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承。”凤倾洛动了动着唇角。
看着久久不能回神的宫承，她又叫了声，在他张嘴之前，又说：“宫承，你还记得之前自己说过的话吗？”
“什么？”宫承眼神惊慌地躲闪，看向别处，又坚定地转过头来，直视凤倾洛的目光。
宫承太害怕这种感觉了，就像是一种没有结果的奢望，明知会给他一场空欢喜，但他就是忍不住幻想。
凤倾洛看着他红了眼，自己也忍不住落泪。
一时间，餐厅里安静地出去，这个餐厅，这个世界，都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们无法在一起，你知道的吧，我恨你，恨你骗我，恨你那么绝情，先是给我一场甜蜜的梦，然后狠狠地将我泼醒，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被你耍得团团转。”
宫承怔然地看着她，耳边轰鸣，呼吸都急促起来。
勉强撑着身体，踉跄地走到凤倾洛身旁，按着她肩膀，眼神执拗，“不要离开我......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声音带着哭腔，身子缓缓坠落，跪下。
所有的理智溃不成军，只想让她多说一些话，因为他知道，后面的话会让他的梦变成现实。
又害怕她会说出一些绝情的话，连梦都不想让他做下去。
他握着凤倾洛的手，想紧紧握住，又不敢，怕捏坏了，小心翼翼地，生怕只是幻觉。
“我们和好，好不好？以后不管如何，都听你的。”
凤倾洛自觉已经是个冷漠不会再哭的人了，但是当她看着这样的宫承，眼泪忽地不受控制地从眼角落下。
到底还是心软的。
“破碎的镜子是没办法再和好如初的，它永远都会生着那些裂痕，我们也是如此。”她伸手将面前的男人搂进怀里，“这就是我的答复。”
天地似乎在颠倒，周围的一切都在崩塌，眼前的黑暗猛地向四周扩散，连同微乎其微的那道光，都在向黑暗里移动，只为了远离他。
没有人知道这是怎样的一场挽留。
宫承哑着喉咙问：“真的，没有任何机会吗？”
凤倾洛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声色平淡温柔，却像是把尖刀，狠狠地刺进宫承的胸口。
“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月狸，我也不会再恨你，但我们之间，终究还是无法相交的关系，以后的日子，大家各自安好。”
季储黎狠狠地抱着她，恨不得揉进骨子里，也不能解救他这千年的等待虚妄。
两人就这样一直抱着，僵持不下。
凤倾洛也不急，她要是真急，也不会说那些不在乎了的话。
但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们，这样一直抱着也不是个事，影响到了别人。
她无奈地拍了拍怀里季储黎的肩膀，“大家都看着呢，你要一直这样跪着？”
宫承抬起头，却不松手，“我都这样了，丢人便丢人吧。”
凤倾洛有一瞬间的错愕。
这样耍赖的情绪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宫承不等她回答，已经直接顺手将她抱了起来。
凤倾洛反应不及，吓得去搂宫承的脖子，“你......”
季储黎看她那慌乱脸红的表情，心情终于好了一些，失笑着蹭了蹭他脖颈，“这个地方有一句话说得挺不错的，烈女怕缠郎，你不愿意原谅我，我能理解，不管是为了什么，我终究是伤害了你，但是我想弥补你，用一辈子去弥补，就算用尽一切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