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人儿，也不知怎么来的勇气，冲上去就是一咬。
那人被咬的疼了，一脚踹上了纪修白的肚子，被刺中的纪青炎看到儿子被打，拖着流血的身躯挡在他身后。
那人就一直踢一直踢。
本就身受重伤的纪青炎被踢的更严重，直接吐了一口血，那血喷在了他身下的纪修白身上，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开纪修白。
艰难的开口：“别怕，别怕，很快就有人来救你了，以后...”
说着，又是一口血。
或许是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再次开口：“以后要听妈妈跟哥哥的话，爸爸很爱你，你不要害怕，不要害...”
话没有说完，纪青炎就不行了，倒下之前拼尽全力往旁边倒去，就是为了不压到儿子。
满脸是血的纪修白看着倒在一边的父亲，那双带着光的眼睛突然暗淡无色，任由那个人对他拳打脚踢。
好在，最后关头，外面响起了警铃。
救护车来到的时候纪青炎已经没了呼吸，纪修白也只剩一口气吊着。
虽然穆涟漪给了他最好的治疗，也给他看了不少心理医生，但是那个阳光可爱的小男孩再也不见了。
长达二十年没有再说过话。
除了父母死，那人死之外再也没有红过眼眶的叶姝，看着小修白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的时候终于红了眼眶。
双手死死的攥着床单。
99也是哭得稀里哗啦的，真的太惨了，太惨了，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为了保护自己死在自己眼前。
这种打击对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来说真的堪比世界崩塌。
“宿主，他这么惨，你刚才还说要打他，你没有心，你不是人，呜呜呜。”
99第一次对叶姝没有恐惧，同情让它忘记了恐惧。
而叶姝也没有追究它。
不止99这样想，就连她自己都一样，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感觉心脏有一种撕裂的疼痛。
好难受啊，怎么会这么难受？
叶姝捂住了胸口，声音不似平常那样清灵，带着股涩涩的味道：“99，我能杀人吗？”
那个打人的人至今没有被抓，不把他碎尸万端叶姝觉得她不配做人。
“宿主，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有在你的人身受到危险的时候你才能反击，可是那人没有对你造成威胁，你要是随意杀人，会被惩罚的。”
99第一次对时空局的制度产生厌恶，为什么不能让宿主将那个罪该万死的人除掉？
杀了人，拐卖孩子的人就因为他有后台而逃脱了二十年，每天都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快活。
可是纪家，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年幼的孩子又得了自闭症。
要不是纪修白的爷爷重新出山，恐怕海城早就没有纪家的位置。
“人身受到危险吗？我知道了。”
叶姝的声音夹杂着冰，冻得人骨头发冷。
“宿主，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99怕叶姝以身犯险，虽然她是上神，但是来到这个世界她的灵力会受到限制，而她之前也使用过灵力了。
过度使用灵力会伤及元神。
上神的元神一旦受损就会失去大量的灵力，说不定还会脱去神格变为仙格。
“你看我像是那么善良的人吗？放心，我的命我自会珍惜，因为我的命不只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