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泽悚然一惊。
唰地回头，柯南弱小无助的身影出现在他眼中。
对方茫然又清澈的目光在他和灰原哀之间流转，表情略有些震撼。
栾泽一哽——
他们刚才说话，不会全被听到了吧？
今天的大主任咋回事，连人都摸到他们身后都没注意？不会是变小了也弱了吧？
栾泽脑子里突然闪过灰原哀把黑羽快斗过肩摔的画面，浑身一抖，赶紧把自己刚才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抛出脑海。
这一摔对他来说可能就是一条命呢,不值当。
灰原哀不知道是什么心态，突然阴森森的看着柯南：“他好像听到了呢？”
“……我，我，我就听到了一点点。”
柯南十分诚实，吞了口唾沫，目光都留在灰原哀身上，“你，也知道栾先生可以去异世界的事？”
灰原哀就盯着他,不说话。
栾泽吸了一大口空气。
既然这样……
那就只能把b计划快进了！
“柯南，本来不想让你掺和太多关于我们的事的。”栾泽故作悲悯地一叹，“但你既然看到，那就没办法了。”
柯南虎躯一震，“那，她……”
栾泽沉痛的点了点头，“她其实是我的同事。”
“诶？！”柯南瞳孔地震，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她莫非也跟我一样——”
“那倒不是。”
柯南：“！……？”
刚准备暴露一下自己凶狠的真面目的灰原哀：“……？”
“还记得广田雅美吗？就是当初那个被枪杀的人。”栾泽沉痛的道，“她其实是那个女孩的妹妹。
你还记得那天刚遇到她的时候，她浑身都是伤吧？就是那些幕后黑手干的。”
“广田雅美小姐背叛了那个邪恶的组织，她之所以要抢劫银行，目的就是为了赎出她的妹妹。”栾泽顿了顿，接着扯淡道，“但那个邪恶的组织没有遵守承诺，杀了她之后又抢走了那十亿日元……”
柯南回忆起那天的案子，底下了脑袋。
灰原哀一脸麻木：为什么这家伙跟她说的b计划,和现在说的不是一个玩意儿？
“……我本来想帮她完成遗愿，救出她妹妹，可是却不知道那些家伙的据点在哪里。”
栾泽摸了摸柯南的小脑袋，“我也没想到，那天会这么巧碰到了从那个地方跑出来的她。”
柯南一下就把剧情理顺了，有些难过：“难怪，当时栾先生你会那么生气……”
栾泽：“……”
不是，他那时候是憋笑……啊算了，这误会挺好的。看书喇
灰原哀：“……”
这家伙刚才才生气好吧？
栾泽一手薅上灰原哀的头，“不过，虽然小哀很爱哭鼻子……”
灰原哀：“？”
人言否？
“但她的智商，可不比成年人低喔。”
栾泽露出来一抹贱笑。
灰原哀忍无可忍，拍掉他的手，“不要碰我的头！”
“……唉，你看，这孩子就有些叛逆，自从知道我没救出她姐姐，她就一直很恨我。”栾泽发出一声叹息。
柯南看着一脸杀气腾腾的灰原哀和略有些悲伤的栾泽，对栾泽说的这些鬼话……
果断信了。
甚至于他还额外脑补了一出栾泽挽救失足少女未果反而导致对方妹妹对其充满仇恨的晚八点肥皂剧。
栾泽还不知道自己在柯南心里已经成了一个苦情男主的形象，只是趁着柯南低下头不知道想啥的时候，疯狂朝灰原哀打眼色,希望她不要回去之后太过于小心眼针对他……
——主要是，栾泽一开始告诉宫野志保的是，如果一旦她身份暴露，那就以'时空大盗叛徒'的身份来继续混在柯南身边，就像原着那样。
但实际上，当栾泽这么决定之后，又有了新思路：
他不想完全按照世界意志希望的剧本来演。
事实已经证明了，就算剧情有些偏移，他也能做做表面功夫来挽回参数波动升高的问题——
所谓的表面功夫，就是让这个世界表面发生的事情，符合世界意志希望看到的'原着'。
起码现在是这样：
工藤新一……不管怎么说，他都变小了；
宫野明美为了'就自己妹妹逃离苦海'而'牺牲'；
宫野志保为了'逃离'组织，服用药物后变小；
后两者作为推动剧情的关键，栾泽也让柯南参与进来了。
那么……
既然只要面子功夫做到位，实际上发生了啥，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黑的可以变成白的，白的也可以变成黑的。
就像琴酒现在在栾泽的包装下，已经成为了正义使者这一边，反而是贝尔摩德和其他人，栾泽刻意地让对方站在……至少表面站在了柯南这一方的对立面。
“嘛，总之，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栾泽见灰原哀翻了个白眼就没理他后安心不少，蹲下来，笑着拍拍柯南，压低声音，“至于其他的，等会去后来我家一趟……”
“嗯！”
柯南用力的点头。
此时的他如果还是工藤新一的状态，那必然像一个充满了与邪恶势力斗智斗勇的梦想的少年——简而言之，就是比原着那位更像个人。
……
警方的勘察以什么也没发现为结尾告终。
……不过说什么也没发现也有失偏颇，他们多少还是找到了霍尔默斯的作案工具：一个还有些许氰化钾的药瓶，足足能麻死一头大象剂量的麻醉药，以及一套完整的手术刀具。
看着收获不小，但能调查到的线索微乎其微。
假入是别的犯罪分子，目暮十三可能还会寄希望于在这些物品上面找到来源、再锁定跟这些来源有接触的可疑分子。
但犯人有极大概率是千面魔盗。
根据目暮十三的经验，就算他们能锁定嫌疑人，这个嫌疑人也多半是被千面魔盗伪装易容的无辜者。
而再排查这个无辜者和伪装成对方的千面魔盗，无疑是一件浩大的工程……
想想也是。
千面魔盗要是有那么好抓，还至于在全世界通缉名单上混了十年，从d级一路飙到S级么？
——不论目暮十三回到警视厅后如何头疼，栾泽已经带着灰原哀回到了公寓里，打算为后面的计划做些准备，栾泽也要去几趟里魂世界调查一些事。
以及……
栾泽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计划书，镇定的看着某死神。
他还得先把柯南忽悠瘸了再说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