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僵住就等于暴露。
他立刻瞥过了眼看向了别的地方，跟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天子又怎么样？还不是咱们大金国的狗！”那人接话说道，“那我现在去搞点肉，等下咱们喝酒吃。”
“好！去吧，待会儿我让人来叫你！”那金人爽朗而大气地笑道。
酉初时分，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处，将信息整理之后，准备向着城门处而去。
天色渐晚，现在快到了交班的时刻。
几人汇整好之后，其中一人站了出来，“我去知州府。”
“你去干嘛？”
“那里有个金军我套到了近乎，等下你们打进来的时候，我能混进去，从里头给你们开门。”
金军虽然在赤河城留有驻守，但大部分都在知州府内。
留下来的所有高级将领，几乎都在知州府中。
如果能从里面开门，又能减少损失的兵力。
“好！”领头的人毫不犹豫就同意了，带着其他的匆匆朝着城门处而去。你
酉末时分，到了赤河城城门换班的时间，几人朝着城门大咧咧地走了过去。
城门的兵力多数都在城墙上，守门的士兵并不多。但城门一旦关上，外头想要攻城就会难很多。
此时正准备关城门，但还没有关上。
几人走到城门处，用金语跟着换班的金人说着话。
金军看着出现在城门处的士兵，因为帽子拉得太低并未看清长相，说了几句话之后便问道，“兄弟，你们是哪个营的？”
“我们是白家军。”
话音落下，几人蓦然抽刀，在几个金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砍了他们的脖子。
旁边其他站着的金人立刻暴起，“有夜袭！！！”
蓦然暴起的声音在夜里传开，整个城门里的金军立刻抽刀应敌，同时疯跑去准备关城门。
但他们都已经进来了，怎么可能让他们关城门呢？！就是死在这里，也不可能让他们关上！
冲下来关城门的金军越来越多，占据了先机的几人毕竟人太少，眼看着一个个就要倒下，外头突然传来信烟。
一点点蠕动着在墙根爬过来等候的白家军看到信烟的一瞬，冲了进来！
城门还未关闭，看着凭空冒到城门处的敌军，金人都傻了。
守城的将领大声暴喝着关城门！
城墙上的金军敲响了战鼓。
但白家军怎么可能让他们关上，冲过来的士兵，一路杀了进去。
人数碾压之下，白家军很快突破了城门，踩着无数的尸体朝着城墙上冲过去。
占领城墙，就占领了赤河城的关口，那里是最佳作战位置！
无数的人冲上去，无数的人被杀下来，无数的人倒下。
有金人的尸体，也有白家军的尸体。
倒戈剑影中，血色染满了城墙。
终于——白家军占领了城墙。
城墙上堆满金人的尸体，城门大开，黄晖站在城墙上，手里拿着剑，血喷了他一身一脸。他朝着外头还没有冲进来的白家军大声道，“进城给我杀！！！”
一呼千应。
在白家军全部冲进城之前，另一边知州府——
伪装了的白家军提着肉，到了知州府门前，刚好遇到那守着狗皮人的金人准备换班。
看到那人提了肉走过来，喜笑颜开。
“我正说派人来叫你呢。”那金人说道，“走，喝酒去！”
那人提着肉跟着金人朝着府中走去。
换班的另一个金人看着陌生的“金军”，本来穿得多，帽子又拉到了眉毛下面，露出来的肌肤饱经风霜，跟战场上的金人倒是没有什么区别。
“他是谁？”另一个金人用金语问道。
“值守城门营里的兄弟。”那金人说道，“说好了晚上一起喝酒，你要不要一起？”
“干脆就在门口喝算了。”
另一个金人想了想，点头道，“行，咱们喝一场。”
三人很快坐下，另一个金人手里拿着鞭子，是不是抬手抽一鞭子狗皮人。
狗皮人被拴在铁链子上，跪在地上，嗓子都已经没气儿了。嘶哑的声音像是年久的破布被撕裂。
那人一边跟着两个金人喝酒，一边余光瞟着狗皮人，拢在袖子里的手气得发颤。
那是他们曾经的天子。
纵然不是他的主上，也没有效忠他。
可他毕竟是大周的天，而他也曾经是大周的子民。
羞辱大周的天子，也是在羞辱他们。
一声的骨头都在叫嚣着想要杀了他们。
但他不能动。
金人也看到了的目光，那金人一边吃着肉一边问道，“没见过狗皮人吧？哈哈哈，看你稀奇的。”
拴在门口，来往路过的人，金人也好周人也罢，都能看到这曾经的天子成了金人的狗。
那人点点头，“我只好奇，他四肢都被斩断了，怎么还不死？”
手和脚都被斩断，但手臂和腿还在。那金人道，“名贵的药给他吊着命勒，敢欺骗我们金人，能让他死得那么容易？”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另一个金人将手里的鞭子递给那人，“兄弟给你抽一抽，试试抽打皇帝是个什么滋味儿。”
那人一只放在怀里的手攥紧，很快又松开，接过了那鞭子，朝着那狗皮人就是狠狠一鞭子。
狗皮人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呜咽着竭力学着狗吠，但声音因为没有力气，刚出口便寒风吹散。
鞭子抽在身上，钻心的疼。
但被抽得太多，即使疼得钻心裂肺，但也没有声音叫了。
一鞭子抽下去之后，狗皮人颤了一下，狗吠的叫声更小了，几近呜咽。
两个金人大笑起来，那人也拿着鞭子在旁边附和着大笑。
“这老东西被我干过，给我勾八皮都快擦秃噜了，他奶奶的。”另一个金人骂骂咧咧地开口，话音落下是更大的笑声。
“这里的娘们儿不舒服？你要干他？哈哈哈”
笑声中，蓦然一声鼓响。
紧接着，是源源不断的战鼓响……
“有敌袭！！！”那金人突然起身，“快，上传军信！”
说着，另一个人金人也赶紧起身，手里的肉一甩就往府中跑去。
那人看着匆匆跑远的人，看了眼链子上拴着的狗皮人，转身也走进了府中。
契可只今收到了敌袭的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东州隔着千里，行军向东州而去，漠北军也好，白家军也罢，不是都在东州那边吧？
赤河城怎么会有敌袭？！
“哪里来的敌军？！”契合只今紧紧抓住腰间的剑，眸子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