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没办法，只好进门。
沈无诤依旧在案几旁，瞥一眼进来的身影，修长指尖落在身旁示意。
“过来，坐。”
黎明听话地坐下，顺便把手伸了过去。
沈无诤：“……”
训兽呢？
他把黎明的手狠狠拍开。
黎明委屈。
“痛。”
沈无诤又将手拉回去，瞥了一眼。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舍不得再甩开，轻轻护在掌心当中。
先前，两人隔着一扇窗。
他勉强还能冷言冷语。
当她坐在自己身旁，靠得那么近，手还在自己的掌心里。
沈无诤也没了办法，眼底一片柔软。
“我不会干涉你任何事情，你愿意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但是……”
典型的先扬后抑。
黎明赶紧举手，提前承认错误。
“兵权的事情我立刻马上就……”
话没说完，沈无诤一伸手，修长的指尖抵在她的唇瓣上，示意闭嘴。
黎明还要挣扎，“我真的可以……”
他面无表情。
“多说一句没饭吃。”
黎明闭嘴，安静如鸡。
“跟兵权没有关系。”沈无诤顿了顿，“说实话，越国一切与我无关，乃至中原，我也没有任何牵挂。”
曾经他同自己的父亲，镇国公一样，视皇权为自己的一切。当成为弃子被抛弃，他也失去了追随的信仰。
他就如同飘零的落叶。
也许还残留着片刻的鲜艳，迟早就会枯萎死去。
好在。
他何其有幸，遇到她。
凭借这份牵挂，才能继续活着。
沈无诤一声叹息，“我……只要你，就够了。”
“我不能容忍威胁到你的存在。”
“哪怕，只是可能。”
没了你，我怎么活？
他的嗓音轻柔，抵住黎明唇瓣的指尖轻轻摩挲，眼神缱绻缠绵。
黎明：“如果是之前，或许有可能。”
上一世的沈无诤，无依无靠，满心只有仇恨。
“现在不一样。”她握住他的手，“我有你，还会有这个可能吗？”
沈无诤失笑，嗓音微微扬起，“故意的？”
这分明就是激将法，故意要让他上当。
黎明一点都不心虚，“对啊，还是阳谋。”
就如同大型猛兽。
外表看着凶残无比，实际上还是属于猫科动物。
这不。
沈无诤轻瞥一眼，感觉她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哪怕知道是个坑，她挖的，就没法不跳。
他并不打算太轻易答应，故作犹豫，“但是……”
黎明一个猛虎撒娇，朝眼前的人扑过去。
就差将沈无诤给按在案几上。
“没什么但是！”
黎明语气不容置疑，“是个男人，就肯定能保护好我的！”
系统震惊。
宿主怎么就不按照剧本来，这猛虎撒娇顶得住？！
就这个语气。
哪里像是需要保护的样子。
就差亲自扛着四十米的大刀去砍人了！
沈无诤却很受用。
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反将她搂在怀中，摸了摸脑袋。
“好。”
“我保护你。”
黎明在沈无诤的怀里感动到流泪，以至于一时间没发现他又在趁机摸自己头发。
果然！
撒娇超好用！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