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树如实地点点头，叹口气，“这件事，异常棘手……”
慢衫打断他，“棘手你还不告诉我？打算瞒着多久？”
慢树愣了一下，问哥哥，“哥，可是，你不是一直都不让我拿学校的事情烦你吗？你之前还说，我自己的事情要学会自己解决，你还说，我年纪小，要多经历风浪，你还说，学校的事都是屁大点儿事，要是每次都找你，你早就忙死了。”
慢衫皱眉，确实好像感觉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他回忆起来了。
片刻后，他的脸色又难看起来，“所以……这就是你弱的理由吗？”
慢树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危险的成分，不明所以地摸摸脑袋，“哈？……怎么扯到我弱上来了？”
慢衫句句紧逼，“所以你不弱吗？如果你不弱，这件事你就可以很好地解决，不会让人家姑娘家的来替你背背锅，你弱可以啊，你弱至少你要寻求外援啊，让姑娘家替你承担责任，你还有理了？”
慢树的嘴巴张的可以塞鸡蛋，“哥……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么多的话了？你……是被附身了吗？”
慢树的关注点，永远别离天际，慢衫爱抚地拍拍他的头，“有时候我怀疑咱两是双胞胎，然后我长了两个脑子，你没长。可惜，咱两的岁数不允许我这样想。”
慢树：“？？？”
他张张嘴，他想说，哥你是不是被掉包了。
最终没敢问。
慢衫看了他一眼，“你去照看一下病人，这件事我来处理。”
慢树知道自己哥哥的手段和能力，点点头，“好哒好哒。”
慢衫走远了，先给自己助理打个电话去调取这方面的资料，和幕后经手的人，然后他挂电话以后，想到毕艺在这所医院里，就去顶楼找毕艺。
毕艺正靠着墙壁发呆，妹妹蹲在旁边小声地哭，“我怎么知道她那么脆弱啊？平日里不是一个打十个的吗，怎么现在轻轻推一下就会倒？她是不是故意讹我的？她这人怎么这么坏啊？”
毕艺没有说话，他在码字。
他上了贴吧，打算澄清这件事，到底是因他而起，他不愿意让风语替他承担太多。
风语并不欠他的。
他太过分自私了。
他家没落，和风语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他家经营不善，和他对风语的爱慕也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夏媛资助他家，要求就是和他在一起，并且要他伤害风语。
那时他想，总有一天，他会卷土重来，所以暂时让风语受委屈没有什么。
但此刻他发现，自己看着她憔悴的面容，计划就不愿意启动了。
他码字完了以后，发现妹妹还在蹲着哭，没有理会，直接地就下楼了。
*.*
他遇到了慢衫。
慢衫穿着休闲衫，在楼道里，缓缓地点着一根烟在抽。
毕艺慢下脚步，过去打招呼，“慢大哥。”
毕家，夏家，慢家，好歹也算是认识的，见到了认识的长辈，总要打声招呼。
慢衫弹了弹烟灰，淡淡地问，“为什么这么对她？”
毕艺愣了一下，他有些不清楚慢衫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