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瑶深吸了一口气，拿着纸巾胡乱地在嘴上擦了擦，“我吃饱了，先去公司。”
“你的车被王叔送去保养，等下我送你去公司。”
莫瑶不疑有他，家里的车一直是王叔在负责，小保养大保养从来不需要她费心。
顾墨城随意吃了几口，起身站定，眸光慵懒地扫向她，嗓音淡漠到好像昨晚在房中发生的都是假象，“跟上。”
莫瑶不是第一次坐顾墨城的车，所以也不存在任何矫情，安安静静坐在车后座，像是随时可以忽略掉她这个人。
“项目有把握么？”男人清冷的嗓音把她从昏沉的困意中拉回，莫瑶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一丝眼泪，意识渐渐回笼，“如果我说没有，顾总会帮我？”
“不会。”
意料之内的答案，如果说会，那可能就不是顾墨城了。
五分钟后。
车子即将驶入顾氏大楼，在拐角处，莫瑶喊停，“就在这里放我下来。”
顾墨城挑眉，“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莫瑶耸了耸肩，“如果车子直接开进地下车库，那员工看到我从顾总车上下来会怎么想？所以不用三个月，仅仅一天时间，game over。”
顾墨城猛地刹车，把她丢了下来，随后迈巴赫疾驰而去。
莫瑶也不在意，踩着细高跟慢悠悠地往大楼走，这时候正值上班高峰期，所有人都踩着急促的步伐争相进入大楼，那一束柔和的阳光洒在她的侧颜，精致漂亮的妆容和无懈可击的身材，在人群中无疑是最惹眼的一颗明珠。
“莫瑶！”
程静百米冲刺地跑了过来，在莫瑶转过身的那刹那，叫了一声卧槽，“真是你啊？”
程静作为一个女的，都一脸痴迷地盯着她看了好久，实在是长得好看就算了，还打扮的这么光鲜亮丽，如果说昨天的那身黑布袋太过低调被人吐槽，那今天这一身燕青色的旗袍，再搭上素净的珠宝，简直增色太多。
贵气十足啊！
“这简直就是豪门大小姐！不对，你本来就是大小姐，这是贵太太的打扮啊……像要么出来插个花，喝杯茶，不该像咱们这些社畜起早贪黑赶时间上班。”
莫瑶感慨，“都是为了生活。”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莫瑶，话说我没见过比你穿旗袍更好看的人了。”
“是吗？”
这话，莫瑶听过不少人说，而且在顾家这种豪门，打扮休闲几乎不可能，出门应酬或者太太社交都是旗袍或者礼服，在半月湾，莫瑶的半个衣帽间全都挂满了各种高定旗袍。
不过从顾家出来后，她就不怎么爱穿了。
她和程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转眼就到了电梯，高峰期电梯人满为患，程静刚要挤上去，就来了个大胖子，一屁股把程静给拱了出来……而电梯的另一边，和员工电梯简直是两个极端。
总裁专用电梯，顾墨城独自一人走进电梯，淡漠的眸光在她身上打了个圈，随后电梯门关上。
程静在那一瞬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人一走，立马吐槽，“这万恶的资本家啊！”
“你也可以资本家一回。”
“啊？”
“我知道电梯密码。”
程静一脸不信，还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她，“你为啥会有这种念头！咱们真要进去被发现了，那就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啊！算了算了，老老实实挤电梯吧。”
等两人进了办公室，人基本都齐全了，言真冷眼看着莫瑶，穿成这样，还真以为自己是从前的顾太太？
人群中果然大伙儿都在议论她今天的打扮。
大概是知道言部长布置的工作完不成，在这里也呆不久，索性放飞自我吧。
“我要是她，上什么班，随便做个模特儿，要么做网红啊，多赚钱又自由！”
“这脸就是老天赏饭吃啊……不是说是莫家从乡下接回来的土包子？这要是土，那我就是土狗！”
“难道只有我注意到，莫瑶的项链和耳坠都是我买不起的样子吗？”
“别想了，如果不是高仿，那对耳坠还有项链我之前在拍卖行见过一回，八位数起吧。”
八位数……
错觉！一定是错觉！这明明昨天还是小可怜，今天咋就成了贵妇？不过再贵妇，待会儿也得挨批斗啊。
果然，言真开口了，一脸鄙夷地看着莫瑶，“听说你昨天下班前去设计部了，熊部长给的答复应该很明显吧！”
“很明显。”
言真就知道熊铭那家伙肯定不会同意，就连她都吃闭门羹，莫瑶一个新人又算什么东西！
“既然这样，那这个项目在你这里已经没戏了，所以并没继续下去的必要。”言真话外之音很明显，让她自己主动滚！
莫瑶一脸古怪，“谁说没戏了？言部长难道没去打听打听，我在设计部跟熊铭相谈甚欢。”
熊铭？
相谈甚欢？
这话怎么听着都假。
这话不仅言真不信，其他人也都不信，毕竟公司能搞定那位熊脾气的设计部部长，恐怕只有大BOSS一个，不过为了一个未知项目，BOSS根本不可能亲自过问。
“大言不惭！”
言真直接把手机丢过去，冷声道，“你照着这个手机号码打过去，我倒要看看熊铭怎么喷死你！”
莫瑶没看她手机，而是直接拿出自己手机，“不用，我有他电话。”
莫瑶一个电话拨过去，只是一直石沉大海，无人接听。
言真嗤笑一声，露出一副完全在意料之中的表情，“你不是有电话吗？继续打啊！怎么，不敢？”
“什么不敢？我这上来的还真及时，你这是在开讨伐大会啊？”言真话音未落，熊铭就大步走了过来。
熊铭个头不高，但气势十足，尤其是那张见谁谁喷的嘴，言真对他早已是退避三尺……这会儿他主动来业务部还真有些古怪，不过此时来的正好。
能当面对质！
言真瞄了莫瑶一眼，试图直接戳破她的谎言，把人当众凌迟，“熊部长，就这位，昨天说和你以前敲定了B.P的项目，有这回事？”
熊铭一皱眉，所有人都觉得他要开喷了，就连程静都拽了拽莫瑶的手臂。
而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