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矜眯起眼睛还没看清来人。
那人已经冲到了面前，迎头一拳将他揍到地上。
力道过重，顾矜的嘴角开裂，溢出一丝血迹。
眼镜掉到了地上。
有些狼狈。
“顾老师！”陆尔急忙地跑了过去，伸手想去把男人扶起来。
这时候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她的手停在半空，扭头往回看。
一道高大暴戾的身影逼近，裹挟着一股森冷的血腥味。
靳余生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身后的车灯光，顶上的路灯光，将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陆尔突然有些慌了。
赶忙地把手收了回来。
但还是晚了一步。
“啪～”
奶茶再次被拍飞出去。
陆尔：“？？？”
早知如此，她就该多喝两口了。
舔唇。
她真是个小可怜儿呀！
“牛排好吃吗？奶茶好喝吗？”
透过靳余生凉薄的语气，陆尔嗅到了浓郁的杀气。
“好吃，好喝。”可她终究是个实诚的孩子，一板一眼地回了靳余生的话。
靳余生面色冷到了极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像是笑了，但眼底嗜血一片，“很好。”
“靳老师，有不满尽管冲我来，干嘛为难一个孩子？”顾矜捡起地上的眼镜，拿出手帕擦着镜片，不紧不慢，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儒雅和衿贵。
但谁得看得出来是赤果果的挑衅。
“很好。”靳余生揪起顾矜的领子发狠地揍去第二拳。
顾矜刚戴好的眼镜歪向一边，他有些无奈地扶正。
摸上左边脸，已经肿起来，晃了晃脑袋，左耳也是嗡嗡作响。
他却仍是笑。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他脸上的笑，在靳余生看来，是那么的讽刺。
他苦苦寻了八年的女孩儿。
他深深想了八年的女孩儿。
他刻进骨里八年的女孩儿——
竟然把他忘了。
可是……
他的茶茶没有忘记顾矜。
他的茶茶记得所有的事情。
不管是重要的还是不重要的。
她都统统地记得。
唯独忘了他。
对眼前的男人，靳余生与其说是恨，更不如说是嫉妒。
雨水早就浇透了他的全身，却终究淋不灭他心头的火。
顾矜从地上爬起来，脱掉身上的外套，狠狠地砸到地上，拿手背蹭了下嘴角，吐了一口血沫子，“靳老师，赶巧了，我也看你不顺眼，尤其是昨天。”
男人五官凌厉如霜，往日里的温和消失不见。
靳余生挽起衬衣袖口，勾唇冷笑，“来吧。”
看到这儿，陆尔偷摸着翻了个白眼。
文化人就是不一样，打个架也这么磨叽。
然后捡起地上的雨伞，默默地退后了好几步。
顾矜先发制人，出拳如闪电，砸到靳余生的脸上。
靳余生生生地挨下这一拳，心中苦闷突然找到了发泄处。
迎头而上。
连着受了好几拳。
一声接着一声的闷响传来。
看得陆尔是心惊胆战，与此同时更多的是兴奋。
大眼睛闪闪发亮。
近身搏斗，拳拳到肉。
男人！
苦闷发泄完毕，靳余生终于开始反击。
他一脚踢向了顾矜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