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的失落，弥漫在她的心间。
见竺璃没反应，钟黎主动提议，“如果你不喜欢，可以自己换曲子。”
“没事没事。”竺璃连忙否认，“我也是学考古的，很喜欢古旧感。”
“那就好。”他趁着等红灯的间隙，看向她。
她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地避开了。
她看向窗外的风景，明明是土生土长的南城人，熟悉的风景却变得不同了。
车厢里的空气，又变得凝重了些。
一路，再也无话。
竺璃的头脑里一片空白，却有一个问题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打转，怎么赶都赶不走。
问还是不问？真是个难题。
直到车停了下来，她才回过神来。
已经到学校大门口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钟黎停顿了几秒，撇过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难道你忘了你跟我说过你是南大的学生了？”
连眼睛都在取笑她。
“这样啊。”语气里竟然有一点失落。
“那今天谢谢你，跑这么远送我。”竺璃目视前方，不敢看他，“哦对，我明天还回去古玩城，然后我研究好扇子之后就给你送过去，我加你下微信吧，不然下次我找不到你。”
她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界面，等他扫自己。
可是对方迟迟没有动静，“这怎么用？”
不会吧？这么一位优秀的男士，没加过微信吗？没有朋友吗？
“你不会用微信？”竺璃诧异地看向他。
钟黎倒是理由充分，“不是非常必要的话，一般不用。”
“那什么时候必要？”
“今天。”他回答得倒是干脆。
竺璃的脸不由得发烫。
这是什么反应？不应该吧。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
竺璃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
“那我教你吧。”她倒是很有耐心。
“嗯。”钟黎很乐意地看着她，像是在欣赏大师的杰作。
竺璃接过钟黎的手机，不到半分钟就加完了好友，还贴心地给自己加了备注。
“为什么是这个璃？”钟黎问。
“嗯……”竺璃突然犹豫了起来。
钟黎看出她的异常，道：“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是随口一问。”伴着浅笑。
他总是那么温柔，温柔到她根本无法拒绝。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因为我出生的时候，妈妈难产，所以就离开我们了。那时候，爸爸很难过，所以就用了‘离开’的‘离’，后来他说我小时候很调皮，差点走丢，又觉得‘离’字不吉利，索性加了个‘斜玉’旁，想让玉牵住我。”
竺璃语速很慢，却很清晰。
“嗯，玉会牵住你的。”他的声音，总是给人很温暖的感觉，“我的‘黎’是‘黎明’的‘黎’，告诉自己要看向未来。”
简洁明了。
“比我的好。”竺璃很喜欢钟黎的解释，边改备注边说道。
车外的雨声好似小了一些，钟黎伸手去拿车座后背上的伞，打开车门，绕到副驾驶的一侧，“我先送你回去吧，你带路。”
他用手挡住车门的上方，防止竺璃碰到头。
非常细心。
“要不直接把我送到导师办公室吧？”
“好。”
竺璃钻进伞中，不自觉地，想挽上他的手臂。
她长舒了一口气，被自己可怕的想法吓到了，赶忙收回了手。
这只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她认识他的时间才不过两个小时，何来的信任？
伞不大，刚刚好遮住他们两人的肩。
伞内再次回归安静，他身上的香气却让她浮躁的心沉静下来。
刚刚纠结的问题再次涌上心头。
再不问就没机会了！
“刚才……你的问题问完了，现在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试探性地开了个头。