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从来疼你胜过皇兄，可……母妃不同。母妃和舅舅，一直把四弟当做后半生唯一的指望。他们可以为了这些捉不住的东西，毫不犹豫的牺牲掉阿蕙。”
顾昭蘅哑然，有前世经历在，对顾和蓉所言，她是信的。
她只是没料到，如顾和蓉这般心比天高之人，竟也肯在她眼前扯开这层遮羞布。
“很惊讶？”顾和蓉挑眉，“昭蘅，但凡有法子，我不会寻你。”
顾昭蘅一愣，杏眼忽的睁大了几分。
她明白了。
前世走投无路，顾和蓉选了代替胞妹出嫁的那条路。
左不过梅家是想要求娶一位公主来保全荣华富贵，是长公主还是三公主，于他们而言，并无分别。
“皇长姐既信我，我便也同你说句实话。”顾昭蘅轻轻地叹了口气，再看向顾和蓉时，神色和缓了许多。
“此事……我当真无能为力。父皇再是宠爱我，也断不会纵容我对三皇姐的婚事指手画脚。”
顾和蓉抿唇，指尖攥的发白，“我无意难为你。”
她……只是想不到法子了。
那是她的妹妹，从小小一团的奶娃娃到如今的婷婷少女，是她看着一点点长大的。
她如何能舍得？
顾昭蘅道：“你不如去寻母后。且……这话虽不是我该说的，皇长姐，解铃还须系铃人，到底是三皇姐的终身之事，还得她自己想通才好。”
“阿蕙若能想通，那也不是她了。”顾和蓉苦笑道。
顾昭蘅垂眸，三皇姐的性子，的确是过于软，可……有淑妃那般冷淡的母妃，又有顾和蓉这样强硬的长姐，她的性子便也不算奇怪了。
归根到底，想要解决此事，除却顾和蕙自己拒绝外，别无他法。
“皇长姐何苦要把这些全压在心底？倒不如说与三皇姐。若是知道你如此为她思量，想来三皇姐也能明白你的苦心。”
顾昭蘅顿了顿，又道：“分明是嫡亲的姐妹，有什么是不能开诚布公的？”
“若是三皇姐肯听你一言，我倒是有法子。”
“说来听听。”顾和蓉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道。
“皇长姐可知道淑妃娘娘属意于谁？”
“舅舅的长子，梅柏海。”
“他性情如何？府上……可有人了？”顾昭蘅轻咳了一声，不大自在的问道。
顾和蓉叫她问的一愣，瓷白的脸染了几分红晕，气急败坏：“我如何会知道！你！”
“那便叫哥哥去查一查，梅柏海若是不检点，便是三皇姐点了头，父皇也不会同意的。”顾昭蘅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能捉到些把柄来，便更方便了。”
“既是要求娶公主，那明面上自然不会让人轻易寻到破绽。只怕是难。”顾和蓉凝眉。
“皇长姐啊。”顾昭蘅叹气，无奈道：“父皇是明君，亦是慈父。你当真以为父皇不知道梅家的打算？他不过是给淑妃娘娘脸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纵是寻不到把柄，可只要父皇愿意信，便也无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