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里有点歧义。
男人品出味道：“那长大了就可以？”
“长得还挺正。”
男人目光不怀好意，落在谢轻葵胸口：“就是不知道以后味道怎么样……”
谢轻葵一阵恶心：“滚！再看把你眼睛挖下来！”
男人乐了：“呦，还是个小辣椒……”
他想要伸手摸谢轻葵的脸。
被谢母挡住了。
谢母把女儿推出门，和男人陪笑：“赵、赵哥，我这孩子不懂事，你别生气，我、我给你赔罪。”
她努力挤出个笑，爬到男人身边，像只讨巧的猫儿。
可谢母已经不是当年的白月光了，也没有第二个傅丰诚替她买单。
男人目光一寸寸地从谢母身上扫过，笑了下：“被人睡烂了的站街女，谁他妈要你陪？”
谢母面色一瞬僵硬。
接着还没来得及说话，她看到男人头上炸开了一朵血花。
猩红的，从酒瓶敲裂的位置涌了出来。
剧痛席卷了男人的神经，他转头掐住谢轻葵。
“婊／子的女儿也是婊／子，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谢轻葵被掐得呼吸困难，她看向呆住了的谢母：“……来帮我。”
谢母不敢过去，哆哆嗦嗦：“我、我不，这是在杀人，这要坐牢的。”
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压，谢轻葵艰难地发出气音：“不帮我，你也得死。”
谢母死死咬住下唇。
目光落在了手臂上的烟瘢，还有皮带的抽痕。
终于，她挪动了脚步。
女人的愤怒来得措不及防。
谢母拿起卧室的花瓶砸男人的头，发了疯似的：“我让你打我！让你不给钱！你以为你算什么？站街女，你他／妈才是站街女！一个臭打工的，你以为你多高贵！”
男人终于没了气息，软绵绵倒在地上。
谢轻葵也滑在地上，剧烈的咳嗽。
谢母还在打，血已经溅到了衣柜上。
她没忍住：“别打了。”
“他死了。”
谢母整个人像是被按了静止键。
地上的男人睁大了眼睛看着谢母。
谢母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
谢轻葵吼她：“吵什么吵！你杀人想让所有人都听到吗？”
提到这个字眼，谢母连忙捂住嘴。
谢母看向谢轻葵：“那、那现在怎么办？”
对男人动手已经用光了她的所有勇气。
谢轻葵往后仰了仰，眼睛里透出点疲惫：“找个编织袋，把人装进去。”
“再从冰箱里拿白萝卜出来，碎成汁，处理血迹。”
隐约想起点什么，谢轻葵又补充：“别让小煜看到。”
谢母不敢去看地上的人，别着脸点头：“好。”
-
警笛声在小巷里响起。
警察站在灯下做笔录。
楼里住的人都过来看戏，对着谢轻葵一家人指指点点。
谢煜没见过这么多人，有点紧张：“姐、姐姐。”
谢轻葵似乎在发呆。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男孩躲在她的身后：“为什么他们都在说我们？警察叔叔为什么也来了？”
孩子里的脑袋里有十万个为什么。
谢轻葵想笑，但笑不出来。
她低着头，手指里似乎还有血腥味。
“警察叔叔来抓坏蛋。”
谢煜好奇：“那抓住坏蛋了吗？”
“坏蛋死了。”
她看向巷子的尽头。
像是永远也看不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