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女抬头看去，正好对上杨彻冷冽的目光。
蛇族功法金曦功，品阶可以，但是…我现在根本不需要啊！
这下晋阶的难度变得更高了，此时突破炼气九层倒还好，很快就要晋阶筑基了，这算是给自己增加难度了。杨彻在心中默默吐槽。
不过事急从权，练肯定是要练的，重新让杨彻选一次，也要练！
不练，自己对付不了这么多尸灵，重伤的术女绝无生还可能。
要不是术女的暗黄蜡烛提供了如此多的灵力，自己晋阶也不会这么容易。
金曦功的运转并不困难，尤其杨彻还从术女的鲜血中获得了完整的功法和诸多修炼经验。
这门功法也和九曜经有些相似之处…不知道术女口中的女侯和虚天剑阁有什么渊源。
而且她们族人看到顾月晓这个正牌剑阁弟子的时候，还重视成那个样子…
“你为什么会我族功法？”术女的运功路线被修复之后，说话气都顺了。
杨彻看着她，心情复杂。
我说我现学的你信吗？而且我还知道你活这十几年所有的狗屁事情，小时候练功还挺皮…不过女侯倒是挺关照你的。
杨彻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涌现术女幼时半人半蛇时，裸身褪蛇皮的样子，脸上虽然表情绷住，但也一阵发热。
这时候怎么能想这乱七八糟的！
“我就是会。”停顿片刻，杨彻回道。
术女看出杨彻不想回答，但她实在太好奇。
“你也是女侯的人？”
杨彻还没回答，术女又立刻否认道：“不对…我们早就没有男性族人了，而且你绝对是人族，又怎么会是女侯的人…”
术女有些神情恍惚，她的周天运功路线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周围的尸灵智商不高，行动虽快，但此时灵力暴涨的杨彻也不慢，拉着术女连躲带打，给她争取恢复的时间。
“你不会是大…”术女想说杨彻是不是大势魔尊的人，怕透露太多消息，又生生止住。其实杨彻在接触她鲜血之后，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
这会儿看着术女欲言又止，他倒觉得有些好玩。
术女很快把这些事情放在一边，血气虽然没恢复，但运转灵力已经毫无问题。
杨彻顿时压力大减，“你带我去找外围稍微弱一些的尸灵。”
术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杨彻的速度没有术女快，但被术女拉着，绕过筑基尸灵，冲到后方的时候，一剑横扫之下，便将两只尸灵斩成两段，没等他们灵体自行弥合，杨彻就将他们抓在手中。
杨彻不喜欢把他们吞下去，就直接抓在手中炼化。
术女如法炮制，一小会时间，杨彻已经炼化了十几只炼气巅峰的尸灵。
他还没饱？术女看的暗暗心惊。
术女还不知道杨彻从暗黄蜡烛中汲取了多少灵力。
修炼了金曦功之后，杨彻同时修炼的功法对炼气修士来实在是太多了，相对应的对灵力的需求也水涨船高。
而且他发现随着同时修炼功法的增加，对灵力的要求几乎是指数增长的。
这让他有点头疼，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再次吸收掉五只尸灵之后，杨彻终于让术女停了下来。
“你帮我拖点时间，我们离开这层。”杨彻开始运转口诀，尝试连接石塔。
“你还要下去？”术女眼皮一跳。
“上去把李空辰杀了。”
术女拉着杨彻，和诸多筑基尸灵交手。
这些尸灵速度虽快，力量也很强，但没有灵智，也就不会互相配合，再加上没有什么特殊法门，对术女也就难有致命的威胁。
术女脖颈渗出虚汗，皮肤白的近乎透明，她几乎没有多少血了。
杨彻默默抓紧了她，渡了一股血气过去，他自己的血气。
术女一怔，想回头看他，又被尸灵的攻击打断。
她看不到杨彻的神情，手腕涌入的血气温热漫入胸腔。
石塔二层空间中一片黑暗，只有剑芒交击的暴烈碰撞声和尸灵发出的腐朽的荷荷声响。
盏茶时间过去。
“我好了，你准备好。”
这么快？术女感觉手腕一紧，身形迅速模糊，一个晃动之后，两人出现在石塔一层。
李空辰僵硬的转头过来，杨彻感觉到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神智。
只剩下战斗本能的修士，只有玄修的威胁是最大的，而李空辰不是玄修！
杨彻松开术女，一个闪动冲到李空辰面前，璀璨炽烈的金色剑芒直取李空辰头颅。
照亮他扭曲麻木的面容，哪有半分之前的潇洒气度。
“不要帮我。”
术女站在原地，随着连续不断的进攻，杨彻的气息越来越强，突破炼气九层时毫无障碍，而且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杨彻运转太渊魔相功，整个人变作一道漆黑的影子，像夜幕中的魔君，手持金色长剑，沉默的灵压让术女也呼吸一滞。
这真的是炼气九层？真的是炼气？
杨彻斩出数剑，欺近李空辰身侧，左手在虚空中一拉，就像是拽出一道不存在的丝线。
然而如此一拽之后，一道细若游丝的线凭空出现，无声无息的在李空辰脖颈划过。
后者的头颅像滑块一样从脖子上滑落下来。
李空辰伸手捞住自己的头颅，刚猛的攻击未受影响，杨彻退到一边。
他拿着自己的头，放在左臂上咬下一口血肉，接着把自己的头安回去，可怖的咀嚼声之后吞咽下去，整个人气息再次恢复。
这人撑不了多久了，最终只会被消耗到完蛋。不对…他已经不能称为人了，差不多接近被尸灵化了。术女默默想着。
“你会嫌弃他的血气吗？”杨彻忽然问道。
“嫌弃？不会。”术女回道。
修士哪里会在意那么多。
她话音刚落，杨彻再次闪身消失在原地。
瞬间，数十道几乎不可见的黯淡光线将李空辰团团围住，往中心无声一绞。
完全没有利刃入骨的动静，只有血肉滑动的粘腻声响。
李空辰被分割成数十块，即使如此，他还能动作，杨彻立刻伸手打出一道炽烈火焰，将李空辰残碎的身躯完全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