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的贺淮，语气低沉。
车窗外光影变化，倒映在眼底，无数种颜色糅杂。
以至于，看不清楚原本的颜色。
说出这话的时候，贺淮很平静，仿佛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不会强求黎明。
只是，他还是很记仇的。
天凉了。
陈倩倩这种人，还是直接……
贺淮垂下眼眸，眼底戾气浓重，杀意涌现。
还没来得及把陈倩倩安排得明明白白。
黎明说道：
“其实……是喜欢的。”
贺淮：“……”
他愣住，抬起头看向黎明。
黎明没看他，在看窗外的风景。
刚刚那一句仿佛就是他的幻觉一般。
“……”贺淮感觉到喉中一阵干涩，试探地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黎明无奈叹口气。
“你是不是又想骗我？”
“没有。”贺淮抿了抿唇，低低说：“我真的没听清楚。”
黎明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叹口气。
“我刚刚想清楚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不会喜欢什么人。
只有钱。
很巧合的是，这个男人又刚好是摇钱树。
所以说，她应该是喜欢的……
毕竟这么多个位面下来，白嫖那么多次，总归是有点特殊感情的吧？
虽然她可能早就失去感情这种功能了，但是道理就是这个道理。
她也不管什么应不应该了，干脆肯定下来了，说道：
“我是挺喜欢你的。”
贺淮的薄唇紧抿，依旧面不改色，仿佛对于黎明这番话毫无波动。
半晌。
他才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如同初生的蝴蝶翅膀一般，缓慢地扇动着。
直到车子停下，后面的车主疯狂鸣笛。
贺淮才猛然惊醒。
“你没事吧？”黎明说。
“我……”贺淮说：“我没听清。”
黎明：“……”
“可以再说一遍吗？”他问。
黎明默默看着他，满脸写着老子不好惹你不要耍我。
贺淮也不想自己这么贪心。
分明已经听清楚她说的话了。
她的嗓音软软糯糯的，说出的那句话，就像是小钩子似的。
在心湖里搅和，荡漾开一圈又一圈涟漪。
但是……
还是想再荡漾一会儿。
他眼神幽深，看着一本正经，实际上已经学会了黎明的微表情。
在黎明的面前。
贺淮看着她，脸上写满了快说我还想听。
反正说都说了。
说几遍也无所谓了。
黎明说：“我是挺喜欢你的。”
“自信一点。”他说：“可以把多余的字去掉。”
黎明皱了皱眉，要求好多好麻烦……
算了。
她今天是挺对不起摇钱树的，哄一哄好了。
“我喜欢你。”她说。
随着这句话。
心湖中荡漾的涟漪一圈又一圈往外扩散，连带着他的眼底，也仿佛盛着一汪春水似的。
仿佛揉碎了无数的星光撒在眼底一般。
波光粼粼。
“嗯。”贺淮望着她的眼睛，“我也是。”
这份喜欢。
不知道在心底里面藏了多久。
终于有了说出口的机会。
“从最开始见面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
贺淮笑了笑，低低地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