欧洋停住脚步。
他进门的时候没注意到，林申侧对着他，坐在靠玻璃窗的位置。
林申独自一人，惬意地喝着咖啡，目光专注看着笔记本的屏幕。
看见笔记本，欧洋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走了。
段希澈的“十五分钟”，被他尽数忘却。
这里面，肯定有唐梓的病历资料。
怎么才能在林申面前，不动声色地拿到呢？
或许是欧洋目光太过炙热，林申余光觉察到他的存在。
“林申，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你。”
欧洋故作熟稔地打招呼。
林申不浅不淡地回应：
“是有点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现在在附近上班，你呢？”
“本来约了一个病人，但是他临时有事，所以就多出一杯咖啡的时间。”
“哦~是这样啊。”
欧洋敷衍应答：
“对了，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电脑？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个......”
欧洋还没有说完编造的理由，林申作出“请便”的手势，就起身离开了座位。
这么轻松？
欧洋顾不上惊讶，他需要在林申回来前，在他电脑某个常用的文件夹里，植入一个小病毒。
只要林申点击这个文件，那么欧洋就能获得远程访问他电脑的域名密钥。
林申去柜台，自选了一角黑森林蛋糕。
回到座位的时候，欧洋已经完成他的“杰作”。
“谢了，林申，我还有个业务要跑，就不妨碍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你先去忙吧，我坐会就走了。”
欧洋急匆匆地离开咖啡店。
林申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27楼。
距离下午的上班时间，还有半小时。
段希澈看着眼前化了半杯冰的冰美式。
“你这......”
“我知道我耽误了时间，你有什么惩罚就直说。”
“惩罚？”
段希澈拆开吸管，戳进十字杯口，浅浅嘬了一口。
“什么惩罚？”
“是你说的十五分钟......”
“那是我随口一说的，现在是午餐时间，一来一回加上排队，十五分钟很难做到。”
“......”
冰美式“充电”的效果满满，段希澈微笑道：
“不过说到惩罚，我倒是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
不到一小时的相处，段希澈总给欧洋有种他很好相处的错觉。
事实却是：
段希澈的每句话里都带着陷阱。
可能一不小心，欧洋就会被他卖了，还傻乎乎地帮他数钱。
段希澈打了个响指，胡思乱想的欧洋才回过神来。
“听明白了么？”
段希澈刚刚说了些什么？
欧洋完全没听进去，一脸状况外。
“我说，今晚有个酒局，你来给我当司机，用你的车。”
一句话里，三个信息，都是欧洋不喜欢的。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如果你想让你哥看扁的话。”
三岁小孩都能听出来，段希澈是在使用激将法。
这偏偏就是欧洋最好被拿捏的点。
“不就是当司机吗，这是我一个特助，应该做的。”
“你离合格还差很远。”
说话间，段希澈从桌面堆积的文件里，随意挑出几本，递给欧洋。
“先把这些资料看熟，晚上会用到。”
“我也要出席吗？”
“你需要在我不清醒的时候，做另一个我。”
“另一个你？”
“没错，今晚的局，都是和‘山水城’项目有关的人，包括市旅游局，盛世传媒，还有我们的竞争对手，这些我给你的资料上都有。”
欧洋开始翻阅手上的资料，边看边问：
“那什么叫做不清醒？”
欧洋初次接触这个行业，问的问题都很小白。
不过这都在段希澈的预料之中，他反问：
“你的酒量多少？”
“一般般，不怎么爱喝酒。”
比起醉酒时迷蒙的飘飘然，欧洋更喜欢雇佣兵任务时，在生死边缘争分夺秒，带来的刺激感。
“嗐~”
段希澈重新解释：
“我说的酒量，是说同一场饭局内，红白黄一起，你能顶几轮？”
“不是谈生意吗，又不是玩命，这样子喝法，谁能顶得住？”
“......”
段希澈沉默了一会，不悦地说：
“等你什么时候能决定生意的玩法，再来说这样的废话。”
这是段希澈第一次在欧洋面前，展现管理风范的一面。
打破规则的前提，是你要有制定规则的能力。
“欧洋，我不要求你的进度和我一样，但是至少，你不能拖累到我，你可以把这份工作当做一场比赛，只要你能全身心去投入......”
像是没有耐心听完苦口婆心的说教，欧洋合上文件夹打断：
“段副总，我今天只需要记熟这些资料吗？”
“怎么，几十页的资料，你在短短几分钟，而且还是分心和我谈话的情况下，就看熟了吗？”
“你可以抽查。”
段希澈淡淡看了一眼欧洋，读出他眼眸里的坚定。
段希澈微微一笑，转而轻声道：
“你觉得记熟了，就可以了。”
“那请问段副总，还有什么别的需要我去做的吗？”
段希澈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朝着欧洋扬了一下手，示意让他出去。
门合上的那一刻，段希澈会心一笑。
这小子，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