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清沐呆在那儿许久都没动手收拾书本，夜倾暮一巴掌糊在她脑门上，然后自顾自地给她收拾着桌上的书，唯独留下她的物理书和那只五十八点五的物理试卷。
“诶呦~~”
叶清沐摸着自己的脑瓜，小嘴噘得老长老长的，无声地控诉着对某人的不满。
夜倾暮假装没看见，将物理书捧在手上，无意地翻了几页，又看到了夹在中间的一张卷子，他也没多想，将卷子拿了出来，都还没摊开就看到试卷标题旁边标着一个红红的分数——39分。
叶清沐坐在旋转椅上，下意识往后滑了滑，正准备溜走的时候，耳畔边就袭入夜倾暮那震耳欲聋的吼声：“叶、清、沐！”
叶清沐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脸色不太好，阴沉得吓人，弱弱地举起小手，说道：“我~~在~~”
夜倾暮将那张试卷递到她面前，还特意将标有红色分数的那一面对着她。
“在你个头！这三十九分是什么鬼？”
叶清沐垂下脑袋儿，两根无处安放的小食指互相碰了碰，吞吞吐吐道：“就是……是我上个月的物理测试分数。”
“我没眼瞎！”
“那你还问？”
“我是问你到底怎么考的？竟考了个三十九？你还想考大学吗？”夜倾暮低眸看着眼前这个把脑袋儿埋得低低的人儿，她那副欲要当鸵鸟将头埋入土地里的模样着实让他又气又怒，“啊？说话啊？”
叶清沐抬眸看向他，一脸可怜巴巴的，“你别那么凶嘛……我也没办法啊，我真的不会做嘛……”
“不会做，你还有理了？！”
“我……”叶清沐咬了咬下唇，两根小食指触碰的频率渐高。
夜倾暮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一手搭在她脑袋上，似在无声地安慰，态度稍稍放温柔了一些，“你不会，为什么不问我？”
“额……我、我忘了。”
“吃饭咋没见你忘记呢！”
叶清沐脑袋一抬，朝他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齿之笑。
“还笑？！”
“不笑，难道要我哭啊？”叶清沐猛地垂下头，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夜倾暮哭笑不得地瞅了眼她，在她头发上胡乱地揉了一把，“你真该哭了！三十九分，这分数你也拿得出手？我还真佩服你啊！”
叶清沐眨了眨黑漆漆的眼睛，眼里尽是可怜兮兮的眸色，“老师说，要多鼓励，而不是一味地批评和指责。”
“我是在夸你啊，没听出来吗？”
“你的夸里带讽，我能高兴吗？”
“知道就好！下次还敢考个三十九回来，我就……”
“你就怎么样？？？”叶清沐不知哪来的底气，猛地站了起来，欲与他对视，但由于身高差有点儿大，仅能仰视着他，“不让我吃饭，还是不让我睡觉？！”
夜倾暮一手撑在旋转椅的椅把手上，俯身而下，一点一点慢慢逼近，直至距离她鼻尖还剩两三公分的位置停下，瞧着她那紧张兮兮的表情，忍不住邪魅地勾了勾唇角，“那倒不至于，但我会好好收拾你！”
“收拾”二字着了重音，另有一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