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试探五
等商觞洗完澡后，景致的复习大业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她将东西收拾了，准备上楼去。
就见旁边的商觞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一边擦着头，一边偷看着她。
一时就有些好笑，她又把东西放下了，坐回原处。
“给我。”
“什么？”
景致也没说，拽过了他手上的毛巾，绕到他身后，去帮他擦发。
她擦头发不知道是因为就是这样还是故意捉弄商觞呢，擦发毫无规法，等擦到最后，半干时，她停手，他的头发就胡乱地搭着，这幸好他是短发，否则非要打结不成。
景致看到他头发的模样，偷偷躲在他背后笑。
“以后你需要擦发的话就叫我，我帮你。”
商觞说着，没有半分生气。
什么啊，连她是故意的都看不出来吗？
“你不生气？”
还是他看出来了，也不生气，反而说要为她擦发。
“嗯，不生气。”
景致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他就伸手拍了拍，示意让她安心。
他果然看出来了，但是也不生气，还说以后要帮她擦发，他脾气怎么这么好？
她就从他背后抱住他，整个人压在他背上，脸蹭了蹭他的脖颈。
“那以后我也帮你擦发？”
“好。”
他突然起身，双手伸向后面，勾住她的腿，整个将她背起来。
“喂，太突然了。”
商觞只是笑，背着她在客厅转了一圈。
然后又回到沙发上，将她放下。
“你干嘛啊，万一摔了我呢？我金枝玉叶的。”
商觞继续拿着毛巾擦头发，听到此，闷声笑了。
景致看到他哑笑，心里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根毛在扫似的，痒痒的。
他笑起来眉眼都上挑，狭长的眸子会眯起来，嘴角会有一个小小的弧度。
尤其是笑着看她的时候，浅色的瞳孔经过灯光照射，眼里像是拘住了光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商觞笑着与她对上视线，就见她盯着自己开始发呆，然后她猛地一回神，再对上他的视线时，下意识就避开了。
紧接着，两颊开始泛红。
商觞嘴角抿了一抿，偏过头，愉快地弯了弯唇。
景致觉得自己气血有些上涌，呼出的气都有些烫，呼吸变得沉重，嘴唇有些干。
她舔了舔唇。
“商觞。”
“嗯。”
“你脾气怎么这么好？”
商觞就笑了，摇着头。
“我脾气不好。”
“怎么不好？你看，我刚刚捉弄你，你也没发火，我说要以后都帮你擦发，你也没有不耐烦，反而还背我，你这脾气还不好吗？你这都太好了，别人都会欺负你的。”
商觞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天下，唯有她觉得他脾气好吧。
谁又敢仗着他脾气好欺负他？
这两句话每一句说出去都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的。
“你笑什么？我认真的。”
商觞就抿了抿唇，将笑意收回。
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明显还是噙着笑的。
“我脾气就不太好，刚刚我生气的时候，你害怕吗？”
商觞就摇摇头。
景致瞪了他一眼，骗子。
不害怕，为什么偷偷看她，不害怕，为什么没敢搭话？
但是说真的，他在怕她发脾气时，真的对她算是百依百顺。
“喂，我说…”
“嗯？”
“我说那你不怕我发脾气，你怕什么？”
商觞想了想，缓缓才说“哭，我怕你哭。”
“我也不太…”景致正准备想说‘她不太容易哭’的，后来觉得不太对劲，她是不容易哭，她一向感情有些淡，更别说哭了，但是在他面前，她哭过很多回。
“我也算不太那么容易哭的，但是女孩子嘛，泪腺比较发达，有时候自己也感觉没什么事，但是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出来，你明白吧。”
商觞就笑着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强词夺理呢？真的，要不然怎么会说女人是水做的，这是生理原因。”
“你说的对。”
景致就抠了抠手，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闷声问。
“你有…在你面前哭的其他女孩子吗？”
“有啊。”
景致猛地就抬头，看向他。
他迎着她的目光继续道“我训哭的还少吗？”
景致的目光就躲了躲，移到别处。
“那个，你知道吗？哭是有很多的解释的，有时候不一定是伤心，还有喜极而泣啊，有委屈啊，情绪的解释是很复杂的，遇到这种情况，是不能贸然开口的。”
“哦。”
“你也别轻易就上去安慰什么啊，毕竟你不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里，不知道你说了什么不适应的话，她或许哭得更狠了，所以不能轻举妄动。”
商觞了然地看了她一眼，把嘴角的笑憋了回去。
“嗯。”
“当你遇到这种女孩子，我教你，第一步，站在那里，不要上前，她要向你走过来，你就赶紧躲开，因为情绪不稳定的女孩子杀伤力是很大的，你明白吗？”
“明白。”
“第二步，站在那儿，迅速拨通我的电话，专业的事情一定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你虽然不懂女孩子为什么哭，但是我懂啊，我不就是学这个专业的吗？所以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这点儿小忙我还是可以帮你的。”
商觞的笑意更深了，怕被她看出来，就忙手握拳掩下唇边的笑。
“一般到第二步的话，事情就会好解决的多，我到场你就可以有序撤离了，我要是没到场，你就打给相关部门解决类似问题，你知道相关部门是哪吗？”
“哪儿？”
“顾清梦。我相信她能处理的很好。”
“好。”
景致一直低着头，没敢抬头看，一直等说完了，才试探性地抬起眼看他。
“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商觞敛去唇边的笑，正经严肃地回复“有道理，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审题不太对啊，小祖宗。”
“嗯？”
他说着说着，就离得她越来越近，鼻息打在她的耳垂上。
景致受不了，揉了揉耳朵。
正经说话就正经说话呗，这是干什么？
要武力压制吗？
他双手按在她的肩上，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你问的是我害怕你做什么？对不对？”
他轻笑了一声，有些无情，却又是深情。
“那么，和她们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