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聚餐那天晚上吗？”孙玲疑惑地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孙玲，今年26岁，和苏小染同一年进入国益证券这家公司。
昨晚苏世杰打电话向苏小染确认了聚会时坐在她身旁的女孩，那个人就是孙玲。
因为同一年进入到国益证券，而且两人的年龄相近，所以入职不久，她俩就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那天晚上，她们也是刻意坐到了一起。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了解下情况。”苏世杰尴尬地说道。
因为担心苏小染的事情被公司里的同事知道，苏世杰不能说出他们此行的真实目的。
“你说你是苏小染的哥哥？”孙玲再次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苏世杰。
苏世杰只得点头确认。
“孙玲姐，他确实是苏小染的哥哥。”张雅莹说道，“我是他的女朋友，我们过来是想了解一下当天晚上的情况。”
“当然，我们是为了某个目的来找到你的，可是这个目的我们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苏世杰接着说道。
此时，水吧里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欺骗》这首歌。
孙玲喝了一口放在身前的雪梨汁，然后又打量了苏世杰和张雅莹一眼，她觉得这两人不像是骗子。
“好吧，我相信你们。”孙玲轻声说道，“那你们是想了解什么事情呢？”
“你还记得当天晚上苏小染为什么喝酒吗？”见孙玲同意，苏世杰赶忙切入正题。
“喝酒……”孙玲用一只手指戳着脸，然后头微微上扬，这是她思考问题时的习惯动作。
“那天苏小染确实喝了很多酒。”孙玲继续说道，“她平常都不喝酒的，可是那天晚上她喝的特别多。”
回想起那天的场景，孙琳此时也感觉有些奇怪。
“没错，我妹妹原本是不喝酒的，可是那晚却不知怎么的喝的烂醉如泥。”苏世杰点头说道，“所以我想知道她是为什么喝酒。”
手指戳着孙玲白嫩地小脸，苏世杰知道她正在回忆。
“因为公司业绩突然暴涨，所以那天大家都很高兴。”孙玲略微有些皱眉，“我记得好像是姚总走下桌和每一个同事敬酒，苏小染也和他喝了一杯。”
没错，的确是姚超。
“你还记得当时的具体情况吗？比如姚总说了什么？”苏世杰试探性地问道。
“当时……我记得姚总手上拿了一个酒杯走了过来。”孙玲回忆着，“她在苏小染身旁停了下来，然后说……”
“说了什么？”苏世杰追问道。
“他说感谢小染这段时间为公司的付出，公司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是离不开小染地功劳。”
这说的也挺正常的，苏世杰心想。
“小染听到姚总这么说，赶紧就说自己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小染在公司一向都很低调和谦虚。”
“姚总又说，不管怎么样，都要感谢小染这段时间的付出，所以特地走过来想敬她一杯酒。”
“小染就这样接受了敬酒？”苏世杰问道。
孙玲摇摇头说道：“没有，小染说自己从不喝酒，想用饮料代替姚总的敬酒。”
“可姚总却说，用饮料代替酒，就没什么诚意了，他希望小染能破例喝一点儿。”
“小染还是坚持不想喝，她一直都在委婉的拒绝。”
“可是……”说到这，孙玲停顿了一下。
“可是什么？”苏世杰接着追问。
“可是，姚总那天也很坚持，看到苏小染一直拒绝，脸色明显有了变化。”
“他说，小染，这是公司的庆功酒，你不能不喝呀！你看看大家都很开心，你难道想扫兴吗？”
“小染看到姚总脸色变了，也不敢怎么说话了，但她还是在拒绝。”
“我记得姚总这时好像很大声地喊服务员拿一个新杯子过来。因为当时他突然说话变得很大声，所以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有那么一瞬间，整个聚会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们坐位的地方，我看苏小染好像都快要哭了。”
“那时我也挺想帮她的，可是姚总的情绪已经上来了，我确实也不知道做什么。”说到这时，孙玲似乎有点后悔。
“然后服务员就拿来了新的杯子，然后姚总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瓶酒出来，把新杯子倒满了酒。”
“小染，来，把这杯酒喝下去！姚总说这话时没有之前那么温和，而且还有一丝命令式地口吻。”
“小染没有说话，我想她心里应该正在思考该怎么拒绝他吧。”
“这时，姚总又把桌上的酒端了起来，递到了小染面前。”
“他说，怎么，还要我把酒亲自送到你手上你会喝吗？”
“听到姚总这么说，小染便接过了那杯酒，她看着那杯酒，也没有喝下去。”
“见苏小染还没喝，姚总地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说，那我先把我这杯喝了，你那杯你自己看着办！”
“这句话我感觉他是带着一股狠劲儿说出来的，说完，他就把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
“这时，我明显地看到小染握酒杯的手有些颤抖，在那种情况下，她只能把酒喝下去吧？”
“姚总喝完酒后，就一直盯着小染，他在等待小染把酒喝下去。”
“这种无声的等待比刚才的质问还让人难受吧，小染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只能把那杯酒喝下去了。”
“在她喝酒的时候，我能看到她的眼角挂着眼泪。”
“小染喝完酒后，姚总就走了。然后姚总也和我喝了一杯，我对喝酒倒是无所谓。”孙玲轻声回忆着那晚发生的一切。
苏世杰仔细地听着，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那聚会结束的时候你和小染是一起走的吗？”张雅莹装作从没有看过监控一样的问道。
“不是。”孙玲摇头答道，“我是提前走的，我走的时候小染已经喝醉在了桌上。”
“你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你也知道她喝醉了呀？”苏世杰有点激动地说道。
张雅莹见苏世杰情绪上来了，便赶忙拉扯着他的衣角，提醒苏世杰一定要冷静下来。
孙玲见苏世杰突然激动，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我不带小染走，是安娜姐说她会把小染安顿好的。”孙玲赶忙说道。
“安娜？”怎么又是那个女人，苏世杰心想。
“嗯，安娜是姚总地秘书，她主要负责这场聚餐的管理。”孙玲说道，“我想既然安娜姐已经这么说了，那公司肯定是有安排的，所以我就没有把小染带走，而是自己直接走了。”
“安娜当时还说了什么吗？”这时，张雅莹问道。
“这我倒是不记得了，我就记得她当时说会把小染安全送到家。”孙玲说道。
安娜为什么不让孙玲把小染带走呢？
既然她说了要把小染安全地送回家，为什么后面又发生了那种事？
这中间是有什么误会？还是出了什么意外？难道是……
苏世杰的脑海里不断整理着孙玲传递的信息，他想到了一个答案，但这个答案未免太过邪恶了吧？
见孙玲已经把该说的说的差不多了，张雅莹替苏世杰向她表示了感谢。
孙玲把桌上的那杯雪梨汁喝完便借故离开了。
“杰哥……如果孙玲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张雅莹颤抖地说道。
“那么，一切可能都是有计划的……”苏世杰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