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辛竹萱的手还没有落下，就被人扣住了手腕。
“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多管……”
她抬眼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冰冰身边的顾西城，脸色都变了，后面的话自然也说不出。
顾西城甩开她的手臂，声音冷淡：“现在剧组的门槛是真低，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了。”
如果是旁人说这话，辛竹萱恨不得上前撕了对方的嘴。
可是面对顾西城，她全身抖得好像筛糠一样，话都说不利索了。
好在辛家知道自家的女儿不成器，请的助理倒是精明干练。
她立即上前扶住辛竹萱，陪着笑脸开口：“顾老师，竹萱和冰怡自小就认识，属于相爱相杀那种，彼此开玩笑属于正常。”
“扇巴掌是开玩笑？”
冰冰开口了，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却格外阴冷：“既然如此，那就让辛竹萱的脸伸过来，我先给她几巴掌再说。”
助理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冰冰是一点面子都没有。
她没办法，只能尴尬地拉着辛竹萱走：“马上要开机了，我先带竹萱去化妆。”
这算是最大努力地给辛竹萱遮面子了，偏偏辛竹萱还不断地叫嚣。
“江冰怡，我借你两个胆，你也不敢打我！”
冰冰忍不住，上去就要动手，却被顾西城拦下了。
“现在打了她痛快了，别人怎么看？”
凡人法则真麻烦！
明明是她被挑衅了，她还得忍着。
情绪无法发泄，她不满地瞪了顾西城一眼，转身也去了化妆间。
不过这个眼神，在不明就里的吃瓜群众眼里，就是小情侣闹别扭了。
至于原因嘛……
谁家小情侣吵架，能说出切实的缘由呢？
……
剧组一整天，除了拍戏时，冰冰尽心尽力，其他时间压根不理会顾西城。
等拍完戏，她更是妆面一卸，就往酒店走，完全无视等她的顾西城。
“你在别扭什么？”
他跟着她走出剧组，有点无奈地询问。
周围没有什么人，她胆子也大了。
猛地回头，怒瞪着他：“我别扭什么？顾西城，你说要摆平我被你粉丝骂的事情，结果呢？”
“现在不是没有人骂了吗？”
“是不骂了，但是都成什么了？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在一起了？”
他一脸无辜，唇角勾笑：“那都是别人说的，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冰冰都要被气笑了：“是，你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你却诱导他们，让所有人都认为，我爱你！”
“难道你不爱我吗？”
顾西城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凑近她耳畔：“如果不是，当时你怎么那么紧张？”
一句话，让她瞬间想起他往下摔的那一刻。
当时她大脑是一片空白，事后她努力回忆，也想不起当时究竟在想什么。
只能本能地想去抱住他，防止他摔倒地上，造成不可预估的后果。
现在他贴得她很近，让她有一种五官都被他的呼吸溢满的感觉，好似整个人都要被他吞没了。
尤其是他低沉的嗓音，好似不是在她耳畔响起，而是响在她心上，让她完全被笼罩了。
“顾、顾西城，你别逼我。”
她的声音很低，低得好似自言自语。
他的声音却依然低沉有力：“我没有逼你，是你不肯承认自己的内心。”
后脑勺被扣住，他不由分说地吻上她的唇，让她彻底淹没在他的世界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呼吸急促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大脑再度陷入一片空白。
“冰冰，你不该欺骗自己，你的心比你更先接受我。”
“你胡说！”
冰冰抬手想推他，却并没有用上多少力气。
旁人看来，更像是打情骂俏。
顾西城自然也不会在意，他伸手揉着她的脑袋：“好了，不要耍小孩子脾……”
话还没有说完，她又推了他一把。
这次她用了十成的力气，而他又完全没有防备，被推了个趔趄。
冰冰快速后退，与他保持了至少三步的距离。
“顾西城，你以为你是谁啊？”
“别拿你高超的演技在我面前表现，我不是你的观众，更不是你的粉丝，绝对不会为你买单！”
大声吼完之后，她转身就走。
完全不理会周围被她引来的目光。
顾西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眯起眼睛。
……
冰冰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一路上，好似身后有人在追她一般，她不敢回头，更不敢停下脚步。
直到进入房间，反锁了门，她才有喘息的机会。
背靠着门缓缓地滑坐到地上，面上依然维持着慌张的神色。
漂浮在半空中，还带着眼泪准备哭诉鬼怪可怕的江冰怡，突然看到冰冰这样，被吓了一跳。
她赶忙上前：“你怎么了？”
“冰冰，谁欺负你了？”
“我这就去收拾他！”
“敢伤害你，我不会放过他！”
“……”
罗里吧嗦的一堆话，却让冰冰感受到了温暖。
她抬眼看向江冰怡：“到底什么是爱？”
“爱就是……”
江冰怡下意识地要解释，却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她眼眸睁大，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冰冰，你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难道你不懂什么是爱吗？”
“我天生就是鬼差，完全不知道过往的经历。只知道我的脑海里没有任何的回忆，与这世上的一切，更是没有丝毫的联系。”
冰冰低着头，轻轻地诉说自己的情况。
“我生活里一切的重点，就是为了成为鬼差。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
“和你换了身体之后，我才知道，人有这么多的喜怒哀乐。”
“可是，爱到底是什么呢？人，为什么一定要恋爱呢？”
江冰怡沉吟了一下：“你这个问题太大了，我回答不出来。但是我觉得，不论是人还是鬼，都是有感情的。既然有感情，就会爱人，这是很自然的。”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就算是神佛在世，也得有爱。否则，怎么怜爱世人呢？”
江冰怡打断了冰冰的话，又凑近她的脸：“是谁让你突然这么感慨？难道你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