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武徒血徒个个是真真气血气件件非假
一刻钟后，躲在墙角，气喘吁吁的几人，体力有所恢复。刘峰峦师徒及其他修行者握刀，起身，出门，站在门口、窗口，守护这一间学堂屋子内的村民。
顾子詹默默看着这一切。一心求死的人，本来快要死了，却被恰好赶到的刘峰峦一行救了。
被救下那一刻，两个人四目相对，不发一言，久久无语。
“为什么求死？”刘峰峦很生气。
“死了好，死了，雪啊，雨啊，说不定就不会再来了。”顾子詹说得很含糊，刘峰峦听得更是云山雾海。
“李铭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顾子詹才发现少了李铭，顿时变得慌乱，变得极为紧张。
“死了。”虽然李铭很有可能会死，但并没有真的死。难得见到教书先生六神无主，刘峰峦故意逗顾子詹。
顾子詹不相信李铭死了，看向其他人，其他人纷纷点头。
如晴天霹雳炸下，顾子詹真的慌了。
赶走其他人，只留刘峰峦一个人，教书先生顾子詹明显要说一些机密的事。
“尸体被盔狼吃了吗？”
“没有。”
“铁脊刀还在吗？”
“还在，在寨墙上。”
“把尸体和铁脊刀夺回来！”
“一村人重要，还是一个人重要？”
“一村人重要，还是天下苍生重要？”
“李铭怎么和天下苍生扯到一块了？”
“知道屿山义军吗？”
“知道。”
“听说过屿山义军军师詹子顾吗？”
“顾子詹，詹子顾，屿山义军。”刘峰峦喃喃自语，吓了自己一跳。
刘峰峦似乎有点明白了，但又不明白。屿山那位传奇军师如果活着，至少200岁了，教书先生顾子詹最多60岁，不像啊。
“香火道。”顾子詹说出了不久之后将不再是秘密的秘密。
“你，你……”吓得刘峰峦的手乱打颤，连谷山村教书先生顾子詹都指不准了。
香火道修阴神，是需要舍弃肉身的。
对李铭实在太好了。须知阴神需要借助魂系至宝才能存活，竟然连魂系至宝都替李铭准备好了。
不管生或者死，都非得把李铭拉入瓮中。
文有他顾子詹，武有他刘峰峦，这是想干什么！
何止他刘峰峦进了棋盘，何止他堂妹刘芷峦进了棋盘，连沁北县刘氏都被拉了进来。
刘峰峦想明白了。一旦刘芷峦、李铭两人成婚，一旦刘芷峦和李铭的孩子降生，必是沁北县刘氏新的家主。
届时外有义军围城，内有刘氏响应，何止沁北县，何止沁水郡……
刘峰峦瞿然而惊，不敢再想下去。
刘峰峦连死的心都有了。不再理会顾子詹，自顾自坐下，调理身体。
之后，得知了实情的顾子詹，无论怎么请求刘峰峦救援李铭，刘峰峦都不答应，浑水太深，绝不淌。
此时，谷山村学堂门口。刘峰峦极为勇武，凡有靠近的盔狼，主动上前击杀。
或许是对贪生怕死的愧疚，或许是对谷山村村民死伤惨重的救赎，或许是对得知了惊天消息的恐惧。
看到师父刘峰峦如此勇武，徒弟们对视一眼，二话不说，皆握刀向前，随师父杀敌。
躲在学堂里的人，耳朵犹可以听到谷山村内的惨叫声、呼救声，惊天动地。
有些事，必须有所取舍，必须做出取舍，哪怕作出的取舍，滴血滴泪。
另一边，朱越泽聚拢六个村民，在寨墙下面，一起往李铭的所在跑去。
谷山村内越来越多的人死去，而有希望成就一番未来的人应该活下去。
“李铭，快从寨墙上跳下来，随我去学堂和师父汇合。”朱越泽一再招呼，大家连接人的架势都扎好了，但李铭不作回应，似乎听不见。
这么近的距离，怎么会听不见？火光之下，朱越泽发现李铭很不对劲，眼睛红得发光，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应该不是，走火入魔的修行者，可不会光捡着盔狼杀，那是见什么，杀什么。”朱越泽在心中告诉自己，大大松了一口气。
应该是被仇恨迷了心智，要快点唤醒。
本不想上寨墙的朱越泽，叫不下来李铭，只好带人上寨墙，救李铭。
寨墙之上，朱越泽带人拼命往李铭所在杀去，但盔狼太多，同时，村民与盔狼相比，差距太大。
大家不但没有冲过去，反而被大群大群的盔狼赶下了寨墙。
如果不是朱越泽顶在最前面，随他冲杀的村民们，估计将伤亡殆尽。
冲不过去，呼唤李铭，李铭又不回应，朱越泽急坏了。
“还冲吗？朱哥。李铭好像有了癔症，即便我们冲到了李铭跟前，他听您的吗？您能制住他吗？”一位村民实事求是说道。
“听天命，尽人事吧。”说完，朱越泽带头，挥刀再冲。他们再次冲上了寨墙，也就是寨墙较窄，要不然他们早被盔狼群包围，分割，分食了。
数十米外，李铭如疯魔一般，胡乱砍杀，毫无章法，他已经被盔狼赶出了寨门附近的寨墙，刚好和朱越泽几人在相反的方向。
一只又一只盔狼跃上寨墙，隔开了朱越泽一行人和李铭。
大部分盔狼，争先恐后跳进村子，找人，吃人。
也不想想，一旦援军到来，寨门洞被堵着，往寨墙去的台阶如果再被拦住，它们靠什么跳上六米高的寨墙。跳下去容易，跳上来可不容易。瓮中捉鳖，一捉一个准。
李铭依然像失了心智的疯子，莽得很，乱砍乱杀。
刘峰峦等人在学堂附近的战斗，声音大，猎物多，吸引了更多的盔狼加入。五十只盔狼，六十只盔狼，很快超过了一百只盔狼。
刘峰峦等人被逼得不断后退，不得不退入屋子。屋子里好多的人，好多新鲜的血食，引得盔狼垂诞欲滴。
盔狼围住了躲人的房间，还好学堂墙壁够结实，只用守住门窗就好了。
似乎盔狼背后有智慧存在参与，围而不攻，竟叼来木材，放起了火。
一只只盔狼从其它地方叼来木柴，丢入火中，先是浓烟，然后小火，然后大火。
竟然用火攻，这群畜生好聪明。还好，各家各户的柴火大多被搬到寨门前面点火用了。
要是各家各户柴火还在，一旦被盔狼叼来，引燃，后果不堪设想。
之前，人用火攻。现在，盔狼用火攻，学得好快。盔狼不仅在学堂放火，还在整个村子到处放火。
很快，学堂房子被引燃，火越来越大，躲在房子里的人危在旦夕。
如果选择突围，跟送死没有区别。因为外面无遮无拦，盔狼可以四面进攻。
绝望蔓延，人们看不到任何活下去的希望。
刘峰峦好后悔:“为什么要救下这么多的人？”盔狼本为吃肉而来，吃不饱，怎么肯罢休！
火攻到最后，不想被烧死，只能出屋子，然后一个一个被盔狼吃掉。包括刘峰峦，包括他的徒弟们，包括躲进来的村民们。
超出自身能力的逞强，果然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另一边，寨墙上，围住李铭的盔狼，竟然也是围而不杀，不断消耗李铭的体力，似乎想生擒李铭。
不再大量吞噬魂魄，吃撑了吃爆了似的神魂煎熬消失。理智有所恢复的李铭，看到了学堂所在地方的大火，看到了村内一个一个悲剧的发生。
谷山村完全沦陷了，跳进村子里的盔狼撞开一间又一间房门，大口朵颐，侥幸活着的老人、妇女和孩子，无不躲在家里瑟瑟发抖。
李铭看到刘芷峦家的所在，也燃起了大片大片的火光。刚有所清醒的李铭，变得很急迫，眼睛莫名再次发出红光，突然有一股很强烈的嗜血欲望从胸口蔓延全身，催他喝血，快点喝血。
李铭用意志再次强压下喝血的强烈欲望，只管挥刀杀敌，杀敌。
李铭认为，他是人，不是兽，绝不能茹毛饮血。
如果像野兽那样，不加限制，尝了甜头，必然把心中的魔鬼放出来，从此人非人、鬼非鬼。
李铭有预感，这只魔鬼一旦放出来，一定会发生大事。
竟在此时，半年没有动静的武徒境界再次有了将要突破的饱胀感。
李铭无暇坐下运转破军七杀武徒级修行法，突破境界。那就死战，置之死地，不求生。
放下急迫突破境界的急躁，李铭一心一意杀盔狼，仿佛藏身于体内的某处宝藏被打开了，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呼应，肉眼看不到的天地精华，往李铭的身体疯狂涌入，丹田、脑袋、心脏三个位置涌入的尤其多。
半刻钟后，一缕真气突然在李铭的丹田出现，然后第二缕，第三缕，第四缕……半刻钟不到，气态真气布满了李铭整个丹田。
残存在体内的神魂杂质竟然尽数化作真气，满溢丹田，至少为李铭省了三年的苦修时间。
其他人突破，以诞生一缕真气为标志。
诞生第一缕真气后，无不赶紧稳固境界。数天内，通过修行，再产生第二缕真气、第三缕真气，算是稳住了武徒境界。自此以后，境界不会再掉落。
李铭则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丹田内出现了极多的气态真气，短时间内，走完了别人需要耗时数年的气态真气积累时间。
一团团气态真气，在李铭丹田内蕴蕴流转，璀璨夺目。
有朝一日化为液态，则成为中级武徒；再化为固态，则成为高级武徒；凝聚武核，则成为武师。
武修之路，迢遥没有尽头，传说极致境界可以翻山覆海。
李铭困乏疲惫的身体，在丹田内真气和涌入身体的神秘精华滋润下，一点点恢复。
用力过猛拉伤的筋带，也被丹田内真气和涌入体内的神秘精华，一点点修复。
随着境界突破，李铭浑身上下再一次充满了力量。
整个突破过程，一瞬间完成，李铭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成为武徒了。
虽然是初级武徒，但李铭本来就相当于初级武徒的力量、速度等，又有所增加，不光耳聪目明，心脏跳动更有力量，连记忆力都大大增强，感觉全身上下像脱胎换骨了一样，似乎和师父刘峰峦说的刚破镜武徒后的状况不一致。
对于身上发生的奇奇怪怪事情，李铭来不及探究，要与盔狼继续厮杀。
刚才盔狼有意消耗他的体力，给了李铭破镜的机会。现在，李铭可不会给盔狼机会。
杀，第一头盔狼被杀死。杀，第二头盔狼被杀死……
铁脊刀上突然冒出了耀眼的真气刀芒，李铭的眼睛瞪得好大，不是刚破镜武徒吗？怎么回事！
李铭以为他和其他刚破镜的武徒一样，丹田内只有一缕真气，不可能出现真气刀芒。要知道，使出真气刀芒，可是需要不少真气的。
管他呢，杀盔狼管用就行，够强够快就行。至于什么后遗症，什么境界掉落，先活下来再说。
李铭相信有了他的出现，以他们师徒二人为箭头，以其他村民为箭杆，一定可以击退盔狼，甚至击杀凶兽级头狼。
盔狼的腰，在李铭的真气刀芒面前，像纸糊的一样。又一头盔狼被李铭杀死，很快盔狼们怕了，纷纷躲开李铭。
“朱师兄，快通知师父，反击盔狼，夺回寨墙。我破境武徒了。”
还在努力靠近李铭的朱越泽，一瞬间泪流满面。李铭铁脊刀上耀眼的真气刀芒，骗不了人。
“快，你去通知村正刘峰峦。告诉村正，李铭破境武徒，务必赶来，一为救援，保住李铭；二为夺回寨墙，守护村子。”
交代完，朱越泽大吼一声:“杀”，往李铭所在拼命靠拢。
另一边的李铭，似乎无师自通，武徒级破军七杀修行法配套的武徒级真气武技第一杀-刀杀，李铭好像能使出来那么一点点。
武徒级真气武技刀杀涉及三个穴窍，两个在右胳膊，一个在左腿。
似乎在丹田出现真气的那一刻，经常在师父刘峰峦指导下锻炼的右胳膊上第一个穴窍，随即开了个小口子，并和经脉以及丹田内的真气勾连了起来，勉强可以使出弱化版的武徒级真气武技刀杀。
虽然威力不算大，但远远超过了其他不能使出真气武技的初级武徒。
如此以来，李铭不用像其他新突破的武徒，徒有真气，不会真气武技，望寇兴叹，只能用笨方法，如用真气刀芒御敌，那可是很耗费真气的。
真气武技没有数月，甚至数年打磨，别想入门。经脉易定，穴窍难找。
师父刘峰峦确实有两下子，指点李铭找的第一个穴窍很准。
当然，不能否认，更多的是人类无数年积攒的经验的功劳，站在了巨人的肩上。
像刀杀这样的武徒级真气武技涉及的穴窍，如何寻找，如何锻炼，早被琢磨了个透透的。
但找到了，不是谁都可以轻轻松松打开的，尤其在成为武徒之前，没有真气帮助的情况下。
李铭想不出来为什么他的右胳膊上的一个穴窍莫名地开了小口子，可以简单勾连使出弱化版武徒级真气武技刀杀。
想不明白，李铭不再想，就当是老天特别钟爱他吧。
所以，他才能在与盔狼厮杀当中，破镜，成为了一名名副其实的且会使出真气武技的初级武徒。
从此以后，李铭用破军七杀武徒级修行法修行，修行效果将大幅度提升。
一个小周天可以增加一缕真气，或许三、五年后，他的丹田内真气就能由气态化为液态，破境成为中级武徒。
再寻找确定武徒级真气武技刀杀涉及的三个穴窍，往三个穴窍输入真气，直至穴窍内真气自溢，就算练成了武徒级真气武技刀杀。
真气武技根据打开的穴窍内真气状态不同，分为入门、熟练、精通、出神入化四个等级。
具体到破军七杀武徒级第一杀刀杀真气武技上，把涉及的三个穴窍输入气态真气为入门，化为液态真气为熟练，再化为固态真气为精通，再把涉及刀杀运行的经脉全部用真气强化一遍为出神入化。这就是武徒级真气武技刀杀的四个等级:入门、熟练、精通、出神入化。
李铭还不知道，他丹田内诞生的真气特别多的事。别人需要三五年积累真气，尝试突破中级武徒，李铭大概需要一年时间就够了。
生死之间，大有收获。李铭高兴极了，一方宅院，三餐两人，或许不远了。
哪怕此一生，她都是他遥不可及的梦，他也要在梦中笑着醒来。
武修练真气、法修练元气，李铭已经身居其二。
法徒、武徒二者集于一身，不能说世间绝无仅有，但至少是极少极少。既是好事，同境界无敌手，也是坏事，什么两者冲突了，什么需要更多修行时间了。
人力终有穷尽，大部分人选择其中之一修行，李铭会是例外吗？以李铭现在一无所知的样子，无人指点，恐怕还要在懵懂之中好长时间。
李铭对身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此时，他只管摒弃杂念，追着盔狼，奋勇杀敌。
有了真气支撑的李铭如虎添翼，杀得寨墙上的盔狼四散而逃，杀得寨墙外面的盔狼不敢再跳上来送死。
但站在刚死去的盔狼身边，那种身心愉悦的感觉没有了。李铭不知道，今天吃的太多，吃饱了，吃撑了，当然吃不下去了。
寨墙上的动静传到了谷山村内，武徒特有的真气光芒在铁脊刀上闪烁，在夜里远远可见。
有村民看到了，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李铭就是那一盏希望。
凶兽级头狼的吼声高亢传来，围住学堂的盔狼，以及村内其他地方的盔狼，纷纷往李铭附近集中。
“快，趁着盔狼退了，赶紧出去。”村正刘峰峦大声吩咐，抱起顾子詹，第一个从被大火包围的房间内冲出来。
一百多人，各个熏得如黑炭，贪婪地呼吸外边的空气，好新鲜。整个学堂被点燃，整个村子到处都是火光，家园毁了，毁于盔狼。
“看，寨墙上有个武徒。”
“真的是真气刀芒。”
“我们有救了。”
……
正在这时，他们刚才躲避的学堂轰然倒塌。
好险，只差那么一点点。多亏了寨墙上那个凶猛的武徒，引走了盔狼。
“是李铭吗？”好多人，期待地看向刘峰峦。
“不是。”刘峰峦肯定回答。
“为什么不是李铭？寨墙上不是只有李铭吗？”
“看真气刀芒亮度，至少是顶级初级武徒修为，气态真气大圆满，快要液化，突破为中级武徒。”刘峰峦肯定的说道。
“李铭还没有破镜，即便破镜了，境界都不稳固，刚破镜的初级武徒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真气使出真气刀芒，而且似乎有刀杀的痕迹，至少破镜三年以上。”作为中级武徒的刘峰峦耐心为大家解释道。
“或许是路过的武徒，看到了求救火堆，特意赶了过来。”刘峰峦又做了补充。
管他是谁，谷山村有救了就好。
“有救了，有救了。”大家无不非常高兴，只要是来救援谷山村的就好。
以为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狼灾，却赶上了数百年一遇的大狼灾，甚至千年一遇的大狼灾，连中级武徒守护的村子都被攻破了。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快速跑过来，边跑边喊:“快救援李铭，李铭破镜武徒了。”
刘峰峦一把抓住那个报信的人:“你说什么？谁破镜了？”
“李铭破镜了……”报信的人再次确认，并交代了朱越泽让他带给刘峰峦的话。
刘峰峦下意识地看向寨墙上那个模糊不清的影子，真的是李铭吗？
突然，他反应过来，刚突破武徒，境界不稳，一旦有个闪失，境界掉落就晚了，得赶紧救援。
但刘峰峦怎么看寨墙上那个影子，怎么怪异，这是刚破镜的初级武徒？一点都不像。
“所有男人，随我救援李铭。我谷山村保不保得住第二名武徒，全看各位了。”至于什么夺回寨墙、守护村子，在刘峰峦看来，都没有李铭重要，这资质，这幸运，逆天了。
大家汹涌而去，奔向寨墙，不计生死，不分男女。不到二十岁的武徒，别说谷山村，整个蒲良堡都有五十多年没有出现了。
只要不死，必成高级武徒，还有一定可能凝结武核，破境武师。
武师，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不敢奢望。只是想一想，谷山村多一名武徒，每月可以多给一个人用真气引导修行，谷山村就将受益无穷。
每个人都迸发出无穷的力量，向前，趟开血路，救李铭。
盔狼似乎有人指挥，故意在路上拦截，不让刘峰峦等人靠近寨墙，靠近李铭。
寨墙上，李铭虽然杀了不少盔狼，但随着真气消耗，李铭丹田内的真气越来越少，而神秘物质已经停了好一会了，不再涌入丹田补充，眼看着真气即将耗尽，李铭慌了。
李铭担心，如果真气耗尽，刚突破的他很可能连武徒境界都保不住，很可能掉落境界，重新回到武徒种子。再想破境，难上加难。
这个时候，凶兽级头狼的吼声再次远远传来，寨墙上停留的盔狼，竟一拥而上，拼尽全力，围杀李铭。
头狼确定，之前吸引它的神秘源头就是李铭，吃了他，定有大收获。
李铭应付的越来越吃力，但好在突破后体质大增，还能勉强撑下去，撑到师父刘峰峦带人赶来。李铭已经看到师父一行人，速度好快，往他这里，全力以赴。
这时，一道元气水箭，快如闪电，从远处射来，射中李铭的胸膛，穿胸而过。
李铭来不及反应，轰的一声，轰然倒下。凶兽级头狼竟然是中级凶兽，还能再发出一道元气水箭，藏得好深。此时突然发出，一发命中，定鼎乾坤。
还没有冲上寨墙的朱越泽如刚才的李铭一样变得疯狂，痛到深处只剩疯，不顾生死，横冲直撞，求一死，为赎罪。为什么没有救下李铭？为什么不同意师父救李铭？
连跟随朱越泽的村民有一个算一个都状如疯魔，求一死，为赎罪。为什么没有救下李铭？为什么不同意村正救李铭？
一个接一个倒下，直至朱越泽也倒下，寨墙附近安静了。
正赶来的刘峰峦大声嘶吼，愤懑愤恨却不能让那李铭、朱越泽两个身影重新站起来。
李铭在杀戮战场，突破武徒，不吞丹药，无人护持，无人引导，自行破境，这得是多么高的天资，这为将来的修行打下了多么坚实的基础，却还不曾发光发亮，已经熄灭在了谷山村。
大徒弟朱越泽，一生勤勤恳恳，一生不计报酬，把他这个便宜师父当父亲一样敬重，现在倒下了。
本以为朱越泽已经死去，及时赶到的村民们发现，只是力竭昏迷。
一副担架，把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朱越泽抬了回去，而六个之前跟随朱越泽救援李铭的村民，除了那个报信的，全死了。
心有所感，力竭的朱越泽幽幽醒来:“师父，我没有救回李铭师弟，我错了。李铭师弟突破了，我没能救他回来……”
一个大男人，竟然哭了，浑身上下好几个血窟窿，都不见他哭，却为李铭的死，哭得撕心裂肺。
不止朱越泽，不止刘峰峦，好多人都在伤心落泪，为李铭的死，为谷山村被打折了脊梁的的未来。
李铭那一盏希望之光，才不过亮了一刻钟，轰然倒下，不再亮起。
凶兽级头狼还有一击之力，不能冒险，刘峰峦不得不带着大家心痛退走。
被元气水箭穿胸而过的人，必然死的不能再死，从来没听说过谁又活了过来。
但寨墙上的李铭偏偏还没有死去，还活着，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伤口愈合，阻止血液封堵伤口，血如注流出，流了好多，本来就失血的李铭，脸色更苍白了。
喉咙动了动，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就要死了吗？就要告别这个世界了吗？
合卺穗感应到了什么，发出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