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杳差不多猜到了陆惊蛰调查陆家产业清单的目的。
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另一件事——陆惊蛰和尼克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有意思。
然后她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她的手环现在不是那么安全，有关陆家的事真的能在星网的眼皮子底下说吗？
她纠结了几秒钟，最终决定去ta大爷的。
首先，暴露的是陆家，不是她。
其次，星网再牛逼，也没办法进入试炼之地的阵法，她没什么好怕的。
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星网已经选了陆霜降做替罪羊，很有可能会借此机会和陆家老登合计点什么……
但是问题不大，两方各怀鬼胎，各自都有无法突破的限制。
就算真勾搭到了一起，那也只有极限拉扯和互相牵制。
星网还不敢在联邦民众面前暴露真实面目，陆老登也更不敢暴露自己占着家主位置的真实目的……以及那位失踪小辈的真相。
合作吧，搞事吧，动作越多，破绽就越多。
想到这里，陆杳杳干脆拉了个群聊，把陆惊蛰和尼克都邀请进来。
陆家的试炼之地，是时候去收一下尾了，说不定这次还能多两个打杂的帮手，美滋滋。
【什么事？说说看。】
尼克秒回：【杳杳！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我刚看完你的直播。】
陆惊蛰想在群里甩一串省略号来表达自己的无语，但最终也没敢。
不是，你在直播前眼睛都不带眨的蹲了整整4个小时，陆杳杳受没受伤你真不知道？
自动直播器一共有4个镜头机位，陆惊蛰被尼克强制性地分了两个，美其名曰好好学习。
虽然他确实也从直播里学到了不少……但这不是逼他做出“痴汉行为”的理由！
【我没事，现在有半个小时休息时间，有什么话最好快点说完。】
【说的就是你，陆惊蛰，别潜水了。】
陆惊蛰深吸一口气。
被陆杳杳支配的恐惧再次降临到他的头上。
陆惊蛰：【我想，至少你还没有放弃搞垮陆家这个念头，对吗？】
陆惊蛰：【我和尼克想办法清查了陆家名下所有产业，明面上的、被隐藏的、甚至还有挂在情.人们名下的，并且确定没有遗漏。】
陆杳杳：【哇，厉害了。】
陆惊蛰：……
他几乎能想象到陆杳杳说这话时的语气和神态，真的很难不生气。
陆杳杳：【所以呢？你想要我做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陆惊蛰：【我想带我妹妹离开陆家，最好以后陆家再也不能找我们的麻烦。】
陆惊蛰：【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陆家剩下的试炼之地。】
陆杳杳看着消息，心情大好，随手从纳戒里取出一支玉瓶。
瓶塞打开，一股温和的谷物的香味混合着轻微的药材苦香漫出来。
不是别的，正是辟谷丹。
她已经好几天没能真正意义上干饭了，但又实在忍不了营养剂，干脆动用了辟谷丹库存。
见她没有回复，陆惊蛰又往群里甩了几条消息。
陆惊蛰：【上次我得到了体术，实力增长不少，我已经很满足了。】
陆惊蛰：【我绝对不会和你争抢接受传承的机会。】
陆杳杳把丹药扔进嘴里，双手在虚拟键盘上打着字。
【不用，这玩意儿看机遇看缘分，我还没抠搜到这种地步。】
发送完，她从文件里扒拉出很久之前严横帮她探查的陆家产业清单，丢进群聊里。
【这是我之前查到的清单，你们对照着看看，应该可以提高准确性。】
【另外，据我所知，它们一般分布在暗辐射能量稳定的区域。】
【通常区域周围的植被和自然环境也和相邻的地界不一样。】
她曾经从试炼之地里带出过一些植物样本，这是阿加托分析后的结果。
只可惜样本太少，还不足以支撑阿加托分析出“不一样”里的种种细节。
【你们在排查的时候注意这一点。】
【我这边有休假的话会提前告知你们，你们随时准备好行动就行。】
【还有，把你们的机甲型号和操纵系统改装的资料给我，我去搞几个隐藏行踪的程序。】
陆杳杳说完，陆惊蛰很快回了个简短的【是】。
就连尼克也没多说别的，似乎对陆杳杳的发号施令适应性良好。
关闭手环后，陆杳杳在沙发椅上翻了个身，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也许，说不定，陆家还有点希望呢？
她又不是真的黑暗大魔王，要把陆家所有人都杀死解决，也许它只是需要一两位真正的领导者。
毕竟能从大迁徙时代传下来的家族，还是挺稀有的。
想到这里，陆杳杳把群里的聊天记录打包发给了严横。
隐藏机甲行动路线的程序她是做不出来，还得指望万能的阿加托。
……………
帝都星，某小型居民住宅。
尼克和陆惊蛰刚把各自使用的机甲型号和系统改装记录发送到群聊里。
消息很快显示“已读”，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随后面面相觑，异口同声。
“你为什么叹气？”
“你干嘛叹气？”
陆惊蛰脸色古怪地扭曲了一下，有点破罐子破摔地承认了。
“说实话，我有点怕她。”
尼克抿紧了想要上翘的嘴角，抬手拍了拍陆惊蛰的肩膀，丝毫没有收敛力道，差点把人摁进沙发里。
陆惊蛰：……
故意的吧？！
他说的有错吗？
他们兄妹两个和陆杳杳“交手”可不止一次两次了，愣是一点便宜都没占到，这还不够可怕吗？
“你呢？”
尼克神色一顿，低下头，语气中难掩失落。
“我感觉，怎么说呢，就是感觉离她越来越远了。”
和陆杳杳在特殊科入学实战考试组队的经历历历在目，有时候他做梦都能回想到其中的种种细节。
之后的每一次相聚，隐藏在美食和说笑下的是一次比一次强烈的、具象化的心动。
“说起来还多亏了你和你妹，要不是你俩突然把我从队伍里踢出来，我还真捞不到和她一起组队的机会。”
陆惊蛰：……
他尊重，但不理解。
当然了，可能是因为他从来没和陆杳杳真正意义上的和平相处过。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好奇。
“我很好奇，和你们相处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的？”
尼克精神一震。
很快，陆惊蛰就后悔了。
他不是很想听尼克喋喋不休的、事无巨细的陆杳杳相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