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茗茶坊新出了一道太和糕，我还不曾尝过鲜。”
“……”
庄婧轻轻地叹了口气，没去戳穿顾昭蘅的话，“罢了，既是殿下想要的，小女子也只能应下了。”
“那现在便去，”顾昭蘅闭了闭眼，把那点酸涩的泪意给逼了回去，“这个时候出去，刚好还能赶在宫门落钥前回来。”
“阿蘅，上个月我便因着带你偷溜出宫被祖父罚了抄书十遍，如今一想起来手腕便酸痛的紧。”庄婧诚恳道。
虽说这“偷溜”出去是有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缘故，可她祖父又偏偏是认死理的，她和阿蘅若是没叫抓个当场还好说些，若是抓了个现行……阿蘅自是无事，她可逃不过抄书。
顾昭蘅装作没听见，兀自唤了清云来寻合适的衣物。
庄婧：“……”
她可真真是倒了霉，才会一次次的栽在顾昭蘅的手里。明知阿蘅素来会做戏，还是叫她的那几滴眼泪给骗了过去。
庄婧一时间竟不知是该先反思反思自己还是该谴责顾昭蘅的不良行径。
顾昭蘅大约也知道自己惹了人，一时半会的也不敢再来招她，只一味讨好般的朝着庄婧眨眼睛。
“我可真是想不到日后该是怎样一位公子才能叫你这个鬼机灵收心。”
顾昭蘅半点不觉羞，“我来年秋日里才及笄还早得很。倒是你，我记得是春日里的生辰呀。等庄老太傅最最疼爱的小孙女及笄，也不知那来求娶的人会不会把庄府的大门都踏破呢。”
“阿婧，你可别挑花了眼才好。”
“你！”庄婧俏脸微红，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纵是性子活泼，可遇着了这些事儿，到底是脸皮薄的，“你惯会取笑人，我可不跟你这厚脸皮的说这些。”
“瞧瞧瞧瞧，分明是阿婧你先来取笑我，这会子又成了我的不是了。”
顾昭蘅唇角翘起，眼底却划过了几分难过，“老太傅先精心挑着，再叫我母亲掌掌眼，定要给你挑一位如意郎君才是。”
等清云挑好了衣物首饰再过来时，见着的便是眉眼间满是羞恼的庄姑娘和自家笑个不停的公主二人滚做一团。
仿佛两个小娃娃似的。
“公主，庄姑娘。”清云福了福身，瞧着公主同庄姑娘和好如初，她是欢喜的，“这若是再不准备着，怕是赶不在宫门落钥前回来了。”
顾昭蘅闻言即刻便服了软：“好阿婧，饶我这一次。你不知我一人在宫里有多闷得慌。”
纵是晓得顾昭蘅性子，可叫这人温言软语一相求，再叫那双黑白分明的水润杏眼盯着瞧，庄婧也受不住了。
“我这是上辈子欠了你多少，才落得如今这下场。”庄婧幽幽道，认命的去外间等了。
顾昭蘅眉眼间划过了几分得逞的笑意，心尖儿却微微一颤，哪里是阿婧欠了她，分明是她欠了阿婧。
“让嬷嬷过些时候再去母后那通风报信，”顾昭蘅由着清云摆弄，“可不许让母后直接拦下我。”
清云听得直笑，她果然还是喜欢瞧着自家公主这般活泼的模样，“奴婢这便去。”
便是不特特嘱咐庆嬷嬷，这一回安皇后大约也不会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