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正动作迅速地从书包里拿出来一堆卫生纸塞进校服裤子的兜里，然后又把一大团卫生纸叠整齐放到另一个口袋里，有些漫不经心：“我一时半会回不来，我在等老师过来我还她说一声，不然坐第一排迟到了不好看。”
“哎嘿，”韩婧一手支着头一手扶着眼镜：“阿玉你这是改邪归正了？今天怎么还特意等老师？”
林玉弓着腰双手握着脚腕：“听说今天有什么其他学校的代表团过来参观，我得和老师请个假，不能口头答应了，不然要是正好撞上陪代表团参观的某个领导我就完了。”
末了咧咧嘴：“我可能又长高了，校服裤短了，一坐下脚腕就露出来了，露在外面真冷啊。”
一旁经过的华一婷露着纤细的两只脚腕，白皙漂亮，对比林玉的猥琐伸手暖脚腕的动作，林玉后面的洛泽噗嗤一声笑出来：“阿玉，你真是老了啊，经不起折腾了。”
“可不嘛，哎不说了，老师来了，”林玉忙走过去：“嘿！老师……”
数学老师是个新来的老师，大学刚毕业出来教书，温柔可爱的小姐姐，很好说话，林玉三两句话和她解释清楚，带着请假条跑出教室。
一大早上，刚打扫了教室卫生就被还有值一大片卫生区，说什么有代表团过来，正好韩婧睡着了，林玉没办法一个人去值了一大片卫生区，然后成功地肚子疼了。
算算时间应该就是生理期，林玉后悔自己没穿条秋裤，当然想法一出现在脑子里就被林玉pass掉了，才九月多因为下了两天雨天气冷就跑去穿秋裤，这实在太丢人了。
实验中学的厕所设计和实验中学校服设计一样让人无力吐槽，用韩婧的话来说，“课间十分钟，八分半在去厕所的路上，迟打铃一秒钟进教室都要写检查，每天上个厕所还要赛个八百米，瞬间尿裤子的心都有了。”
当然，林玉对这种说法是嗤之以鼻的，厕所远归远，来回跑还是赶得上上课的，只是对于她和韩婧这种跑步要命的人来说，跑回来困难。
当然，她跑出来其实还是有其他事要做，今天学校一个学长班里体育课，她想去看他们打篮球。
当然，勉强算是不逃课吧，毕竟真的是肚子疼想跑去厕所的。
去到厕所是路上肚子疼要死，林玉一路跑的飞快，到了厕所整理好一切好林玉再返回教室就比较淡定了。
经过篮球场的时候林玉有意放慢了速度看着几个学长打篮球，直到慢慢走远。
忽然她最喜欢的那个学长脱离了打篮球队伍里，接着朝她跑来。
江华轻轻拍拍林玉小学妹的肩膀把一团纸递过去：“你刚刚掉地上了。”
林玉接过来飞快道谢然后，就跑了！
天煞她也！因为校服口袋大林玉拿了好些卫生纸等等女生用的东西备用，刚刚掉出来她丝毫没注意。
而且还是自己最喜欢哪个学长递给她的，林玉脸肉眼可见得红，正欲意抛开却听到江华学长笑。
“跑慢点，生理期不要多运动。”
于是小学妹脸更红了。
4.第一次给女朋友过生日
两个人其实从来没有给对方过过生日，从来没有。因为总是各种原因错过，后来事情稳定下来，江华以为自己可以给林玉过个生日以后，又发生其他事儿了。
江华要出差，还是很急的那一种。
为此两个人其实都不开心，直到异国他乡看到林玉。
林玉就在江华办理入住的那个酒店等着，见他回来了离开扑上去抱住了。江华先是一愣，直接揪着她去了酒店里办理入住那个房间。
天气太冷，怕她感冒，酒店房间暖气很好，自然来不及叙旧，先朝着暖气前进。
“这里天气冷，来了就给我打电话，感冒了怎么办？”
林玉没理他，就这么一直抱着江华，过了一会儿才开玩笑道：“我怕我不在你就跑去找别的人了。
江华就这么抱着她，伸手轻轻抚掉她头发上的雪花，抑制不住见到她是欣喜：“正牌夫人在这里呢，怎么会去找其他人呢。”
“听你这意思，是把我追到手了就去找其他人了么？江华你可以啊你！”林玉面上的笑还在，却假意生气地说，语气极度不满。
“所以，你这是承认你是我的夫人了吗？”江华一路上了二楼，卧室的门被打开，江华有点里得伸了伸懒腰：“这两天本来想赶紧完成工作跑回去找你，之前不觉得有什么，突然今天见到你了，好累啊。”
“哎！江华！”
这一次，江华再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寻常清冷的声音因为在这个寒冷的国度拼命工作，突然放松变得沙哑起来，病了，入冬就感冒了，他的身体真的是越来越不好了。
“林玉，对于我爱你这件事，是一件很重要重要的事，它和我的命一样重要。所以，我一直把它当做一件神圣的事，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在爱情这件事上面，背叛你，欺骗你。”
似乎是对自己刚刚开的玩笑非常不满，江华这一次说话说的十分严肃，等林玉点点头他才放松下来。
然后照着林玉的脑门弹了一下。
“痛！江华，我错了嘛。”听到那些话林玉心下有些感动，她撒娇般服软：“江华，谢谢你，我就是开个玩笑，以后绝对不会了。”
江华抱着她，声音有些责备：“来那么早，怎么不打电话让我回来？在外面冻那么久会感冒的你知道吗？要是我再迟回来一些……”
“江华，我也想让你赶紧回来啊，我真的很想很想立刻见到你，但是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你缺席了我整整25年的生日，这一次，真的不能缺席了。”
“阿妤，这些话，应该我来说的。”被林玉的一番话说笑了，江华揉揉她的头发，笑容竟然有些宠溺：“下次别这么傻了，冻感冒了，我会心疼的。”
我会心疼的，会心疼的，心疼的……
这句话在林玉脑海里不断重复，仿若有回音般，林玉摇摇头：“你不要撩我了，我已经是老阿姨了，你撩不动！”
“等等，江华，人家都是男朋友过来找女朋友过来给她过生日，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为我过生日过了找你？”林玉手撑在江华胸口上，不满地捶了一拳，然后去拿她刚刚扔在地上的包。
却被江华一把拉住：“那不是阿妤实在能干嘛，好了，这里国家天气很冷，不比我们那里，阿妤赶快去洗澡睡觉，我明天去给你买一个蛋糕补上好吗？现在晚了，会胖，反式脂肪酸晚上吃对身体更不好。”
林玉：“……”
“啊！江华你个老坏蛋，第一次一起过的生日，你竟然不知道给我买蛋糕。”口不择言想转移话题的下场，就是这样，林玉感觉她更尴尬了。
“不对，是我拿你……”
江华哑然失笑，打断了她的话：“不是你想的那。”
那她就放心了，“还以为你要干什么，当然可以了，不就是补过嘛，反正生日当天我们在一起就很开心了。”
江华：“……”真是好哄。
“对了江华，浴室我可以用一下么？习惯了睡觉前先洗澡了。”
“嗯，你洗洗澡吧。”江华先穿上拖鞋下床站起来，指了指小房间里的浴室：“浴室里面有一次性牙刷。毛巾之类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用我的。”
“当然不介意了，在你Z国的公寓不也是这样的么，好了那我先进去洗了。”说实话，一般总裁到江华这个份上，基本上大多数都是大腹便便之类的，像江华这种爱干净强迫症，还长得帅的，真的不多了。
“去吧。”江华点点头。
林玉朝他笑笑，打开了门然后走去进了浴室，又闭上了门。
刚打开热水器，浴室水温有些凉，江华也许今天没打算去洗个澡，所以热水器里水都是临时加热，还不是特别热，有点冷索性林玉洗得快了一点，顺带也认真洗了洗头发。
突然，林玉又发现，自己又没拿睡衣……
她来洗澡都没有衣服穿，且但是穿着工作制服女士西装。
林玉觉得，洗完澡，然后再穿着这么一身非常正儿八经的女士西装走出去，想想都是非常难受，可是叫江华过来拿个衣服，虽然两个人已经相处这么久了她依旧觉得尴尬，林玉有些犹豫。
“咚咚咚。”
“咳咳，你这一次来，应该又没有带睡衣吧？要不你还是先穿我的衬衫将就一下？”
又是这好比雪中送炭的声音，林玉觉得自己仿佛在经历一模一样的事情：“好啊，谢谢江华。”
然后又是江华嗯了一声，把门打开了一个小缝，然后江华把衬衫递了进来，手心朝外，依旧是背对着门的。
林玉这一次非常淡定地接过来衬衫，然后闭上了门：“谢谢江华！”
江华声音依旧是闷闷的，把这一句话说完，玻璃门上的身影也走开了：“老样子，换好出来吹一下头发，小心感冒，我去把空调温度调高一些。”
“知道啦。”
林玉穿上里面的衣服，然后再套上江华的衬衫，衬衫很长，穿着方便极了，吹头发也方便。
林玉把自己的衣服叠好，抱着衣服拿出了浴室，接着又是顺手放在了床尾的床榻上，开始擦头发。
刚洗过澡，一双白嫩的小脚还冒着热气，赤脚踩在地毯上，有点冷，林玉突然间又觉得酒店的暖气不怎么样了。
头发湿漉漉地还有些滴水，抬手擦头发时，因为衬衫袖子很宽，露了一节手臂：“江华，空调温度是多少啊？有点冷，我觉得再这么下去我就感冒了。”
边擦头发边朝他笑着：“有吹风机吗？”
江华喉点点头：“我拿给你。”他绕开林玉进了浴室，拿出来了吹风机。
“我帮你吹？”
“好啊。”她点点头，停下动作，乖乖背对着江华站在他前面。
林玉颤抖着的声音响起，显然是冷的要命，江华也是动作一顿，插上吹风机朝着自己手试了试热才开始帮她吹头发。
江华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知道她冷，但空调温度就是上不来，他继续帮她吹头发，直到八分干才拔了吹风机：“好了。”
“嗯，谢了江华。”林玉转头朝他眨眨眼睛，“冻死了，江华几点了？你洗澡吗？我赶飞机真的要困死了。”
江华看了看手表：“马上九点了，很冷吗？冷就睡觉吧。”
“好！”林玉直接跳到封的床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突然委屈巴巴地说：“被子里好冷啊，没有电热毯吗？”
“平常我一个人都这么直接睡的，等等我去换了睡袍就过来陪你。”江华从衣柜里拿出来睡袍，走进浴室。
脱了衣服换上睡袍，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好才走出浴室，放在床榻上。
“你回来了？”
“嗯嗯。”
帮林玉盖好被子，才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林玉还在发抖，被子里也是特别特别冰凉。
江华伸手抱在她的腰上：“很冷吗？”
“嗯嗯。”林玉动了动胳膊，两只手放在他肩膀上：“好困啊，睡觉吧。”
“好。”江华就这么抱着她。
手里抱着的腰更是纤细，比之前瘦了不少，甚至圆脸上的肉都没了不少，她躺在他身边，呼吸已经均匀。
他们都很累，但是为了彼此，只愿意把最有精神的一面，展现给对方。
她带的东西很少，估计是计划了今天一晚，明天就走吧，不过还好，他周五可以去陪她两天。
说实话，有时候他真的挺想不工作什么都不干，因为可以和她在一起好几天。
他们两个人想永远黏在一起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而且还是不得不做的事要做，但是即便如此任然愿意排除任何不确定因素，千里迢迢跑过来见他。
“林玉。”
“怎么了？”
江华轻轻叹口气，又扬起一个微笑，很满足：“生日快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