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怡和杨乐没说什么，等了她一会，她擤完鼻涕，继续说到：“今天回来也是我和小王白天看了，实在不行，那里面的水颜色都变了，烂成这样吃什么啊，赶紧倒了得了。”
金怡见她目前也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话，便说道：“我们去看看监控吧。”
说着，和杨乐带着张丽梅回到了长龙小区，进了小区，里面还有人围着二号楼二单元。
“大过年的，可真够呛。”杨乐看了眼二单元的方向。
两人进了门卫室，从腊月二十七开始看，看了一整天也没看到有人带着孩子进入，倒是当天晚上有群学生背着书包进了二单元。
“这群学生你认识吗？”金怡指向屏幕，其中一个孩子的书包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小孩……我看看……唉，他就是，他就是赵老师家的孙子。”
金怡回头看向杨乐，“孩子的尸体就是在他家酸菜缸里发现的，现在又查到他回来的身影。”
金怡说着，指向其中一个矮个子小男孩的书包，只见他小小的身子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书包里装的特别满。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书包很可疑？”金怡看向杨乐，杨乐盯着她手指的地方，点了点头。
他们会想孩子的大小，再来看这个书包，徒然生出一股寒意。
“我觉得这个书包有可能。”杨乐看向金怡，二人目光相接，金怡点了点头。
“这份视频我们需要拷贝一份。”金怡说着，拿出优盘，杨乐接过去。
两个人走出门卫室，杨乐看了眼金怡，“我们去医院？”
“走吧，医院里的人是刚才视频里小男孩的母亲。”
上了车，杨乐开车，金怡坐在副驾驶，城市的喜悦氛围丝毫没有受到这段插曲的影响，烟花一朵朵在空中绽放。
在高架桥上等红灯的时候，杨乐转头看了眼金怡，她的脸庞在夜幕的灯火下显得有些凄然，长长的睫毛低垂，鼻尖泛红，嘴唇紧闭。
“咱们这一行以后会遇到很多这种事情。”他伸手想像揉文凝的头那样揉金怡，又觉得不大合适，将手收了回来。
红灯的时间到了，车子启动，杨乐看着前方的路，金怡看了他一眼，继续望向窗外，幽幽地说了一句，“我是不是有点太多愁善感了？”
“你们女人本来就比较感性啊，这不是正常么？要是都像你家鲁法医那样多可怕。”
“文凝没像我这样吧，她很开朗的。”金怡慢慢道。
“开朗归开朗，只是不想表现出来而已，她那家伙，要是像你这么难过，估计就会大哭一场。”
“我觉得小孩太可怜了，很想快点把凶手抓到。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忍心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会的，会抓到的，真相早晚都会浮出水面。”杨乐说着，车子驶到医院的门口。
进了医院，联系到之前让守在医院的小李和小林，得知赵老师因为脑出血现在昏迷不醒，他儿媳刚才忽然血压升高，晕了过去。
金怡和杨乐站在病房门口对视一眼，此时找这二位不合适，只能询问其他家属。
“赵老师儿子过来了吗？”
“她儿子晚上我们联系过，当时他说有事，始终过不来，他说自己在外地，开车得十点多才能到。”小李说着，杨乐点了点头。
“联系一下赵老师儿子，他叫什么名字？”金怡看向小李。
“邹伟。”小李说着，看了眼杨乐。
邹伟，金怡心中一惊，不会这么巧吧。
“不能这么巧吧。”杨乐说了出来，“没准，没准是重名呢，打电话叫他过来，顺道让他把儿子也带来吧，我们有些事需要问。”
杨乐说完，抿了抿嘴，金怡看出了他的紧张。
两个人站在医院楼梯的拐角处，杨乐点了一根烟，刚想抽，看了眼金怡，将烟又熄灭了。
“你对这个名熟悉？”金怡看向杨乐。
“知道一个人，一个挺不好的人也叫和这个名字。”杨乐说着，看向金怡，忽然笑了一下，轻轻偏着头，盯着金怡的脸，“别说你也知道这么一个人。”
金怡双手插进兜里，点了点头，随即抿着嘴笑笑，说道：“还真不巧，我也知道一个叫这个名字的人，也不是个好打交道的人。”
“那会不会凑巧叫这个名字的人都比较难相处啊，这个名字莫非带有什么奇怪的魔力？
这个名字可真冤啊，那你说其他叫这个名字的人岂不是很倒霉，很无辜。”杨乐挑了挑眉，轻轻一笑。
金怡看了眼表，现在是九点多，等到邹伟过来，还得一个小时。
“你这几天都在值班吧。”杨乐看向金怡。
“嗯，你呢？回老家了？”
“回了，正巧今天早上刚回来。”
“看到当年出事那哥俩了吗？”
“过年接到小虎家过的，不会花钱，不会说话，洗澡也不让，人老了疯了就完了。”杨乐低头说着，看自己的脚尖，时不时抬眼偷瞄金怡，她倒是没觉得怎样，始终看向他。
廊道里的声控灯熄灭，月光和红色的灯笼光芒洒进狭窄的窗子，杨乐靠在窗台边，手摸着窗子下的暖气，“你冷不冷？过来靠一会？”
“不用，不冷。”金怡晚上的药没来得及吃，现在心跳有些混乱，脑子里开始浮现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看你好像有点不舒服，要不先送你回去吧，一会儿我再过来。”
“没事，不差这么一会儿。”金怡走到杨乐的身旁，向窗外张望。
“今年过年你没回家？”杨乐侧脸看向金怡。
“没有。”
“不想家么？第一年上班要不要这么拼啊。”他略带滑稽的笑了一笑。
金怡感受的到，有别人的时候，杨乐比较放的开，但是只有他们俩个人的时候，他会有些拘谨。她蹙了蹙眉头，莫非他还在为那天打周志的事愧疚？
“谁说的，我是因为我妈不在家。杨队回家挺热闹吧？”
“我家挺热闹，人都在。嗳？我家过年气氛超好，下次带你去玩啊？”杨乐歪头看向金怡，笑得很灿烂。
“好啊，到时候肯定好玩。对了，文凝呢？她每年都是怎么过的你知道吗？”
金怡知道文凝没有亲人，好像是有祖父母，但已多年没有联系，再就有何文列这层关系在中间，怎么想，都很别扭。
“她啊，她挺神秘的，以前过年就要带她，可是她年年说去外地找姑姑，我也没看过她这位传说中的姑姑什么样。”
“啊，这样啊，谁让你叫杨乐呢，你要是叫杨过，没准这位姑姑就现身了。”
听着金怡的话，杨乐噗呲一笑，用肩膀撞了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