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您这里有丹炉卖吗？”
王立突然问道。
“丹炉？”
执事微微一怔，随后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立:“你要学炼丹？”
“没错。”
“那你的预算有多少？”
王立犹豫了一下，还是和盘托出道:“六百灵石。”
执事哑然失笑道:“就这么点家底还想学炼丹？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王立面色不变:“您能回答我的问题就是了。”
“想买丹炉最好还是去洪炉堂，不过光买个好点的丹炉就起码要五百灵石了，更不用说各种丹方、材料，你确定要把自己好不容易赚来的灵石搭进去吗？”
“五百灵石么……我知道了。”
王立点了点头，转身便要离去。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看在我们刚谈成一笔不错的生意的份上，我可以卖你一个二手丹炉。”
王立眉头微皱:“二手丹炉？”
“你放心，虽然是二手的，但其实也没用过几次。它原来的主人是个跟你一样想自学炼丹的外门弟子，结果几个月之后就自暴自弃了，于是便贱卖给了我。”
“我看你也就是几个月的热乎劲，那不如用个二手的算了，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王立沉吟了一会，而后道:“让我看看成色。”
“可以。”
很快，执事便拿出了一个九成新的丹炉。
王立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问题，于是便点了点头:“什么价钱？”
“四百灵石。”
“那我还是买个新的算了。”
“好好好，三百灵石行了吧？”
“成交。”
于是王立把刚到手的六百灵石的一半又交了出去，换来了一个二手丹炉，至于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就见仁见智了。
……
几天后，王立在自家山头新建的炼丹房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炼丹，在他的身后堆满了各种灵药的残渣。
在正式炼丹前，首先要做的一步就是提取灵药中的精华，而且往往几十斤的灵药中只能提取出那么一两滴精华。
王立一脸平静地将按照丹方给出的比例，将各种灵药的精华滴入注满灵液的丹炉中。
所谓灵液，是一种异常沉重的银色液体，看上去很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水银，不过并不具备毒性，在炼丹过程中，对于不同成分能否充分发生反应，以及丹药最终成形起着很重要的作用。
王立封闭丹炉，而后取出一块规则的灵石，嵌入到了丹炉底座的菱形的凹槽中，随后火焰升起。
丹炉上铭刻了御火、御水、御风、御土的四御法阵，使得炼丹师能够在不接触丹炉的情况下，对丹炉内部的温度、气压等参数进行调节，而且也无需使用自身的灵力，充分解放了炼丹术对于炼丹师修为的限制。
王立坐在丹炉前，开始小心翼翼地对丹炉内部的各项参数进行调节。
然后就在半个时辰后，只听一声闷响，丹炉外壁直接绽出道道裂缝，银色的灵液瞬间渗了出来。
好在灵液很快便凝固为了银色的固体，堵上了丹炉的裂缝，否则搞不好会瞬间爆炸，而这也是灵液的妙用之一。
王立叹了口气:“看来即使是我这样的天纵之才，也难免会炸炉。”
话虽如此，他好像并不心疼的样子，而原因也很简单。
只见他打了个响指，丹炉上的裂缝便瞬间消失，一切都恢复到了炼丹开始前的样子。
没错，这只是在幻境中罢了。
王立很早以前便开发出了迷魂术的又一用法，那就是模拟现实。
假作真时真亦假，用幻境模拟现实是完全可行的，传说中许多大神通者能知过去未来，靠的就是在无限接近现实的幻境中进行推衍。
当然，这种模拟对于算力的要求十分巨大，王立自认为是没办法百分百模拟的，但是在系统绝顶天资的加持之下，他发现自己编织的幻境也有六七成的拟真度，他甚至怀疑系统是不是帮他承担了一部分运算需求。
不管怎样，七八成的拟真度对于很多实验已经足够了，成百上千次的模拟总能让他找到窍门，而这也是他敢以六百灵石的身价挑战最为耗费灵石的炼丹术的底气所在。
不过王立也没有急着开始第二次模拟炼制，而是开始思考炸炉的原因。
炸炉可不是温度过高那么简单的事情，在大部分情况下，它都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药性冲突。
很简单，你将两个药性完全相冲的灵药放到一个丹炉中去炼制，那百分百爆炸。
当然，这也不是说药性相冲的灵药就绝对不能一起炼制，高明的炼丹师会通过引入第三种药性温和的灵药作为中和之物。
正因如此，不同的灵药的搭配显得尤为重要。
但问题是王立完全是按照丹方添加灵药的，怎么还会冲突呢？难道自己从丹鼎堂买来的丹方是骗人的？
王立摇了摇头:“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了——灵药的药性在炼制的过程中会发生改变。”
如果自己猜的不错，那么两种药性原本并不冲突的灵药，也有可能因为在炼制的过程中药性变得冲突而发生爆炸，这也是为什么炼制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生爆炸的原因。
那自己要做的就很简单了，那就是错开不同灵药药性变化的阶段，使得它们不会产生冲突，最终形成丹药。
但这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王立目光微眯，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既然自己能用幻境模拟，那干脆每隔一段时间，就开炉查看药性的变化，丹药废了无所谓，反正又不是真的。
说干就干，王立立刻开始了第二次炼制，且尽量采用跟上一次炼制相同的手法，不过这一次他仅仅炼制了不到一刻钟，便开启了丹炉，查看其中各种灵药的药性变化。
他又如法炮制，将整个炼制过程中所有灵药的药性变化都查看了一遍，心里有了个大概。
而后他便改变了炼制方法，可惜还是炸炉了，而且炸得比第一次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