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霜霜咬紧了后牙槽，唐锦瑟这是明摆着逼她！
看她那副不情愿的模样，唐锦瑟都懒得在祥瑞园跟她拖延时间，索性就往外面走，“既然不情愿又说什么大话，摆出那副模样演给谁……”
话还未说完，卫霜霜就大声道，“若有违背此誓，我卫霜霜，受襄国众人唾骂，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
“唾骂？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怎么，若是你以后还对我下毒手，你还想活一辈子？你受到的报应仅仅是受人唾骂？”
唐锦瑟眉头拧紧，这绿茶跟她玩什么文字游戏呢？
卫霜霜这婆娘不要脸，说不准受人唾骂她也能安安心心地活一辈子。
“若有违背此誓，生前五马分尸，死后蝼蚁啃食！”唐锦瑟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朝卫霜霜甩过去，“跟着我念！”
卫霜霜身子打了个寒颤，抖着三指声音虚道，“生前…&…%死后%……&…”
唐锦瑟：？
搞什么玩意儿？故意说得含糊不清，糊弄她？
“王爷看到了吧，不是我不给她机会，是她自己就没有悔改的那个心！”
沈屹坤：“既是如此，晏秋……”
“我说！”卫霜霜连忙大叫，“若是违背此誓，生前五马……五马分尸……死后……蝼蚁啃食。”
什么毒誓，肯定是唐锦瑟巴不得她这么死掉！
“卫霜霜，你最好记得你今过的话，五马分尸，是活生生把你撕扯断！”
撂下这句话，唐锦瑟就带着刘妈往外面走去，她怀里还藏着刚偷来的东西，不宜在此久留。
走出去很远，刘妈脸上立马露出笑意，“看来王妃以后可以有清闲日子过了，卫霜霜发了这个毒誓，就有个保障了！”
“我从不信什么发誓。”
“啊？”刘妈脸上的笑容僵住，“王妃这是何意？”
“别人的保证从不可信，我让她发誓，是为了让她收敛些，如果以后她对我再起什么歹念，她都会因为顾虑这个赌咒，犹豫再三。
但我要是因为她发了誓就以为可以高枕无忧，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可不是说了玩玩的。
“那，王妃为何不直接杀了她？老奴瞧王爷方才的态度，已经是把决定权交给您了！”一想起祥瑞园这位对她家王妃做过的事，刘妈心里是又急又气。
刚才这么好的机会，除之就可以除后患！
“杀了她？”她心里冷笑。
“王妃是不是心软了？”
心软？
唐锦瑟噗嗤一声笑出声，“我不杀她，并非是心软，她现在的身份是卫家遗孤，若是死在我手上，朝堂上那些老不死的定会借机生事，昔年和卫家交好的世家也会与我为敌。
就算这些人放过我，当今圣上也不会饶了我，为了安抚民心，彰显他厚待功臣之子的仁德之心，他一定会杀了我以儆效尤。
况且，你刚才可瞧见了？纵使沈屹坤再生气，他也只能把卫霜霜赶出府去，而不是赐死。”
不得不说，沈屹坤这个人看上去人畜无害的，那张脸又长得温润如神仙，纯纯一副好人相貌，实则背地里一肚子算计！
刚才让晏秋赶卫霜霜出府，不就是权衡了利弊之后做出的决定吗？
还有什么把决定权交到她手上，分明就是想借她的手除掉卫霜霜，朝廷查起来，他一脚把她踢开，让她成为背锅王！
不然换做小说里他的脾气，光是卫霜霜给承王党报信这一点，他早就把对方千刀万剐了。
可他不杀卫霜霜，不纯纯是因为卫将军的缘故，而是权衡了利弊，选了对他较为有利的那一项选择。
她要是为了一时快意手刃了卫霜霜，那她在这本书里就算是玩完了。
刘妈惊得张大了嘴巴，她之前都没有想到这些，这么一看，还是王妃想得周全。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大事不妙，“那她要是再作妖，王妃岂不是这辈子都拿她没办法？”
“收拾一个人，不一定要亲自动手。”既然她动不了卫霜霜，既然沈屹坤要顾及仕途不杀卫霜霜，那她就让当今圣上亲自裁决。
刘妈愣住停了脚，看着唐锦瑟慢慢走远的身影，那一瞬间，她好像看见了故人苏夫人。
王妃，好像越来越有当年苏夫人的果敢了。
“怎么了？”唐锦瑟回过头看着刘妈。
刘妈摇摇头，“银铃姑娘来了。”
唐锦瑟神色一怔，银铃亲自来了？
平日她和银铃都是飞鸽传信，能让银铃亲自登门的事，必定是急事。
“她在哪，带我去见她。”
刘妈连忙带着唐锦瑟去兰絮院后院的小树林里，只见银铃一身米色斗篷在阳光下泛着金光，转身之时眸子如狸猫一般含着精明。
“如你所料，卫家女的身份的确有猫腻。”银铃两指夹着一封信，手腕一甩把信封飞给唐锦瑟。
唐锦瑟拆开信，瞧见宣纸上画着两个图案。
“左边那个图案是卫霜霜刚受伤时伤口的图案，右边那个是那名大夫最后一次为卫霜霜诊治时的伤口模样。”
左边那个图案，有半个手掌那么大，像是被什么烙印了留下的伤口。
“你可知道她的伤口是怎么弄的？”
“听你这口气，看来不是寻常的伤。”
银铃嘴角一勾，“烧红的兵符烙出来的。
当年叛军烧了军营，为了不让叛军拿到虎符，卫霜霜把虎符绑在小臂内侧夹带出城送给她阿兄。”
“右边那个图，是结痂掉落后的模样，疤是祛掉了，但那一块的肤色比周围暗沉一些。”
“等等，你刚刚说小臂内侧？你的意思是，卫霜霜的疤是完完全全在右胳膊的小臂内侧？”
银铃点头。
唐锦瑟怎么记得，她那天在地牢里打卫霜霜看见疤痕时，是在小臂外侧呢？
地牢里光线暗，她也看得不够真切。
“按照咱们之前查到的，卫家人对睡莲花粉过敏，还有卫霜霜小臂内侧的疤痕这两项，基本可以断定，你们靖王府里的这个，是个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