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警察留带回警局做了笔录。
所有人的目光不禁看向周扬，周扬好像着了魔一样，一直在喃喃自语着不可能，不可能。
但是事实已经造成了，如果顾念死了，周扬就相当于间接害死了她。
手术室外面站着顾笙，顾父和顾母三人。
三人的神色都高度紧张。
顾母最终似是承受不了般捂着脸泣不成声，微弱的哭泣声在冰冷的走廊里显得异常清晰。
回声被悄然无息中放大了极点。
顾父小声地安慰着，眼神却不住担心地看着靠在墙上看不清神色的儿子身上。
他也得知了自己儿子对领养千金的感情，他觉得此刻最让人放心不下的就是顾笙了。
手术室内。
精神高度集中的医生做着抢救，主治医师的额头大片细密的汗水刚沁出就被旁边的护士轻轻的擦拭了。
“病人没有生命征兆了，试电击！”他望着已经擦去血污的少女的容颜，眼睛里滑过一丝可惜。
沉重的声音响起，众人都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们都知道，这个躺在冰冷手术床上的女生身份很不一般。
但是，他们也尽力了。
明缨脑子几乎要疼炸了，整个身体都带着电流渗透的感觉，但是眼皮就是沉重地抬不起来。
很困，想要永远睡去。
“系统，我怎么...提前over了！”
系统说：“剧情改变了，我们这下完了。”
明缨忙追问，“什么意思？”
系统：“你很快就知道了。耐心等待明天脱离。”
很久，手术室的门才开。
疲惫的医生走了出来，一出来就被家属围绕了过来。
“医生...我女儿她...怎么样了？”顾母第一个追问。
医生带着歉意看了过来，“抱歉，我们真的尽力了。病人...可能一辈子都是植物人了。”
什么！
顾母的脑中仿佛被铁锤击中，她不可置信地扑在了顾父的怀里。
顾笙突然出声，声音极轻极淡，“她有醒来的可能性吗？”
医生一眼望进了这个面前容貌气质都不俗的少年眼里，发现那眼神里似乎满含死寂。
他有些同情，还是如实说道，“病人，醒来的几率几乎不可能。”
“几乎？就是说有这个可能了？”顾母显然决定死磕到底了。
医生经常面对这样的生死场面，但是每当这个时候都不忍心说出那番话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有可能，但是几率极低。几乎不可能。”
他说的很负责，但是心底却直接审判了对方一辈子都将昏迷。
因为，他发现少女的生气在慢慢消失。
少女被送进了高危病房，很大的空间里只有少女一个人躺在独有的一张病床上。
看起来仿佛是一个睡美人一样，羸弱，美丽，易碎。
顾笙已经守在这里一天一夜了，但是第二天对方没有一丝一毫要醒的征兆。
顾母第二天带了些营养早餐过来，顾笙几乎没动。
眼睛仍然注视着病床上苍白面孔的少女身上。
一直到第三天，少女的眼睛都没睁开过。
阳光投射在那卷曲浓密的睫毛上，都没有一丝颤动。
仿佛这里，只是一个空空的躯壳了。
灵魂，早已不在了。
这一天，顾母再次来到了病房。强行让人给他灌饭进去。
“笙儿，你几天没吃饭了。不要命了吗？”
看着自己家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顾母有些心疼不忍，还是语气软了下来。“笙儿，振作起来好吗？”
“就算是念儿，也希望你能健康地幸福的生活下去。”
看着依然无动于衷的儿子，顾母掐了掐手指，“难道，你不想替念儿报仇吗？伤害念儿的凶手已经找到了！”
这个时候，顾笙才缓缓抬起了头，那一直以来没有表情的脸才有了一丝波动。
“是谁？”
“你的同班同学！我已经法院传票过去了。非让她把牢底坐穿！”
顾笙温柔细腻地将少女整个洗漱打理了一番，才跟随着顾母走了出去。
朝着警局的方向走去。
众人都没想到，凶手竟然是乔成瑜！
那个一脸胆怯笑容的女孩，成绩优异，一直活得都像是别人家的孩子。
竟然是杀人凶手，简直难以置信...
而那个丢失车子的车主已经洗清了自己的嫌疑，而车钥匙上残留着乔成瑜的指纹。
然而另一件事情的发生也是始料未及的。
聚会上向顾念表白的男生周扬因为承受不了自己间接害死自己喜欢的女孩，第二天从楼顶跳楼自杀了。
整个一班学生都震撼了。
班长都想抽自己嘴巴，为什么那么嘴贱地要搞什么班级聚会。
这下好了，这次聚会，两条有着大好前途的生命就那样消散了。
虽然，顾念没有死耗，但是听闻已经成了植物人，医院已经判定终生不会醒来。
只是有些生命状态而已，就好像一个拥有着生命特征的躯壳一样。
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顾笙坐在了乔成瑜所在的监狱里，乔成瑜那双空洞的眼睛里在瞥见少年的身影的时候眼睛里才泛起一丝神采。
“顾笙...你来看我了？”乔成瑜有些激动。
因为长时间没有好好修剪，指甲里都嵌着黑色的不明物体。
顾笙就那样端坐在对面，身姿挺拔，那瘦削的脸孔在抬起眼睛的时候，依然魅力十足。
“你，害死了我妹妹。”他轻轻开口，音量轻的几乎不可闻。
乔成瑜仿佛想到了什么，嘴脸抑制不住扬起一个上扬的弧度。
顾笙紧紧盯着面前这个罪魁祸首，再次开口，“还有一个月，就到她十八岁生日了。我都准备好庆祝节目了...”
“连蛋糕，都提前预定了。”
他一字一句诉说着，仿佛不是在对她说，而是自言自语着。
乔成瑜终于忍受不住了，有些歇斯底里，“凭什么！顾念她凭什么让你喜欢？她就是个胸大无脑的花瓶，整天人前一样，背后又一样！你被她骗了！”
“知道周扬为什么不敢去表白吗？他打算一辈子都把这个心思藏在心里，是我！是我怂恿他去表白的！哈哈哈哈……”
说完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笑了起来，笑的有些疯癫。
顾笙好像清醒过来一样，语气冰凉浅淡，“你的父亲已经下岗回家，你的母亲闹了三次自杀。”
乔成瑜仿佛才从幻想中醒来，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你们...对我家人出手？好意思吗你们！他们只是年迈的老人啊...”乔成瑜怒目圆睁，带着不敢相信的怒容。
“我妹妹，还只是个学生。”
乔成瑜又开始歇斯底里，“她该死！她抢了我的东西！害我在于珊面前出丑！”
顾笙缓缓站起身来，掸了掸袖口。
没再说话，在他看来，此刻蹦跶的乔成瑜就像是一个小丑。
看一眼都嫌脏，和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