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挪挪。”
这么挡在两人之间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端端边说边起身，顺势从包里掏出手机打算去一趟卫生间。
女孩离开后，裴战面色平静地拿过一旁的酒杯，狭长悠淡的目光给人以清雅沉敛，特别是端着杯子缓缓从座位上起身的那一刻，几乎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酒杯相碰，沈韫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面具式淡笑，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这四个字在外人看来，只道指的是本届学生会主席之争。
而个中深意，只有当事人心如明镜。
裴战不可置否的看着对方，低沉嗓音响在包厢内给空气染上了丝丝清冷，他薄唇微勾缓缓开腔：“随时奉陪。”
其实公不公平，早在冥冥中就注定了，这是一团死结，无解。
两人静静对视，众人敏感地嗅到了此时氛围的不同寻常，却无一人敢出声打破这样的僵局。
因为一个是学生会现任主席，一个是他们计协会的会长。
犹如神仙打架，功力浅的万不能插足，否则伤身伤己。
卫生间里。
端端洗完手出来恰好在门口碰到了纪沫，今天是什么鬼日子，怎么哪儿哪儿都能遇到熟人。
出于礼貌，她打招呼喊了声学姐，正打算离开却被对方叫住，“等一下。”
短短三个字，无称呼无情绪，却不难听出纪沫口气里的急切，端端站在厕所门口身子微微向后侧着，疑惑的问：“学姐有事吗？”
走廊的灯光通明，光线透过薄薄的空气静静打在端端的身上，将她本就白皙中透着红润的小脸衬托地愈发吹弹可破，可此番模样的她，却让纪沫觉得格外刺眼。
想到起初路过包厢门口，看到裴战给女孩细致的夹菜，即便清冷如常，却总能让人有意无意的捕捉到那一丝丝特别和温柔。
裴战对待旁人，何时有过那般多余的情绪，至少在纪沫眼里，他，薄情，且触不可及。
端端见对方呆呆立在洗手台前，既不讲话也没有要进去上厕所的意思，细细观察下发现纪沫的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
抽走灵魂？
她猛地的一个激灵，连忙走上前扯了扯对方的袖子，小声喊：“学姐，学姐？”
纪沫被她扯的回神。
这是公共厕所，时不时会有陌生人进进出出，两个年轻姑娘躲在厕所里叽叽歪歪太久也不好。
纪沫朝她抱歉一笑，伸手捋了捋耳边落下的头发，亲昵地挽上端端的手臂，“我没事，走吧，我吃饭的包厢就在你们隔壁，和沈韫他们一起的。”
“？”
对方突如其来的亲近让端端始料未及，暗想这里又没有其他人，纪大部长就不用演戏了吧。
“哦，好，对了学姐，你不……”她用手指了指厕所，意思不言而喻。
纪沫笑了笑，“我只是出来透透气。”
原来人家不是来上厕所的，端端有些发窘，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奇葩。
还有人喜欢到厕所来透气的？
不会是故意跑到这里来截胡的吧。
洗手间到聚餐所在的包厢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纪沫走的极慢，端端被人这么挽着也只好慢吞吞的走，大有比赛谁踩死蚂蚁多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