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恶心。”
——季蔓
“姐，你真大胆！”
季潇敢去借爸爸的酒，真是让人佩服。
“去露台。”
季潇拉着季蔓走到露台。
季蔓卧室的露台是半开放式的，四周种满绿植，顶头是枝条藤蔓缠绕而成的凉棚，露台的中央有一个恒温水池。
水池是用温泉石做的，池底有一个自动换水系统，每日的水都会持续更换。季蔓感觉到烦闷的时候，就会去水池里游上几圈。
“来一杯？”
季潇拿起一只高脚杯，倒进一些红酒。
不愧是爸爸收藏的酒，一闻就知道并非常品。醇香的酒味十分浓郁，又带着水果的清香，好像还没喝进嘴里，人就已经醉了。
季蔓也不管自己会不会酒后发疯，她现在只想放肆地喝一把。
她倒了一杯，牛饮似地一口气喝完。
“男的。”
“没个好东西！”
“他骗我！”
季蔓想到前几天干的蠢事，就委屈得泪花直冒。
“他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
季潇被季蔓刺激，原本以为本就该遗忘的记忆全部涌现，席卷了脑海。
其实不是的，季潇一点也没有忘记。
那段回忆就像尘土一样袒露在一角，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卷土重来。
季蔓也醉了。
这一次她没有念《慈悲咒》，而是睁着眼呆呆地看着星空。
那里好像站着几个人。
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
女孩说：“你说过你会找我的！”
男孩却说：“再见，我不会再回来了。”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女人说：“我喜欢你。”
男人却说：“对不起，我喜欢的人不是你。”
呵呵，又一次了……
几抹幻影化作两行眼泪，流过脸颊。
“蔓蔓，哭过了就不要再哭了。”季潇用手指帮季蔓拭去泪珠。
季蔓扑进姐姐的怀里，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不能这样就放过他！”
季蔓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宠着的小公主，哪里栽过这么大一个跟头？
她二话不说拿出手机，拨给通讯录里备注明修靳的那个人。
“嘟嘟嘟一一”
两三声后，电话接通了。
电话两边意识沉默无言。
最后还是明修靳出声：“蔓蔓，怎么了？”
对面的明修靳在这个时间段接到季蔓的电话是很惊喜，但也带着担心，这么晚了，季蔓打电话给他肯定有事发生。
男人的声音带着点沙哑，仿佛很疲惫的样子。
可季蔓才不管。
听到那熟悉的嗓音后，季蔓对着手机大喊：
“明修靳，我讨厌你。”
“我讨厌死你了。”
“你让我恶心。”
对面的人先是慌乱，接着男人的脸一寸一寸地变得苍白。
“蔓蔓，你说得是假的。”
“对不对？”
电话另一头的明修靳哑着声问，他的手指捏紧了手机，那指尖用力地近乎发白，好似要将手机捏碎一般。
“对不对？”
明修靳的语调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渴求。
“嘟嘟嘟一一”
回答他的只有一阵忙音。
电话被季蔓挂断了，最后的询问没入无声，四处又归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