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造人。”零号这样说道。
凌时云有些无奈。
两人的对话时常不在一个频道，自己有时候理解不了零号想表达的意思。
“人造人到底是什么？按字面意思来说的话，我也是人造人啊！”凌时云道。
零号看了一眼凌时云，看的凌时云心里发毛。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身无一物，被看透了一般。
“你不是人造人，你是自然人，这里所有人都是自然人，只有我是人造人。”零号说道。
凌时云还想说什么，突然脑子一炸，反应过来：“你……你你……你是机械造物？！”
暗中，张新月松了口气。
这小子，终于反应过来了。
听了凌时云的话，零号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想怎么回答凌时云的话。
凌时云见零号陷入沉默，下意识的想问张新月，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张新月的感应。
凌时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和之前在S市发现那一滩绿色液体时是一样的情况。
自己触碰到线索了，前辈就会保持沉默，以此来提醒自己。
“这么说，零号是找到异变根源的线索？”凌时云思索着，就听零号开口道：“我……确实可以算机械造物，但不是工具人，也就是你口中的机器人。”
凌时云看了眼四周，还有一些人从一旁路过。
这种事太大了，不适合传开。
凌时云找来一人，让他将门口那些幸存者安排好，随后拉着零号回到房间。
“你能详细跟我讲讲你的情况吗？”凌时云问道。
零号没说话，眼球中却闪过一道光。
之前凌时云一直没注意到这个情况，现在近距离观察，凌时云将注意力放在零号的眼球上——那是数据流！
突然，零号开口，声音机械，毫无感情。
“已触发关键词，尝试找回备份，解除伪装。”
“备份找回，正在读取。”零号开口道。
凌时云闻言，便耐下心来等待。
一会儿后，凌时云注意到零号眼球上的数据流变慢，便集中了注意力。
这是要读取完了。
“我于十年前降临本世界，主要任务目标：找到天选之人。”
“次级任务目标：尝试接触b级感染源，成为感染者。”
“主要任务完成度：百分之八十，次级任务完成度：百分之百！”
“已成功接触b级感染源，成为b型感染者。已找回备份，解除自然人伪装，成功获取b级感染源信息，已上传……”
“已接触到疑似天选之人，尚未确认。”
凌时云听着零号毫无感情的一条一条念着，直到最后……
“天选之人！”凌时云一惊，难道是说的自己？
自己被选中成为这所谓的“天选之人”，所以才会每次一死就重来，一死就重来？
“前辈，这……”凌时云顾不上感应不到张新月的事了，颤声问道。
张新月皱眉，自己限制太大，不能说任何事情，只能说“不能”和“不知道”。
但只靠肯定和否定如何让凌时云清楚该怎么做？
“得想办法让凌时云自己猜，用之前的方式让他知道情况！”张新月皱眉，随后不显身形，在空中凝聚灵气，形成“不能”和“不知道”五个字。
凌时云注意到这个变故，突然反应过来。
“前辈！我懂了！”凌时云这才想起之前自己遇到绿色液体时，也是通过自己猜测，前辈肯定或否定的方式来获取信息！
凌时云陷入沉思，随后开口道：“零号说……十年前降临本世界？那就是说，他来自其他世界？”
“不能。”
“其他世界……他的主要任务是接触天选之人，这天选之人，是我？”
“不能。”
“那次级任务中所谓b级感染源和b型感染体，就是我们世界的异变者了？”
“不能。”
“这么说，零号原本的世界也有异变者，或者说感染体，并且不只是b型？”
“不能，不知道。”
“不确定？”
“不能。”
“那零号那个世界的情况呢？有办法知道吗？”
“不知道。”
“那零号找我的目的呢？与我而言是好是坏？是否危险？”
“不能，不知道，不能，不知道。不知道。”
“这……情况复杂，不太好说，但并不危险？”
“不能。”
……
凌时云问完再次陷入沉思。
暗处，张新月皱眉看向凌时云。
“就看他能不能想明白问题的关键了。”张新月默默想着。
凌时云思虑良久，见零号说完之前的话后就再也没了反应，便又开口问道：“零号？你还在吗？”
“零号听令，请下令。”机械的声音传来。
“看来解除自然人伪装是这个意思，之前他表现出来普通人的样子都是伪装，现在这样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你能回去原本的世界吗？”凌时云试探问道。
张新月见状，松了口气，开口说了句“不能。”
还好，凌时云想到了这个问题。
凌时云得到张新月的提醒，知道自己是问到点子上了。
“能，不过能源暂时不足，还请等待能源补足。”零号道。
“能源？你需要什么来补充能源？”凌时云问道。
“灵气。”
凌时云会意，既然是灵气，那脑核应该也可以。
说着，凌时云拿出一块一级脑核，问道：“这个能补充多少？”
“微乎其微，b型感染体产出的能源晶灵气太过稀薄，至少需要十个四级b型感染体的能源晶才能给我提供足以回归的能源。”
凌时云一惊。
十个！还是四级！
现在的凌时云才即将三级，上哪去找四级的脑核给零号？
别说世上有没有产生四级异变者，就算有，凌时云拼了命也打不过啊！
凌时云有些为难，不过随后他就注意到地上的灵光。
“这灵光……”凌时云心知这是张新月的手段，看样子张新月在尽力给他提供提示。
九个光点排列，凌时云脑中灵光一闪——这个排列方式！不是就是自己第一次修行时用的阵法吗！
凌时云大喜，拿出九个一级脑核，按照灵光显示的位置摆好，随后注入灵气催动阵法。
“嗡！”一阵嗡鸣声音响起，阵法成型，将零号包裹在内，灵气剧烈波动，直接惊动了整个四合院。
“怎么回事！”
“那个房间！是那个房间传来的动静！”
“哦，刚刚我看到凌老大在里面，没事，应该是凌老大弄的。”
“好吧，那没事了。”
凌时云听到门外动静，有些不放心，还是拉开门道：“各位不必惊慌，我在做一些实验准备，不过安全起见，各位先暂离此处，我弄好后再回来。”
众人闻言，纷纷答应一声，随后收拾东西离开。
松了口气，凌时云将门关好，再将窗帘拉上，仔细看着零号的变化。
良久，脑核的光芒黯淡，显然是被吸空的表现，不过凌时云没有在意，睁大眼睛看向零号——
“零号，感觉如何？这么一下子能给你提供多少能量？”凌时云问道。
零号沉默，随后开口道：“……发现未知方式，可超量提供灵气，预计九个一级能源晶能提供半个四级能源晶的灵气总量。正在录入……”
“请为此方式命名。”零号道。
随后，凭空出现一个全息投影，显然是让凌时云来命名。
凌时云将“阵法”二字输入，投影随之消失。
“已命名为‘阵法’，已录入。”零号说完，突然在胸口开了个洞。
“能源已收集一成半，若需要回归，请提供五成能源；若需带人回归，请提供十成能源。”
说着，胸口开的洞显示出一个类似“电量显示”的东西，共有十格，现在已经点亮一格半了。
最后，零号眼球逐渐黯淡，说了一句：“开始休眠，等待能量注入。”
之后，便没了动静。
凌时云见状，长出了口气。
“前辈，现在您能说话了吗？”凌时云小心翼翼的问道。
地上灵光汇聚，化为了一个箭头，指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