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染听了直皱眉，尊容微怒，“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别这么娘们唧唧的！”
唐烨：“......”
那点娇羞感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两人对视片刻，唐烨偏过头，不说话了。
唐修染翻了个白眼，不成器道：“还不是你娘，让我上点儿心。”
“今天父亲只是给你提个醒。傅家人，没有一个是好招惹的。傅参参如今不过十八，已经在战场上展露锋芒了，她生来就是雏鹰，绝不会困于一方天地。”
“唐烨，你追不上她的。”唐修染语气平淡而有力。
不知是否是受到了这话的刺激，唐烨许久未动。
案上的烛光微亮，光影打在他的侧脸上。
半晌，他开口了，嗓音微哑，“爹，你知道吗？我等了十年，才等到她愿意重新理我。”
唐修染一怔，目光落在少年失落的头顶。
唐烨神色放空，自顾自的开口：“这十年来......她从不看我。”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唐修奕要跟我有关系？为什么他都死了，还能成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隔阂？”
“他直接死在战场上就好了，这样唐家不会因他而蒙羞，爹也不必处处受人冷眼......”
他眸中带怒，有些孤注一掷。
难得的，唐修染听着他宣泄怒意，没制止。
很快理智回归，唐烨压抑住脾性，轻笑出声，“算了，他是我的长辈，我不该说他。”
那语气里，充满着深深的无奈与可笑。
“爹，参参的身边总会有人出现的，我愿意守着她。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这话，说得任性又赌气，但好在真诚。
唐修染看着他倔强的眼睛，深叹了一口气。
“唐烨，很多东西不是等来的。”
他只能提醒至此了。
————
还未踏进营帐的傅参参就被突然袭来的梁也拦下来。
“小姐......”他神情有些紧张。
傅参参当下了然，面不改色地掀起帘子，“里面说。”
到了营帐里，他面色才稍稍缓和，“小姐，属下按照您的吩咐，每次都和探查的人一起巡视，确有一人行踪诡秘。”
“知道是谁吗？”她问。
“不清楚，只是每次夜里巡查，总感觉有人在暗处观摩我们，那种感觉......很熟悉。”
梁也蹙着眉回想，“前天深夜，汾陵侯营帐里的火光映射下，属下也曾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去了汾陵侯那里？”傅参参一顿。
“不像。”梁也摇头，细细回想，“那影子是向东望的，我无意中惊动了他，他也下意识的往西跑。”
“东......”傅参参闭眼，捏了捏挺翘的鼻梁。
东边，是唐烨，再之后就是......她。
傅参参想到了什么，猛地睁眼，正对上疑惑着的梁也。
梁也被那目光吓得一哆嗦，声音都跟着发虚，“......小姐。”
他觉得自家主子，比他大晚上出去巡查，碰到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还吓人。
显然傅参参没有意识到他的害怕，平淡命令道：“你去给我请个军医过来，就说我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毒性被逼的再次发作。”
“啊？”他有些懵。
傅参参继续道：“我出发前曾与汾陵侯提起过此事，出去以后你直接去找军医，不必过去再提醒他。”
“小姐怕有人监视？”
他再傻也明白了，小姐是想亲自钓出来这个人。
傅参参摇头，漆黑的眸光下暗流涌动，杏眼微微眯起。
“不是怕，他在军中潜伏这么久，能做到悄无声息的给我下毒，必然处处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傅参参摸向右小腿处，那里有一道剑刺过的伤疤。
全军那么多人，怎么独独刺伤她的剑是带了毒的？
这毒到底是来自剑上，还是来自涂抹伤口的药上？
他们本就是仓促救援，没有军医更没有解毒的药，若不是汾陵侯的军队来得及时，她小命早就丢了。
这让她如何让不小心探查。
沉默半晌，傅参参语气肯定道：“我安然无恙的回来已经够显眼了，倘若此刻你再去汾陵侯那处，只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属下明白。”梁也转身就要走，倏忽脚步一顿，又转过头来看她，“小姐，那唐小侯爷呢？”
傅参参理智开口：“不能告诉他，否则功亏一篑。”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这几日他若要见我，你拦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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