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拿着文件看了看，梁译深的确诚意满满，可他仍犹犹豫豫道，“你们的心意我也看到了，但是我们老板说了，这些还远远不够。”
“不够吗？”
沈渔眯了眯眼睛，心中的疑问逐渐加重。
张起摇了摇头，很确定，“不够。”
“那我能见你老板吗？我想跟他好好聊一聊。”
张起眼里闪过精光，他放下手中的合同，略有些为难地开口，“我们老板他有事不在这里，他把这里的工作全部交给我们几位负责人，由我们几位负责人全权把关。”
“那真的很可惜了。”沈渔收回合同放进包里后，不紧不慢地叙述了一个事实，“不过你要想清楚了，工厂不止只有你们一家，这个条件你们拒绝了，别家工厂可不一定会拒绝，何况你们工厂并不是没有替代品的。”
张起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笑了两声，“替代品？我们工厂可是业内数一数二的，没有哪家能比得上我们家。”
沈渔瞥了他一眼，虽然事实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但她对他的话并不认可。是没有哪家可以比得上他们工厂，但几家工厂联合起来各方面严格要求，争取步步做到最好，谁输谁赢还不好说。
“目前市面上是没有，不过你也要知道一点，选择你们家不过是为了材料和超高的质量。据我所知，你们拒绝的公司已经和别的工厂合作了，你可以想想，倘若我们严格要求其他工厂，每一步都做到最好，你说你们还剩下什么了？”
张起脸色难看，“你在威胁我？”
“不好意思，可能我的话有歧义，但我并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沈渔朝张起抱歉一笑，礼貌周到到让他无可挑剔，“当然，合不合作还在于你们，你继续考虑一下吧。”
张起的脸变了变，他的心里憋了一团怒气却无处可发，良久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被内心的欲望打败，“要我们同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他故意卡在这里不继续说下去，他要让沈渔自己提条件。
沈渔内心毫无波澜，面上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差最后一步，只要他说出那句她想要的话，一切就都结束了。
“只是什么，你说。”
张起朝沈渔伸出一只手掌，眼睛里满是贪婪的神色，他整个人仿佛都被金钱给吞噬了，“这个数，只要你明天中午给我拿来，我立马就向上面汇报。”
沈渔：“……”
果然，张起利用职务之便在其中捞了不少油水，且之前多家公司谈判失败应该也是因为这个，不过并没有风声传出来，就算有她也不可能不注意到，这里面必定有什么问题。
什么情况下那么多家公司会对一件事闭口不谈，除非他们有什么致命的把柄被人给抓住了，只是张起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能力，沈渔想不通。
张起以为沈渔是在犹豫，连忙诱惑道，“我知道你们公司有这个实力，说实话，那么多来求合作的公司里，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们家，你们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