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不理解，现场的玩家们也都不理解。
陆宁走出光圈，来到凌亦身边。
“怎么了？”
凌亦低垂着头，手上青筋环绕，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如果有什么隐情，你就要说出来，好不好？”陆宁像是在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慰凌亦。
凌亦顺着陆宁的力道转过身子，眼尾下垂，看起来有些委屈，又有些伤心。
“所以，到底是怎么了呢？”
凌亦带着陆宁走到了主神面前。
“宁宁，我不是人。”凌亦突然开口。
陆宁一个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在骂自己，但很快他明白了凌亦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她轻叹了口气：“我知道啊！”
面前的主神和刚才没有一点儿相似，他的虚弱是真的，就算凌亦不再攻击他，他也撑不了多久了。
“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他应该算我哥哥。”
“啊？”
【啊？】
【啥玩意！】
【我可能耳朵出了问题。】
陆宁震惊地看着他：“你确定没说错？”
凌亦肯定点头。
“我们同属一组本源数据，因为一些特殊原因，001号系统发生了分裂，于是出现了我。”
“一个系统只能有一组主导数据，所以，我们天生就是要吞噬掉对方的。”
“至于之前的主神，他其实只是占据了我哥哥的身体。”
“不是，我好像没明白。为什么只有你们分裂了呢？”
凌亦：“001号系统是被最先制造出来的系统，主神在里面加入了许多设定，但设定过多，各种各样的数据无法调和，就出现了问题。”
“我有一个不太合时宜的问题啊！”陆宁划了下鼻子，“你们系统都有自己的意识吗？”
凌亦摇头：“并不是，有独立意识的，只有我和哥哥。”
“那他们……”
陆宁指向身后那些人模人样的系统们。
“那些是主神赋予他们的设定。”
陆宁又看向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呃……凌亦哥哥。
“他该怎么办？”
听了凌亦这些话，陆宁猜到了一些端倪。
凌亦之所以每次副本都失忆，就是因为他。
严格来说，他们是敌人，可他好像又是凌亦唯一的亲人了。
“吞噬我！”
还没等凌亦回答，001就先开了口。
系统的虚弱感无法从面色上表现出来，但他意识到衰弱确实可以从周身的精气神上面看出来。
001强撑着半坐起身，一把拉住了凌亦的手。
“现在，吞噬我！”
凌亦有些怔愣，他没想到001会主动让他吞噬。
“为什么？”他嗫嚅着嘴唇。
001笑了下，却没有给凌亦答案：“没有为什么。”
然后，他也不等凌亦自己动作，直接自己操作，将身上残存的所有能量，都渡进了凌亦体内。
他们本就是同根同源，能量自然是适配的。
随着能量的流逝，001的身形逐渐变得透明，不过他的脸上却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在最后一刻，他转头看向陆宁，嘴唇动了几下，就彻底消失了。
陆宁读懂了他的话。
“照顾好这个傻子！”
真是奇怪，明明一开始针锋相对，但到了最后，却表现的像是亲兄弟一样。
陆宁第一次觉得，系统的意识也很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