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儿，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错。”
“也是我的错。”
若不是他，也不会给她和女儿招致祸端。
**
余子芙听着手机响个不停，一遍遍地挂断，但是对方还是锲而不舍。
手机屏幕上的备注——亲爱的。
现在看起来，是如何的讽刺。
她忍无可忍，接起了对方的电话，“你到底要怎么样？”
她怒吼出声，声音也提高了几度，失去了理智，“难道非要让我说，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利用你，为了报复司成聿，你才会醒悟吗？”
相反的是，对方很冷静地回复了一句，“我们见一面，地点就在我们常去的那家日本料理。”
不是小心翼翼的温柔，不是歇斯底里的愤怒，冷静得不像一个人。
余子芙瞪大了双眼，手机滑落在一边。
身体仿佛被抽干了一般，倒在了一旁，嘴唇微张着抽搭起来，胸前剧烈地起伏着，双手搅动着床单，生出了层层的褶皱，像是化不开的结，
唯有斩断，才能有一个了结。
她迟迟没有拉黑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枯瘦的手指渐渐抚在了小腹上。
**
余子芙身穿着一件厚重的风衣，头上包裹着头巾，让自己的脸拢在了头巾之下，一眼望去，不会有人以为她是一个不过三十的女人。
冷敖憔悴了许多，胡子拉碴的，精神很不好，头发乱糟糟的。
余子芙低着头沉默不言，也不敢抬头看他。
“你知道吗？我原本的打算。”
“是带着你离开这里，我们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找一份简单的工作，我的体力很好，就做一个保安，挺好的。”
“你就待在家里，每天等我回家，你不想见人，我们就不见人。”
余子芙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她的头越埋越低，拢了拢那花色的头巾。
“可是，现在都没有了。”
冷敖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像是松了一口气般。
**
忽然之间，余子芙原本哭泣着的眼睛，瞳孔慢慢地放大，脸部也变得僵硬和诧异。
她缓缓地仰起头，看到了冷敖手里的一把军刀，直直地插进了她的腹前，没有任何的征兆。
冷敖看到了她泪眼斑驳的脸颊，不禁悲从中来，握着刀柄的手也开始了颤抖。
“唔~”
她的嘴里吐出了一汪鲜红出来，冷敖上前，搂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进了怀里。
这是最后一次，他拥她入怀了吧。
余子芙的眼中，闪过的，愤恨，不满，不甘，最后都沦为了释然。
她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在冷敖的怀里睡去了。
身体渐渐地冰冷，可冷敖像是没有反应一般，拥着她。
“你知道吗？我爱你，爱你爱到失去自我。”
“但是现在，我不能了。”
手指拨开了她的头巾，轻抚着她脸颊上那道丑陋的伤疤，轻吻着她的脸颊，慢慢地吻去了她脸颊上的泪痕。
“芙芙，芙芙。”
“芙芙，芙芙。”
他一遍一遍低呼着她的名字，似在挽留，似在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