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点，
赵烟总算是恢复了一些体力，她从顾渊城的怀里抽身。起身套上拖鞋，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洗手间洗漱。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一觉睡到晚上7点。还好今天不上班，赵烟庆幸。
对着镜子，赵烟感到自己的黑眼圈，还是有点浓。
还好已经是晚上了，也没有人会去注意的吧。
从洗手间内出来，顾渊城已经换好了衣服，俨然又恢复成了矜冷又生人勿近的模样。
见到他，
赵烟依然有点不真实的感觉，温声道：“去吃晚餐？”
顾渊城散漫地嗯了声。
赵烟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衣服，也没再说多什么。总觉得她和顾渊城的关系，在一夜之间被按下了重启和快进。
一时间，她还未能彻底地反应过来。
没多久，两人办理了退房，来到了酒店大堂的时候，撞见了苏莫和梁泽野。赵烟看了顾渊城一眼，应该是他喊他们过来的。
见到睡到晚上才起床的两个人，梁泽野也不惊讶，只是问候了赵烟一声：“赵妹妹，我以为你今天都下不了床了。”
赵烟脸上的红晕烧到了耳根，她含糊道：“我没那么差劲。”
顾渊城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吊儿郎当道：“那行，今晚继续。”
赵烟：“……”
苏莫的目光，在顾渊城和赵烟身上转悠了圈，她会心地笑了笑。有那么一瞬间，她回想起了大四那段时间，总是一个人的赵烟。
时间过得真快啊。
苏莫感慨。
她挽起了姐妹的手，对着身后两个人男人说了句：“走吧，一起去吃晚饭。”
众人上了梁泽野的车。
坐上车，顾渊城主动出了声：“宇文熙真的不来？”
“他不是发誓三天都不跟你说话？”梁泽野透着后视镜，瞧了眼还是有点昏昏欲睡的赵烟，他吐槽：“顾渊城，我真希望我妹将来，不会遇到你这样的狗男人。”
“嗯。”听到梁泽野骂自己，顾渊城也不反驳，神色淡淡的接下了他的话。
“你也就欺负赵烟没有亲哥。”梁泽野说：“你泡的要是别人家的姑娘，她们的哥哥早就揍你了。”
似乎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顾渊城慢腾腾道：“是啊。”
赵烟的家人，都与她断了联系。他们全都抛弃了她。
他望着一旁的赵烟，眼眸里泛着细碎的光，唇角轻轻勾起。
以后，她会有新的家人。他们会有一个大家庭。
他也会一直照顾着她。
苏莫回头看了眼已经合上眼睛的赵烟，她突然问了句：“这次，你们谁先告的白？”
“这个嘛。”说到这，顾渊城的眼睫动了动，他故意勾了一下赵烟的鼻子，赵烟睁眼视线与他对上，他眉梢挑了挑：“你回答。”
赵烟刚才没有真正的睡着，他们刚才说了什么，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她太累了，才没有去插入他们的话题。
此时此刻，被顾渊城这么对上了眼，赵烟莫名有了种，他想要让苏莫和梁泽野共同作为他们这次感情的见证人。
赵烟眨了下眼，有点小羞涩。
这次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醉，所以说了什么，都不可以再赖给酒精了。
只觉得，能够有两个最好的朋友，帮助他们完成这一次告白的仪式感，似乎是要走一个流程。
赵烟下意识地将头靠在顾渊城的肩膀上，对上他微侧的脸，
她坦然道：“这次，是我提的。”
梁泽野和苏莫异口同声：“真的？”
梁泽野的语气，听上去尤为不信。
“嗯。”赵烟轻点了一下头，肯定道：“昨晚是我问的他，愿不愿意做我的男朋友。”
……
四人来到了一家奥斯陆附近的火锅店，
李涵已经在座位上等他们了，苏莫来之前，就约了她。期间，梁泽野打了宇文熙好几通电话，他一概不接。
“呦，这家伙脾气好大。”梁泽野摁灭了手机，扣在桌子上：“连我的电话都挂断了。”
“没事。”顾渊城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菠萝味啤酒，对付这个小孩子，他很有信心：“三天后我再去解释。”
吃完期间，
李涵冲着身旁的赵烟，挤了挤眼：“又有了点大学时候的感觉了不是吗？”
“嗯。”赵烟温吞道。
她本以为今晚会愉快地和大学几个朋友一起吃饭。
刚开始，一切都挺好。
后来苏莫和梁泽野喝多了，又开始拌嘴了。
“你两都工作了吧？”顾渊城侧头看着他们，嘴里也不饶人：“怎么还能把小学的事情，翻出来再吵一遍？”
五人就这样，热热闹闹地围在一起吃火锅。
吃到了晚上10点，
顾渊城看了眼手表，拍了一下赵烟的肩膀：“走吧，我们回家。”
“嗯。”
赵烟起身，与苏莫等人道别，
两人回到了家。
关上房门，顾渊城的手环着赵烟的腰，他侧头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赵烟抬眼，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这距离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感受的到。
她立刻想了起来，圣诞礼物还没给他。她下意识屏住呼吸：“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
“嗯。”顾渊城没有立刻松开她，他的目光下滑，定在她的嘴唇上，他用力地吻了一下：“去吧。”
赵烟起身往房间走。
进了房间，她打开衣柜，把里面的一个准备了许久的礼物盒拿了出来。她后知后觉地有点担心，这个礼物他要是不喜欢怎么办。
她抱着礼盒，回到了客厅，非常慎重地将礼物盒递给了他。
她内心泛着嘀咕，希望他能够喜欢。
顾渊城接过礼盒，放在了桌子上。打开盒盖，他往里面扫了眼，声音浅浅，听不出多余的情绪：“男士香水？”
赵烟点头：“嗯。”
顾渊城拿出来，往手腕处喷了点。他低下头闻了闻，问道：“为什么会送香水？”
“我喜欢闻你身上的味道。”赵烟观察着他的表情：“这个味道，我挑了好久。特意让香水师搭配的。”
“噢。”顾烟城点了点头。
大学时候，赵烟也送过他香水。
他回答的如此简单，赵烟突然有点心虚，他会不会不喜欢。怕他失望，她忐忑道：“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再出去给你买别的。”
顾渊城刻意盯了她一阵，直到她脸憋得通红，他才笑道：“我说不喜欢了吗？”
“好吧。”赵烟讷讷。
“不过呢。”顾渊城把手搭在了她的头上，唇角浅浅勾起：“你的圣诞礼物，好像还没收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