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跑出房门，双腿发颤，裤兜已经潮湿。
他没有杀过人，仅仅是字面意思。
老头发誓在自己离开手术台前，绝对没有人死去，除了已经死的。
但是这番活死人的戏码，他是八辈子都没有见过。
只是慢慢回想，记忆中的一切仿佛又是那么的平淡，没有什么令人害怕的事情。
“哟，林老头，年纪大了，睡觉睡失禁了？”
多哥从走廊边走来，笑着看向林老头。
虎哥愤怒地走在他前面，完全没有多哥打趣的心情。
听见多哥的声音，林老头才注意到自己的裤子湿了，表情瞬间由惊恐化为愤怒。
“这只是水好吧。那家伙肯定已经醒了，敢调戏我，我必须把他拆成十八块。”林老头怒骂一声，直接推开手术室的门。
赵宇还躺在墙角，一动不动。
这次他的眼睛并没有睁开，好似刚才只是林老头的幻觉。
林老头一把抓起地上的手术刀，向赵宇的身体捅去，竟轻易的就砸进了他的身体。
鲜血从赵宇身体喷涌而出，溅了林老头一身。
林老头有些愣神，多哥在后面看到，慌忙跑过来，抓起旁边沾满血污的毛巾就堵住赵宇身上的伤口。
“林老头，你睡迷糊了？”
虎哥也被这一幕吓到，只是并不是害怕，而是以为林老头癔症了。
“我，我刚才以为他已经死了。你们快把他抬到台上，我拆解他的器官。”林老头骂道，将手术刀丢进手术台边上的水池里，拿起挂在手术台下的手套，看起来还有点专业。
两个人把赵宇的身体一前一后抬起，抬到了手术台上。
虎哥骂骂咧咧地看着他们干活，自己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这些可算是破案了，为何在手术室里竟然有一张沙发。
虎哥虽然什么都不会，但却喜欢在旁边看着自己的资产不断增多。
手术台边上站着三个人，多哥虽然和虎哥大差不差，也是什么都不会，却能帮林老头拿一两个容器。
那些容器都只是简单的进行了消毒，林老头配了一些生理盐水，勉强作为保存。
至于这些能不能卖出去，看看虎哥的银行卡数值就可以了。
三个人除了林老头全是手忙脚乱，旁边的两人明显不是医生，林老头习惯性地伸手，想要拿手术刀，递过来的却是一把针。
这不由得让林老头生气地瞪了帮忙的人一眼，多哥只能抱着罐子站在旁边。
虎哥看着忙碌的三人，欣慰地看着一罐罐器官被放置到一边的保温箱内，刚刚被骗了钱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几个小时的手术之后，手术台上只剩下一副丑陋的空腔，里面无论能移植的还是不能移植的，都被挖了一空。
虎哥在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打了一个电话，通知人到指定的地方交易。
林老头擦了擦头上的汗，旁边的助手给他递来了一片干净的毛巾。
手术室里一反常态的没有太多血迹，林老头并没有多想，只是感谢的将毛巾递给助手，突然愣神。
旁边推着一车器官的多哥因为林老头的突然停下不小心碰到了他，有些恼火地看向他：“老头，你咋了，又尿裤子了？”
林老头恼火地向他挥了挥手中的手术刀，骂道：“你小子，想挨刀了是不是。我只是突然发现，我们中间好像多了一个人。”
“啊？这怎么可能？”多哥看了看周围的三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很不对呀，我怎么记得我们应该只有三人呢？”
“一，二，三，没毛病呀？”
“笨蛋，你没算你自己。”林老头敲了一下多哥的头。
本来走在前面的虎哥也被后面的动静惊动，回头看向身后的三人。
推着车的多哥，穿着手术袍的林老头，站在他旁边的助手，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每一个都是他熟悉的面孔，看到他们的脸，他都可以想起曾经和他共事的事情。
“没什么不对的吧，林老头，你眼花了吧？”
虎哥疑惑地问道。
“不对呀，文虎！”林老头着急的连虎哥的名字都叫了出来：“你那辆面包车，为了放保温箱，大部分座位都拆掉了，只有三个座位，刚好够坐三个人。但是现在上车我们怎么坐？”
“诶，好像是这样的。”文虎恍然大悟，林老头旁边的多哥也醒悟了过来。
“让我想想，我开车，虎哥坐我旁边，林老头坐在后面，那么多出来的那个人不就是......”多哥盘算着。
“这不对吧，应该是最没用的那个人才是假的吧。”旁边的助手突然说道。
“对呀，坐车又不一定是所有人都去。”文虎一拍手，向着三人喊道。
“所以说，我们应该看看各自的能力，最弱的那个肯定是假的。”助手继续说道。
“说的对。”
众人听了他的话，恍然大悟，助手继续说道：“那就由我先说，你们看，我作为林老头的助手，如果没有我他很难工作吧。外出和他们交易都是我跟着一起，和他们商谈价格。此前说的面包车，我不是一般都坐在副驾驶上吗？”
“对呀！”多哥一拍手，指着助手说道：“你这么说我有印象了，平常就是我开车，你坐副驾驶。工厂也是我打理的，正常和他们交涉，都是我直接出面。”
“没错！”林老头认可了他的说法：“我就记得刘牛多天天开车，我就不用说了吧，没有我，你们怎么开这家黑铺子。就凭你们几个初中都没毕业的，怎么能移植器官。”
“确实。”
“没毛病。”
众人应和，目光都看向了文虎。
“我，这，我是老大呀！”文虎喊道。
“老大难道什么能力都没有就能当老大吗？”助理突然发问。
“对呀，你什么能力都没有，凭什么当我们的老大，拿最多的钱，没道理的。你肯定是假的！”刘牛多说道。
“没错，你肯定是假的！”林老头也喊道。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呀？”文虎大喊着，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不是人。
砰！
枪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