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你下午不上班吗？”
车内冷气让温度下降的很快，沈照又往上调了几度。
“嗯，不太忙，请假了。”
“夫人有空陪我玩吗？”
他侧头看了一眼温听，让温听原本想说没空的话都吞了回去。
沈公子都请假来出演了，她怎么好意思拒绝。
“有空，我们去哪呢？”
“去一个凉快的地方。”
十几分钟后。
车停在一块巨大的广告板下面，室内滑雪场。
确实是个凉快的地方。
她跟在沈照身后，这种地方她还是第一次来。
衣角被身后的人扯了扯，小姑娘甜软的声音响起，“沈照，我不会呀。”
“没关系，沈老师教你。”
这个室内滑雪场很大，沈老师带她去换雪服。
等温听换好出来，沈照已经鞋都穿好了。
他给她选好了鞋，滑雪板，让温听坐下。
亲自给她穿鞋！
温听伸手去拦，“我自己穿，我可以的。”
沈照没松手，勾着她高跟鞋的绑带。
他触碰到脚踝皮肤的地方，好像有蚂蚁在咬的别扭。
“这个鞋比较难穿，要穿好了，才能保护自己不崴脚，不脱脚。我帮你吧。”
没办法，温听确实没玩过，只好红着耳朵尖点头。
沈照拉开她小腿上的绑带，托着她的脚踝放在自己腿上。
才进来没一会，她脚上已经开始冰了。
沈照的掌心很暖，碰到她的时候，带着一片暖意。
他在滑雪服口袋里掏出一双新的袜子，“诶，袜子我可以自己来。”
沈照避开她伸过来的手，拆了包装袋，“夫人安静坐好，沉浸角色。”
温听收回手，被沈照握住了脚染的脸色绯红。
都下戏了，怎么还要沉浸角色。
她今天像个三岁孩子，被人喂着吃饭，帮着穿袜穿鞋。
沈照把她的裤脚往上推了推，把袜子拉到最高。
似乎也察觉她的脚过于凉了，他双手包裹住她一只脚，来回搓了搓……
“暖一点了吗？”
他抬头看温听，才发现小姑娘一张脸红到了眼眶，眼里亮晶晶的，难为情的害羞着点了点头。
今天用力过猛了？
沈照接下来的动作就规矩了很多，像一个服务员一样，帮温听穿好了鞋。
又帮她系好乌龟造型的防护玩偶。
他抱着温听的滑雪板，两人上了输送带。
温听疑问道：“你的板子呢？”
“等一会再拿，先教你。”
温听决定先给沈老师打个预防针，“我是一点点都不会噢。”
沈照笑了笑，“没关系，沈老师包教包会。”
“……那先谢谢沈老师了。”
沈照一身纯黑的雪服，这一面，又是第一次见。
比起他西装革履的样子，休闲风总是更有亲和力的。
工作日的中午，场地里人并不多。
正好适合温听这样的菜鸟学习。
输送带到达新手区的最顶端，穿着滑雪鞋走路也难走，姿势别扭又奇怪。
沈照站在她的面前，把滑板放下，教她怎么踩在固定器上。
“先单脚，你试试后脚推动滑行。”
“……怎么推？”
沈照宠溺的看着她做了示范，温听学着他样子，慢慢往前推着。
因为另一只脚踩在雪面上，推动滑行学的很轻松。
沈照在一边虚扶着她，“再试试推动后，慢慢把后脚踩在板子的空地上。可以放在这里。”
他脚尖轻点了一处。
温听按照沈老师的指示，第二次推动起来，然后慢慢把另一只脚也放上。
“我可以诶……”
话音刚落，温听一个踉跄差点摔跤，被沈照拦腰搂了起来。
沈老师身型是偏瘦的，温听被他这么一薅，感觉到沈照结实有力的臂膀，似乎不费吹灰之力的轻而易举。
是她误判了。
沈照的声音在她头顶温柔响起，“注意眼睛要看向板头所指的前进方向。”
松香味从身边抽离，他把她扶正后站好。
温听练习了几次，稍微找到些感觉。
沈老师也看见了她的成果，下达下一步指令，“坐下，把左边的脚也穿上固定器。”
温听听话执行，沈照又上前帮她确认了两个固定器都穿好后，“试试站起来，左手扶住前刃，”他言传身教，拉过温听的手放在前刃上。
“后手撑地，然后用力支撑，站起来。”
温听是个优秀的学生，她很轻松的就站起来了。
他们还在一个下坡，沈照站在她前面，温听双脚上板后，身体开始不受控的朝下滑。
沈照早有预料，伸直了手臂，等着小姑娘扑倒自己怀里。
温听扶着他的胳膊，勉强让两个人的身体稍微分开一些，一张脸又漫上了血色。
沈老师的声音这才响起，“试着把脚尖抬起来，身体往后一点。”
温听听话照做，腿绷紧，很快就感受到了酸。
但沈照松开她之后，她也确实可以定在原地，不往前冲了。
沈照退了几步距离，“再试试脚尖往下松一点劲，一点点的试试，觉得速度快了，就再抬起。”
“抬起减速，下压加速，注意目视前方。”
沈老师言语简洁，指令清晰。
大概是老师当久了，颇有一丝威严，少了几分温柔。
温听小心的松着劲，这里是新手区，坡的幅度不算太大。
她前进一点，沈照就后退一点。
就这样慢慢的蹭到了坡底下。
“孺子可教也，夫人学的真快。”
温听笑了笑，眼底有一丝小骄傲，配上浑身的小乌龟，可爱极了。
第二趟上去的时候，沈照又教了她控制方向，小姑娘勇敢无畏的避开他自己滑了下去。
虽然在最后刹车时摔了一跤，但分明也是开心的。
他跟在身后跑了下来，“好玩？”
“好玩！”
她声音难得大了一些，回答的及其肯定。
第三趟上去的时候，沈照也带上了滑板，不过他没有带护具。
温听心想，沈老师都是沈老师了，应该是不需要带护具的程度。
沈照在她身边，慢慢悠悠，轻轻松松，那滑雪板好像长在他脚上十几年似的操作自如。
他还是护在她前面，温听这一趟滑的，比上一趟更好了。
沈照甚至在旁边掏出了手机，“夫人，我可以给你拍照吗？”
温听条件反射的去看摄像头，但对于新手来说，更重要的是注视前方。
她方向失衡，越乱越无法控制，往一边的防护网上撞去。
胡乱挥舞中，手被人抓住，她没有砸在雪地上，砸进了一个人的怀抱里。
是熟悉的松香。
他的手隔着雪服，紧搂着她的腰，叫她名字的声音，连带着胸腔的震动。
“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