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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尾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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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未曾想,再次见到她的仇家杜重威时,他已经比汉高祖戚夫人的“人彘”还要惨烈,乱发与鲜血覆面的人头被高高悬挂在城楼示众,连四肢都被相继砍去,丢在板车上游街示众,汴梁的百姓们操着棍棒,嘴里一边辱骂唾弃,一边捶打撕扯着残存不多的骨肉。

血腥腐败的气味相互交叠,亦引来一众在街头浪迹、目露绿光的狗子们,正成群结队、摇着尾巴从人群缝隙穿梭而入,欢脱地分食着属于它们少有的“饕餮美味”。

押解游街的兵卒见这番人头攒动的景象,声势浩大,经久不散,索性把板车一立,自己则抽身到旁边的廊下小憩。直待人群泄愤完毕,才扶着脑袋、掩着口鼻,张罗着身后的手下上前收拾残局。

安歌冰凉的手指握着茶碗,沁润的茶香铺洒温热着脸颊,蒸汽幻化的暖意随即蔓延至整个躯体。

她歪着头,像赏花一样俯视着楼下那派血腥冲天又令人拍案叫绝的场面,嘴角若隐若现浮起一抹轻笑,淡然悠闲地吹拭着滚烫的茶水,仿佛映入眼帘的不是人神共愤后的五马分尸,而是一幅“阶馥舒梅素,盘花卷烛红”的悠然景致。

“那一日,先皇诏令我与苏逢吉、杨邠、史弘肇一同在万岁殿觐见。”郭威拿起手中的茶碗一饮而尽,眼中泛起一阵氤氲,“他已然清醒不多,只觉呼气,不见进气,看到我们四个入内,只怏怏地说了句‘二皇子年少,尔等皆为依靠’,便又昏睡过去,眼角囫囵流着泪,估计至死都在后悔让先太子前去招降这老贼。”

安歌知道刘知远之于郭威君臣之间的微妙关系,有过嫌隙和忌惮,但更多的则是器重,二人是对手,更是伙伴。况且,刘知远最终还是选择将他列为四大辅政肱骨之列,故而在郭威心中,亦不悔投靠先皇麾下,和他一同夺回中原江山。

“或许连魏王都不知道,自己在先皇的心中竟是如此不可动摇的地位。”安歌一向对刘知远的某些行径并无好感,她并不想听这位匆匆离场的帝王在人生最后阶段的忏悔与感悟,“所以先皇一走,新帝便迫不及待地下旨除去杜重威,一是为先皇和皇兄报仇,二是他知道,这天下所有人都恨透了这老贼。杜重威,跳梁小丑一般的人物,最终不过沦落为这位新帝于新朝和民众心中树立威望的一块垫脚石而已。”

对面的柴荣从她的话语中揣摩出什么,不禁深意一笑,“符妹,看来在你心中,早就对这位新帝有了定夺。”

安歌将残留在嘴唇的水渍抿干,刚劲的凛风吹得脖颈间宝蓝色暖袄包裹的脸庞更显透彻白皙,“无论新帝如何神秘莫测,这片江山终究已是落入他手。我只是唏嘘先太子,空有一番抱负,最终还是带着他的梦想化作一抔黄土,人生当真是无常。”

“小昭华,这正如我之前提醒过你的,人生苦短,当下最真,很多话,很多事,要尽早说,更要尽早做。”郭威笑呵呵地望着眼前安歌和崇训这对恩爱璧人,不禁交手称赞,“当时看你出嫁前的闷闷不乐,我心里忐忑得很,如今能够得见你们俩柳暗花明,郭伯父就彻底放心了。”

“路途崎岖,谁都不知会走向怎样的远方,有时以为是错路,却发现原才是坦途。”安歌顺势将话题从敏感的政事引开,甜蜜地轻靠在外人面前略显拘束的李崇训身上,笑意盈盈,“对了柴大哥,听闻嫂子前不久诞下贵女,符妹在此恭贺兄嫂弄瓦之喜!”

说罢,她脱下手腕上的一对雕花珞饰七彩银镯,轻推至柴荣面前,“这是我过门时婆婆所赠,如今借此大喜转送给侄女,也算一同沾染喜气了!”

郭威抚着胡须,皱眉佯怒,“刚说你孺子可教,这下便失了分寸。连李公子都不加过问,便随意将如此贵重的首饰送人,一年不见,怎得还比不过从前那般成熟稳重了?”

安歌一怔,索性直接歪到李崇训怀里,掩着嘴嬉笑不止。

崇训宠溺地扶起怀中笑得花枝乱颤的安歌,“郭伯父与柴兄有所不知,我家中诸事都由贤妻定夺。崇训不中用,甘愿做个闲散居士。妻说甚,便做甚,我信妻,不曾有疑。”

这四人谈笑阔论声音未落,一位身着淡紫色棉衣的纤瘦美人端着一方茶盘推门而至,空气中因她的飘临弥漫起一阵恰到好处的清雅芳香。

那姑娘利落地将茶盘上的四枚花饼分别放置在众人面前,又为壶内添了水。

“咦?怎么柴大哥的花饼上刻了朵精致的木槿花呀?如此逼真好看。”安歌刚将目光从这窈窕动人的女子身上挪开,一眼就看到眼前四张花饼的不同之处,好奇询问时,就要伸手将那个盘子拉近观摩。

孰料,那美人突然凑到柴荣身边,拨弄回安歌企图伸长的手臂,满眼戒备,“这是我专门为柴公子做的,其他人都不许碰。”

“姑娘不必这样……”柴荣再也无法安然端坐,赶忙站起身来,躲过美人的无形靠近,顺道将自己的茶盘放到安歌面前,“符妹喜欢,尽管拿去。”

“符妹?”美人上挑的桃花眼缓慢地眨动着,随即看穿了眼前少妇的真实身份,嘴角弯起一抹美艳又略带诡异的微笑,“敢问这位可是河中节度使府中的少夫人?”

“我是。有何贵干?”安歌见她来者不善,亦不甘示弱。

“刚才我听你的夫君说,家中诸事都由你来定夺,那么你可知晓,你们的家主就要在河中府沸反盈天了么?”美人容色娇艳,眼波盈盈地凝视安歌,毫不胆怯。

柴荣一反平日里的风度翩翩,高声喝令美人,“尾槿,你住口!”

美人顺从地朝他莞尔一笑,立刻收敛锋芒,拿起茶盘微微躬身,随即飘离而去。

安歌被这段插曲弄得不明所以,围绕着那女子留下的无头无尾的“李氏家主沸反盈天”,心里顿时升起了无数诧异和好奇。

但在开口的一瞬间,又望见柴荣此刻脸上泛着一阵红白,便估摸着他与这女子关系非同寻常,再想到郭府中那个辛苦操持家事、淡如雏菊的嫂子,心中愈发不是滋味,也更无意处置那句“沸反盈天”的意思了。

可是一旁的李崇训却再不能淡然,“那姑娘说的,可是关于我父亲?”

郭威见情势已然无法隐瞒,“李公子,有些事,我想你们有必要知道。”

安歌不愿李崇训好不容易有所起色的平静心绪再次波扰不宁,自从暂居汴梁,她便有意无意地疏远着各种政事波及己身。

既然已决定做一只被囚禁的笼中鸟,知道再多的动静也只是徒增烦恼,她拉起崇训便要起身告辞,“郭伯父,我和夫君有些乏了,有些事,我们不想知道。”

“不行,我要知道。”崇训摆脱她的手,重新回到座位,“我想我有权利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

“我们也是刚刚得知,你父亲连同凤翔的王景崇和长安的赵思绾反叛大汉,现已占据潼关,自称秦王。”柴荣试图用一种和缓的语气将此事陈述,以将对李崇训的刺激降至最低,“不过,现在朝廷尚未出兵,你们暂且宽心。”

“他这是在自毁长城!”崇训锤着木桌,双拳紧握,不住颤抖,“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会将家中所有人推向地狱,自取灭亡的!”

“小声些!”郭威赶忙勒令其噤声,“你们二人如今身处京城,自是与李守贞脱离了干系,小昭华有太后恩宠,我和荣儿也会在朝中竭力为你们进言,保全你们,想必不是难事。”

崇训眼中的慌张非但没有减轻,反倒变本加厉的歇斯底里起来,眼神中充满令人胆寒的狠意,似是一头正在蓄力进攻的野豹,“独善其身、保全自己又有何用处?我要回河中去!”

柴荣起身用力将他按下,“你们在这时候回去,就再也无法洗清自己,那时候,你们和他们一样,都是被圣旨定义的叛徒,永世不得翻身了。”随即,他将头转向默然沉思的安歌,连连催促,“符妹快劝劝李公子,教他莫要冲动。”

“河中府有崇训的母亲,他是个孝子,不会就此袖手旁观。”安歌回过神来,故作轻松地笑言,“崇训去哪儿,我便去哪儿,我俩说好,不会分开的。”

“安歌,谢谢你……”崇训的眼神终于打起些许精神,也收起方才一闪而过的暴虐。

安歌不置可否,只是拉起崇训一同跪下,恳切地望着对面端坐的郭威,“现在京城出入戒备森严,侄儿请求郭伯父襄助我和夫君逃离此地。”

“你们当真想清楚了?”郭威长叹一声,“昭华,你还有父亲和符家,就不能为他想想么?”

安歌秀眉微皱,无奈轻叹道,“郭伯父,昭华虽如男儿,心底却遵循刻板传统与其他女子无异。父亲曾让我喜自己之所喜,求自己之所求。如今我已出阁,便一切以夫君之事至上,若因我俩退缩自保而令夫君抱憾终生,我也无法独善其身。还请郭伯父出手相助。”

李崇训见郭威久久迟疑不肯决断,身侧的柴荣又不能擅自做主,便故作激将地搂住安歌肩膀,“恐怕这时,我们一出这茶舍,便要被禁军抓捕囚禁了去,咱们还是莫要为难郭将军。若因这事牵扯到其他人,我们的罪过今世便再也洗不清了。”

“李公子如是说,就是亵渎了我与符家的情谊,更小瞧了我郭家的势力!”郭威示意柴荣将房间的门窗统统封闭,才压低声音说道,“既如此,本将也不再相瞒,你父亲的事我通过特殊手段得知得早些,看汴梁这般风平浪静,可见消息还未正式从潼关传过来。不过,估计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十分有限,你们确定离开的话,就要尽快启程了……只是,一旦你们决意如此,就再也没有回头剑。”

郭威朝门外拍了拍掌,那名唤作“尾槿”的女子,已换上一身黑紫相间的外衣推门而入,她凌厉的眼神穿透紫色薄纱帷帽,倨傲地俯视着跪踞的安歌。

柴荣走上前去拦住她无礼的注视,“尾槿,李公子和少夫人今日便交与尔手,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安全护送他们离开,可否明白?”

“属下明白。”尾槿突然掀起帷帐双沿,忽闪着那双风情万种的妖眸,粉目含春,娇嗔发问,“虽是主公亲自交代,可这一次乃是忤逆大罪,若是尾槿平安归来,公子可要践行诺言才是。”

柴荣支吾半晌,强做默认,便赶忙转过身去将安歌与崇训一同扶起。

安歌心情复杂尴尬,生硬躲开他的一片好意,只独自躬身朝郭威行了大礼,“郭伯父,万重恩情,昭华永世不忘。倘若将来真有一日,与您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昭华这条贱命,便心甘情愿任由伯父拿了去!”

“你若敢如此,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郭威气哼哼地端起桌上两个茶碗,将其中一只强行塞到安歌手中,“将来若真有那么一天,无关仕途,无关成败,我还是会像今日一样,保全你!”

安歌和郭威同时以茶代酒一饮而尽,毛尖沁洁的香气与相伴的苦意在舌根反复纠缠,好似照应了他们四人此时忐忑不安的迷离心绪。

在快人快语的尾槿稍显不耐的催促下,安歌和崇训再次行过谢礼后便要转身离开,却又被柴荣的呼唤牵绊而止,“你们路上小心,好好保护自己。”

安歌感到停驻的瞬间短暂又无比漫长,她的脑子动了无数念头,想过无语相别、一走了之,想过转身揪住他的衣领问个清楚,又想到他和刘氏梅树下耳鬓厮磨的岁月静好,想到他带着宜哥为自己出阁时送来的悠悠诵歌,想到他在自己心中曾经是那么的完美无瑕,她决意还是不再回过头去,唯留给他郁郁只言片语。

“妹唯愿兄嫂言配德兮,不离不弃,携手相向,聊写衷肠。”

出门后,尾槿不耐地丢给他们两套一模一样的、已被盥洗发白的男仆装束,又牵来两匹高头大马,扔给他们两柄佩剑,一个字也不交待,只是自己独乘一骑,便优哉游哉地向城门方向驶去。

如今国丧期未过,她从头到脚虽是深色打扮,然紫色与黑色交相呼应,让她的气质出落得超凡脱俗,帷纱背后若隐若现的曼妙身段更是一路吸引着众人目光,安歌对她如此随意的摆布和招摇过市的姿态,感到颇为愤怒,众目睽睽之下,又只能隐忍不发,只好尴尬地不时用袖子遮住脸,生怕被什么人辨认出来。

“呦,老板娘这是要出城去啊?”守城的将士俨然和尾槿颇为相熟,走到马前,顺势摸了一下她纤细的小腿。

尾槿单手撩开帷巾,甩给那个粗矮壮汉一个傲娇的白眼,“你个色胚,几日都不来我们茶舍坐坐,如今还来占老娘便宜,色胆包天!”

“圣上刚登基,又逢关中鸡飞狗跳,我们黑天白日地,一刻都不停闲……”他色眯眯地把着尾槿那紧致的小腿不撒手,“好几日不见,我们哥儿几个想你不行,没成想,你今天竟送上门来,还不让我们看够了,才能放你走。”

尾槿抬起精致的金莲,往那领头的军官心头酸软一踹,“前两日,固始县大雪遮天,我担心比我性命还金贵的茶山遭了罪,赶忙放下这边手头的活儿,急匆匆地赶过去查看些情况,你们这些讨厌鬼,又来绊住我,若是耽误了我的事,谁都别想喝到头尖的春茶!”

那将士作势掩着自己的胸口,显得极为滑稽,“好狠心,啥时等我们轮岗得假,你也带我们去那宝贝似的茶山转转呗。”

他边说边踮起脚望着躲在尾槿背后闪闪躲躲的两个随从,眼里尽是嘲笑的暧昧,“诶,这两个长得比前一次的小厮好看一些,倒像秀气的女娃子。”

尾槿原本流转飞扬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人生得意须尽欢,再过一阵子,我便要嫁去别人家做小,想再逍遥也是不能够了。”

那守城将士大为惊讶,张大的嘴巴迟迟不肯合拢,“是……是哪家的老爷有如此福气?”

“自然是郭家风流倜傥的大少爷,柴荣!”尾槿恢复了满眼骄傲,故意将头侧到安歌那边,飞扬的声音一点也不因涉及私隐而收敛半分,“那日我服侍柴少爷在床榻,他说过不愿再和我如此苟且偷摸,不日便要纳我进门,做他的侍妾……被你这么一说,我还未走,又开始止不住地想他了。”

从她口中听到如此不堪鄙陋的言语,又不知她为何如此明目张胆地透露出自己的底细,若不是身侧的崇训早有防备按住自己的手,安歌恐怕早就跳下马,上前撕烂这个宛如妓女浪荡行径的巧嘴了。

将士一听郭家大名,脸上便堆砌着止不住的谄媚痴笑,“郭家少奶奶,苟富贵,可别忘了我们这些狐朋狗友才是!”

“那是自然。”尾槿放下帷面,挥舞着扬起马鞭,召唤身后二人,随她呼啸出城,一口气跑到十里外的乡间旷野,这才罢休。

见周遭人烟已是稀少许多,安歌气愤地驾马拦住尾槿去路,想要好好质问其一番,“刚才在城门一举一动,你究竟有何居心,非要沸沸扬扬地让所有人都知晓你与郭家的关系么?”

“是啊,”尾槿早已恢复初见时的冷若冰霜,方才浓重的风尘气息,早已销声匿迹,“你们只顾自己逃走,却不知只有演好这一出戏,才能洗清李家和郭家共谋的一切嫌疑。”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安歌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黑紫纱衣罩身的女子如迷雾一般神秘,抽丝剥茧也看不到她真实的样子,“听着,不论你究竟和柴大哥是何关系,我奉劝你,最好不要破坏他和嫂子的感情,也别再打他的主意。”

“我也想打他的主意,可是我配不上他,从头至尾都配不上他!如今我奉命和一个狗官私通,肮脏到了极点,你说我还能怎样?”尾槿抓住缰绳的双手愈加用力,“我愿为主公奉献自己,他们又要拼死保住你,那所有一切的恶心和不堪便都由我来承担。这样,主公内心才会觉得恻隐于我。只要有这份亏欠在,他便永远没有办法甩开我……”

“本不该和你说这么多,我的使命已经完成。去往潼关的路在那边,我也要去固始照看我的茶山了。至此分道扬镳,愿你我永不相见!”尾槿临行前伏在安歌的耳边,两片极其俏丽的唇瓣,透过飘逸的紫纱,撩拨着安歌心底莫名的情愫,“知道我为什么如此讨厌你么?主公宿醉之后,只叫过你的名字,符、安、歌。”

安歌不知是她身上萦绕的特有香气,还是知晓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惊天秘密,她惊诧得许久都缓不过神来。

“那女子行径古怪轻浮,还是和她少说为宜。”

待崇训上前为她披上挡风的云肩,她才发觉尾槿早已驰骋远去。

心脏突突跳了许久,终归平复。她还是对着可唤作“细作”、又可称之为“忠卫”的奇女子,依稀远去的倩影,抚着发红双颊,默默地道了一句迟来的感激。

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

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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