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摊在慢衫怀里，唇红齿白地抬头望着他，用手无力地拉着他的胳膊，“你最近是怎么了？精力过剩啊……？”
慢衫搂紧了她，冬日里两个人互相取暖，非常美好。
他时不时捏着她的脸蛋，又贴着她的额头亲昵地取暖，把毛毯盖在她的身上，轻声哄着她入睡。
如此岁月静好，真叫他不愿意和她分开。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他把她轻轻放下，还能看见她眉头轻皱，他失笑一声：真的觉得她像一只慵懒的猫，那样调皮，那样有趣。
小黑在门口，递上了纸条给慢衫，慢衫看了一眼后，回头看了风语一眼，然后就出门了。
路上和小黑聊起天来，“你们老板对我什么态度？”
小黑摇摇头说，“不太好。慢先生，和风语小姐谈恋爱，你需要付出代价。”
慢衫挑眉，“我早就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只要能和她共度余生。”
小黑又摇摇头，“不，你错了。慢先生，我说的是，老板除了让你付出代价之外，还一定不会让你和风语小姐在一起的。”
慢衫勾唇淡笑，“如果我硬要呢？”
小黑再次摇摇头，“那就让风语小姐自己做选择。”
车子到了，听到小黑这句话，慢衫推开车门的动作愣了一下，而后他勾唇一笑：是了，这就是他今天不得不来的目的，因为假如他硬要，风语便需要知道真相，可是一个知道真相的风语，会和他在一起吗？
不会吧。
他已然心知肚明，心里却仍暗藏期盼。
推开隔壁病房的门，风远正坐在轮椅上看着他的老婆，目光深切，背影凄凉，颇有一种孤独的味道。
他定格的动作是抚摸着妻子的脸颊，许久未曾有过其余动作，仿佛画中人被定格。
慢衫便安静地等了很多，直到风远的声音淡淡传来，“分了吧。”
这话让慢衫回过神来，他望着风远，很久都没有说上一句话，他并非恼怒，也没有觉得很难过，因为他心里想的都是“为了她，不能分。”
“为了她，可以上刀山下火海。”
“我不。”
慢衫淡淡地望着风远的背影开口。
风远转头看他，“你说啥？”
慢衫：“……”
“我说：我不。”
风远：“……”
风远看了他一眼后视线又落回了自己的妻子身上，“慢先生……”
慢衫：“叫我名字就好，伯父。”
风远顿了一下：“慢衫，我和你应该没有仇恨吧？”
慢衫顿了一下，心口竟然微痛，“未曾。按道理来说，是我对不起风家，是我对不住伯父，应该是伯父怨恨我才是，我没有道理去针对风家。”
风远却微微一笑，“原来咱们没有仇恨，你做的事情，倒是容易让人产生误会，我一度以为咱们两家仇恨是多么地深刻，所以你才这么对我风家。”
慢衫低头，恭敬地弯腰，“抱歉伯父，风家之前的事情，我并非夹带任何私人感情，我只是作为一个商人，再而言之，那时候我还不认识风语。”
风远看着他，“你认识风语的时候，知道风家就是她的家庭吗？”
慢衫恭敬地开口，“伯父，我也不知道。”
风远眯着眼睛打量他，眼神定定地望着他的表情，“真的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我从来不带有任何故意的目的去接近她，我和她会走到一起，都是出于本心，我发自内心地喜欢她，心疼她，到后来爱上她，没有丝毫虚假。”
慢衫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风远信任自己。
他从商多年，自问聪明，也有手段，也有能力看穿别人。
可是在这件事上，他看着风远，却生出一种无力，因为作为父亲的风远，可以有权利怀疑他，拒绝他，甚至要求他。
他无法左右一个父亲的人心。
他只能用十二分的诚意，期盼可以打动风远。
风远与慢衫对视，许久之后，才长叹一口气，目光凝聚在风语的母亲身上，“我知道你情意深厚，也信任你对风语的感情是真的。”
慢衫正欲长叹一口气，风远却慢慢地补充道，
“可假如……风语知道了真相呢？”
真相……如此令人难以接受，慢衫垂下眼眸，竟然徒生出了无力的感觉。
可片刻后，当他打算继续努力，神采奕奕地抬起双眸的时候，风远突然凝视着他，开了口，“有件事，或许你并不知道。”
慢衫的瞳眸缓缓瑟缩。
-
从警察局出来，天色已经黑透了。
肖缓缓摸着自己冰冷的手臂，望着头顶那轮闪亮的明月，双眸熠熠生辉。
即使身体寒凉，可见这月色动人，心情也会舒爽不少。
王泽航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小心着凉，来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肖缓缓跟上他的脚步，见他神色紧绷，忍不住发问，“不是已经真相大白了吗？那些人就是亡命之徒，想要绑架你威胁你师傅师娘。”
王泽航侧头看着思维简单的肖缓缓，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嗯，别多想。”
肖缓缓却狐疑地看着他，“可是你刚刚才里边问那么仔细，还问有没有人指使……”
王泽航接下来她的话，“我是为了永绝后患，所以就多嘴问了一句，你不用太担心我，我最近会小心的。”
他的话让肖缓缓莫名脸色一红，“谁、谁关心你啦！？我就是多嘴问一句而已，你少制作多情啊！”
王泽航见她反驳得快，嘴角勾起一笑，眼神投射在前方，头却摇摇晃晃地点着，“嗯，是我多情。”
他这话藏着笑意，肖缓缓恼得推了他一把，“我说真的！”
王泽航侧头看着她，微微一笑，“我也是说的真的。”
肖缓缓：“！”
她瞥过视线不再看他，脸色却热烫得要命。
王泽航也没有再去逗她，眼睛直视前方认真开车。
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肖缓缓又侧头过去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专注地望着前方，额前的碎发凌乱，藏着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子，菲薄的唇，五官真的是鬼斧神工，万般好看。
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
肖缓缓看着看着啊，就有些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