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许森不急不缓地说道：“蒋绍，你的事发了。有人向本官告发了你私藏甲胄，意图谋反！”
蒋绍当即愣住，刚才从后宅跑过来的路上，他想过许多场景，但唯独没有想到，许森竟然会说他谋反。
蒋绍连忙叫屈道：“许使君，天大的冤枉，蒋家世代纯良，忠君报国，怎么可能会私藏甲胄，行谋反之事，肯定是有人诬陷草民。”
“哦？”
许森将手中之剑收回剑鞘，作出一副将蒋绍的辩白听进去的样子，点头道：“听你口称冤枉，本官也不敢相信，当今圣人文成武德，威加海内，有人胆敢谋反。但是，既然有人告发伱，本官亦不能不察。这样吧，本官给你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你可敢敞开门户，让本官派人进入后宅搜查？”
蒋绍这是看明白了，他今天令全城闭市，让许森丢了面子。许森咽不下这口气，这是要折辱他找回面子呢。
算了，毕竟人家是二十岁的刺史，有年轻气盛的资本。只要他以后不再找麻烦，这个面子给他又如何。
不知道王义荣到底是怎么跟许森说的。
于是蒋绍说道：“使君尽管搜查，草民身正不怕影子斜！”
许森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笑道：“好，本官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只要证实了蒋郎君是冤枉的，那本官一定还你一个清白。”
“使君英明，草民感谢使君明察秋毫！”蒋绍心里那个腻味，许森摆明是来捣乱的，他还得说声谢谢。
许森笑容渐止，目光转为冷峻，扬声道：“左右听令，给我搜！”
“喏！”
许森身后的系统兵收到命令后，纷纷绕过蒋绍，凶神恶煞般向蒋家后宅冲进去。
“郎君！”蒋府管家见系统兵如狼似虎的样子，不免有些心急，在蒋绍耳边轻声喊了一声。
蒋绍本来就窝火憋气，横了管家一眼，也不说话，然后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只要许森愿意和解，想要出气，就给他出好了。
但是，若是许森出完气后，还是不依不饶，那就不要怪他蒋绍心狠手辣了。
过了大约一刻钟后，有几个系统兵捧着甲胄跑了出来，丢在许森和蒋绍之间的地上，回禀道：“使君，搜到了，这些铠甲头盔就是在内宅搜到的。”
蒋绍听到声音，慌忙睁眼。看到地上的甲胄后，不禁双眼瞪大，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许森指着地上的甲胄，冷笑道：“好呀，蒋家果然私藏甲胄，意图谋反！蒋绍，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蒋绍就是傻子也明白过来了，这是许森的栽赃。本以为许森只是丢了面子，想在蒋家后宅捣乱一番作为报复，没想到竟然如此恶毒。
怒视许森，厉声道：“许使君，想必王参军今早已经把蒋某的意思告诉你了吧，打开天窗说亮话，许使君到底想要什么，大可直言，何必使这种下作手段。”
许森不屑道：“蒋郎君说的是王义荣吗？王义荣今早意图刺杀本官，已经被本官枭首了。”
“什么？”蒋绍失声道：“你含血喷人，王义荣怎么可能刺杀你！”
许森哈哈笑道：“不错，王义荣当然不可能刺杀本官，但是本官说他是刺客，他便是刺客，谁敢有疑意？本官也不妨告诉你，本官就是在栽赃，杀王义荣是栽赃，地上这三副甲胄也是栽赃，你又奈我何？”
蒋绍完全没想到许森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当面承认栽赃，完全打破了他的认知，愣愣地看着许森。
按照王义荣的描述，许森昨晚在瀛洲阁慷慨陈词，痛斥莱州吏绅勾结，一副为民请命的模样，而且听说在京城也有刚正不阿的名声，怎么现在看起来比贪官污吏还要恶毒。
许森继续道：“本官也不得不承认，你们这个所谓的四大家族确实厉害。掖县堂堂莱州治所，只要你们一句话，不仅城中店铺都不能开门，连城外的樵夫菜农都不能进成，不愧是莱州的土皇帝。不过，既然本官到了莱州，那莱州便不允许有骑在本官头上的人存在！”
“许森，你栽赃陷害，妄称忠良！”
许森冷笑道：“现在知道被栽赃陷害的无助了？今日之前，你可有想过州狱、县狱里，被尔等构陷关进牢里的那些无辜百姓呢？本官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唐律：谋反者皆斩；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绞；十五以下及母女、妻妾、祖孙、兄弟、姊妹、部曲、资财、田宅，并没官。今日之后，莱州再无蒋氏！”
蒋绍长长叹了一口气，眼神从惊惧渐渐变成了冷厉，突然笑出声来，摇头道：“许森，你确定今日你能吃定蒋某？蒋某承认，你今日的雷厉风行，确实打了蒋某一个措手不及，令蒋某无法集结全部部曲。但蒋某宅中，亦有可战之兵，仅凭你带的这点人，就想让蒋某束手就擒，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吧。
本来，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井水不犯河水多好。然而蒋某多方忍让，你却不识好歹。今日之后，莱州有没有蒋氏不知道，蒋某只知道朝廷又要再给莱州派一员刺史了。”
蒋绍退后几步，大喝一声，早已虎视眈眈的蒋家仆从部曲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与许森对峙。
许森皱眉道：“你们莫要自误，本官只除首恶，尔等罪不至死。倘若负隅顽抗，那就是取死之道了！”
蒋绍厉声道：“别听许森废话，谁杀了许森，赏黄金一百，新罗婢十个！”
部曲们顿时兴奋地嗷嗷叫唤。
可是下一刻，包括蒋绍在内，所有人都惊呆了。
许森的农民在他们面前凭空建起了一座兵营。
就在许森围剿蒋家的时候，刘家和葛家也分别收到了情报，许森带了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去了城北蒋家。
自从得到许森带兵去了蒋家的情报后，刘继元就在家中坐立难安，他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熬到下午时分，派出去探查消息的奴仆连滚带爬跑回来，哭丧地脸道：“郎君，蒋家没了！”
“怎么了？”
“蒋家父子九人的尸首全都被挂在坊市前的高竿上示众。说是私藏甲胄，意图谋反，负隅顽抗，被当场格杀。”
“啊？”刘继元一呆，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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