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目光一一地打量过在场众人的面容，而后才缓缓地落在江满月的身上。
只一眼，却像一把最锐利的刀，让后者直接说不出话来。
江满月有些窝囊地攥紧了下手，想要鼓励自己勇敢开口，就看见——
简茜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资料袋里，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样又一样的东西。
律师证、考试证明资料、成绩单、身份证明……
一应俱全。
一样一样地陈列出来了。
江满月的瞳孔猛然瞪大，“你——”
她，她竟然是法学硕士。
她年纪轻轻——
她跟自己不是同龄人么？
见到太多疑惑的目光，以及收到太多的质疑了。
简茜飞快地沉着脸色，把资料狠狠往桌子上一按，“只要你还有其他疑问，欢迎你随时来验证，现在，可以出去了么？”
江满月：“……”
她没脸了，她转身就走，连个背影都不敢留下。
出了门口，她捂着脸开始哭起来，冲向了洗手间。
*
会议室内。
金沉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李国，随意地说道，“李国，你看看你带出来的实习生，平日里太闲了专门没事儿找事儿呢？或者是你太忙了，监管不力，既然如此，你手头上那些——”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国已经一个起身，激动地开口，“不，不可能……”
想要走他手上的案源？
那可是发家致富的正经路。
金沉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脸色冷得飞快，“那你倒是给我个解释。”
这话潜台词出来了，要他自己主动认罚，否则就被迫交出所有案源。
他忍不住咬紧牙关！
无可奈何地说道，“我手头上的都快完结了，这时候换人……”
一抹笑意忽然同时浮上简茜和金沉的脸上，金沉这边应得飞快，“所以我说，今天早上那个案子你不能接，也接不了。”
李国当场：“……”
*
散会。
李国愤懑地直接摔门而去。
直到会议室里剩下简茜和金沉，简茜笑容满面，“外人总说金律师铁面无私，冷酷无情，今日百闻不如一见？”
金沉斯文地托了下镜片，瞧着她明亮的眼睛说了一句，“你其实有当花瓶的潜质。”
简茜一愣。
等到人走远之后，简茜才莫名其妙地收拾东西离开，对于金沉的这句话，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知道他啥意思。
*
金沉不让李国接案子，李国心里头又急又气，在办公室里发脾气呢。
江满月抽抽搭搭地上门来。
老李一看到她，怒火中烧，也没个好脸色，“你过来干嘛？”
江满月递上一个手机，“我爸让你接电话。”
老李一听更加生无可恋，“我不接。”
他都忙的焦头烂额了，大小姐还给他找事做。
真是一个万分不省油的实习生。
江满月如实汇报给他爸听，“他不接。”
李国差点当场去世，抓起手机殷勤地开口，“老江啊，诶？怎么啦。”
“是啊……这件事可把我给急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李国忽然笑容满面，春风得意般挑眉，“你说的可是真的啊！”
“诶哟，你早说嘛。好说好说，这事情都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